今晚,大概是與秦大美女接觸以來,相處最融洽的一次。
雖然期間兩人仍是免不了鬥嘴挖苦,但蘇御也從對方口中知道了不少東西,算是對這方世界的修行體系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其實秦清之所以肯和蘇御聊這麼多,主要還是自己在清河縣的生活實在太枯燥了。
來了一年多,形形色色的人見過不少,沒有一個像蘇御這樣和自己說話的,這讓她感覺新鮮又有趣,仿佛一味生活的調劑品。
再者,對方生的實在太過好看,女人嘛,也喜歡欣賞養眼的男人。
最最關鍵的是,秦清忽然覺得,對方似乎並沒有被自己的魅力所吸引,整晚都在問東問西,目光清澈,看自己的眼神絕沒有絲毫LSP該有的樣子。
這讓她不服氣了
看也不對,不看也不對。
「他好像從來沒有誇過我長得好看?」
「不好意思夸?不會,他臉皮很厚。」
什麼叫自戀,就是她覺得,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應該認可自己。
秦清乾咳一聲,打斷了蘇御的繼續發問,
「蘇老弟相貌堂堂,在清河縣極為少見,就算放在長安,也是不俗之輩,應該到了試婚之齡了吧?就沒有哪家姑娘小姐登門求親?」
蘇御先是一愣,心想你問我這種問題幹什麼?不過隨即便反應過來,這臭丫頭是等著商業互吹呢
看在你誇哥哥的份上,就捧捧你的臭腳吧。
「秦捕頭呢?咱倆應該是同齡人吧?你剛到清河縣的時候,市井坊間都在傳言,說是長安來了一位大美女,長的跟天仙兒似的,我心想,有那麼誇張嗎?」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遠遠的看到了秦捕頭,立時驚為天人。」
「心裡不免感嘆:此女本該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秦清愣住了,這夸的也太
棒了!
知音啊,
「此女本該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多好的句子,這不就是在形容我嗎?
秦清心裡激動不已,表面波瀾不驚,擺擺手道:
「沒有蘇兄說的這麼誇張啦。」
這都改蘇兄了?
呵!女人。
蘇御搖頭道:「不誇張,秦捕頭來清河縣之前,男人們私底下談論女人時,大多是那幾位大門大戶家的少婦小姐,直到你來了之後,立時便成了唯一談資。」
「秦捕頭呢?你在長安,應該也有不少的追求者吧?」
秦清淡然道:「很多,但我都看不上,你呢?」
你可真能吹蘇御道:「我啊?我是別人看不上我。」
「你說的是德濟堂的原秀清?」
「你連這都知道?」
「我剛才說過,我把你祖上八代都查了了底朝天。」
「你查我幹什麼?」
「一個藥鋪郎中懂得使用靈氣,我不該查嗎?」
「好吧」
眼見對方表情似乎有些落寞,秦清安慰道:
「聽說你以前經常去糾纏原秀清?以後不要去了,那姑娘已經被一家仙府宗門看上,有望收做嫡傳弟子,以後你們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蘇御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原秀清被宗門收做弟子的事情,縣城裡並沒有流傳啊?看來姓秦的知道不少內幕。
「以前的我缺根弦,腦子有問題,現在不會了,她愛嫁誰嫁誰,愛給誰做弟子做弟子,都不關我的事。」
秦清點頭道:
「你能這麼想就好,不過話說回來,我並不看好那個姓原的,都十七歲了,對於修行一途來說,年齡太大,而你不一樣,從小跟著你爹練氣,雖然路子不對,但好在根底紮實,你有沒有興趣進入宗門修行?」
「姐姐我路子很廣的,說不定可以給你牽線搭橋。」
進宗門修行?蘇御想了想,覺得自己興趣不大。
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讓自己變的有多麼強大,什麼手握日月摘星辰,什麼大帝之姿,什麼天不生我蘇小御,什麼試問天上仙人,誰敢來此人間
我只想做個衣食無憂的平凡人,吃好的,穿好的,睡好的
「不用了,謝謝秦捕頭好意。」
蘇御看來,秦清這丫頭知道的實在太多,以後非常有必要好好拉攏一番。
「我練氣只是為了看病救人,不是為了飛天遁地修成神仙,當然了,能延年益壽固然是好,誰會嫌自己活的長呢?」
「難得,有你這樣想法的人很少,」秦清笑道:「這都源自於你所在的階層,你如果再往上爬一爬,興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當然了,想往上爬也沒那麼容易,未來的清河縣,將是虎踞龍盤,風雲聚會的大場面,到時候你見識到那些人的風采後,希望還能這麼想。」
「風雲聚會?什麼意思?」蘇御好奇道。
秦清笑了笑:「這個嘛,就不方便跟你說了,你以後會看到的,清河縣如果不是那麼特殊,本姑娘怎麼會願意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對了,許夫人的事,你不要再管了。」
說完,秦清起身來到門口,抬手輕輕拍了拍門板,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今天心情不錯噢~~」
等到對方離開後,蘇御封上門板,給油燈里又添了一些燈油,坐在椅子上怔怔發呆。
按照秦清的描述,自己眼下所處的境界,應該是草根境巔峰,距離第三境柳筋境只有一步之遙。
秦清修行大半年時間,才進入的草根境,按她的話,似乎這已經是極強的天賦。
那麼自己幾天內就進入草根境,豈不是更為恐怖?
系統在手,頂十年苦修。
問題在於,去哪裡尋找更多的靈氣來源呢?
算算時間,王家莊草藥販子老劉,也該來清河縣了啊?
等不到他,難不成自己親自去一趟邙山?
還是算了吧,念頭剛起,蘇御立即打消。
聽說邙山那裡可不安全,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據說進了山就出不來了。
一想到許夫人,蘇御就覺得頭疼。
望氣術應該是沒問題的,自己也曾在城裡見到過幾位孕婦,以望氣術觀察後,發現她們腹中的胎兒與許夫人肚子裡懷的,沒有任何區別。
但萬一自己錯了呢?
如秦清所說,鬼嬰所帶來的後果,沒有人能夠承擔的起。
蘇御自認自己不是什麼聖母,對許夫人和許三爺的同情心也只有那麼一點點。
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可是一個還未降生的小生命啊。
獨自沉思半晌後,蘇御決定遵循自己的本心,無論孩子是否是鬼嬰,只要自己盡心了,心中才不會留下遺憾。
於是,他施展遁地術,離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