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用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算不能一次性成功,也不會差到哪去。
秦清整整忙活了一上午,才整出了八個小菜,由於食材受制,口味偏山南道一些。
廚房裡,每一碟子菜上都扣著一個大碗用來保溫,秦清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嬌妻一樣,眼神時不時的望向屋外,期盼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早點歸來。
蘇御從麵攤離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李記布莊叫上小輝,又去了鐵匠鋪,等著楊鐵花打完一副火爐,三人這才聯袂向鐵匠鋪走去。
布莊最近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李張氏足足新雇了十一個夥計,才堪堪忙的過來,這當然都得益於秦清。
做出來的十六件質地最上等的鍛錦成衣,李張氏原本定價五百兩銀子,每件淨賺二百兩。
但架不住韓魁自願當托,當他在清河縣和綠水堡官場一陣吹噓渲染之後,一件成衣直接被炒到了七百兩銀子。
秦清看準時機,直接來了句已經售罄,我不賣了,大張旗鼓的將十六件成衣封存,派人送往長安,說是哪位侍郎家的小妾買走了,又或是哪位權貴家的小姐提前預定的,
總之,經這對兄妹倆一鬧,鍛錦的價格直接飆升到了一千兩銀子一件,這還得先付定金排隊。
用秦大姐的話來說,有錢女人的錢就是這麼賺的,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而且以秦清在長安的門路,這十六件成衣完全是不愁賣的,至於賣給誰?當然是大姑家裡,單是老韓家的上林苑,消化十六件奢侈成衣,跟玩似的。
廚房裡,沒等來蘇御,把唐斬給等來了。
秦清皺眉道:「我說二師兄,你可真會卡點啊?我剛做好飯,你就來了。」
唐斬沒好氣道:「你可拉到吧,在長安時候也沒見你親自下廚給師兄師姐們炒幾個小菜,來了清河縣,成廚娘了?」
「我瞧瞧都有什麼菜?」
說著,唐斬就要去掀扣碗,
啪的一聲,秦清直接拍掉他的手,「蘇御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一起吃。」
唐斬咧嘴道:「我才是客人啊?不應該先緊著客人嗎?」
秦清笑嘻嘻的搖了搖頭:「客隨主便。」
唐斬咬了咬牙,無奈的將大劍放至一邊,壓低聲音道:「這小子會隱身術,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
「除了障眼法,隱身術,這小子還會什麼?你先告訴我,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秦清一臉天真的搖了搖頭,
唐斬愣足半晌,長出了一口氣,嘆道:「你已經靠不住了。」
蘇御回來了,人終於齊了,
開飯!
秦清親自為蘇御盛湯,至於其他人,你們有手有腳,自便好了。
唐斬每一碟子菜都會夾一口嘗嘗,還別說,味道還挺不錯,
時不時的,他就會神情古怪的偷瞄秦清幾眼,心裡總覺得自己的小師妹好像變了。
但是蘇御不在的時候,又好像沒變。
女人啊
至於三個孩子,她們的午飯是在學館解決,只有晚上才會回來,
蘇御雖然心急返回淨落山,但是老孔沒回來,他又不好意思走,畢竟老孔走前可是將秦大姐託付給他了。
最先放下筷子的,是唐斬,心裡很想繼續吃,但他的胃勸他不要這麼做。
看著其他人其樂融融的聊天吃菜,他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於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走了。
秦清是不會洗碗的,打死都不會,
蘇御送走小花和小輝之後,返回房間入定打坐。
現在的他一有空閒時間就會修行,以前是沒有這麼勤奮的,雖然在家裡修行和在淨落山,完全是兩個概念。
蘇御大致得出判斷,只要返回淨落山修行兩個月,自己應該就會破境了,介時自身所掌握的這些法術,也會因為修為提高的緣故,威力大大增強,更多了一分保命的資本。
隱藏在淨落山裡的那座仙人府邸,蘇御興趣很大,萬一能從中得到一兩樁機緣呢?
至於那幅霞舉洞天的畫軸,蘇御在私底下曾經詢問過慈音和景來,能不能帶自己進去?
得到的答案是搖頭。
蘇御又試探著讓孩子從裡面帶出點東西出來,答案還是搖頭,至於這次搖頭的意思是「我帶不出來」還是「我不給你帶」?蘇御就不知道了。
三天後,老孔回來了,手裡拎了一大串淨山牌,這些都是皇極宗那些死人身上的,
這些牌子秦清不方便私吞,畢竟長安那邊是知道情況的,想靠著這些牌子賺些外快,不太實際。
何況老孔說,仙農園已經給朝廷去信,希望能買下睥睨峰這座山頭,長安那邊一旦答應,這些牌子就是人家仙農園的了。
老孔這次回來,感覺怪怪的,總覺得自家小姐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有點怨恨的意思。
我怎麼了這是?孔淵有點懵。
「蘇老弟,皇極宗搜刮出來的所有東西,都在小姐的清雅小築,由青幫弟子看守,你可以去挑選幾件中意的,剩下的,我會派人送往長安。」
什麼都沒幹,白落一樁好處,蘇御心花怒放,擠眉弄眼的看向秦清:
「您老給個話,我能挑幾件?」
本來正沉浸在蘇御即將離開的哀傷情緒中的秦清,聞言心頭一動,嬌笑道:
「我陪你去挑,慢慢選。」
蘇御樂道:「那感情好。」
秦清甜甜一笑,在她看來,蘇御這次離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面,自己能多陪他一會兒算一會兒。
傍晚吃過飯後,秦清和蘇御一起來到了竹籬巷的家中。
客廳偏房裡,全都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蘇御自打進來後,腦海里就沒有停止過靈氣汲取的提示,
這可真是來到一座寶庫啊。
將二十餘名負責看守的青幫弟子遣散之後,秦清眼神古怪的看向客廳里正打算開箱的孔淵,
「你怎麼還不走?」
「嗯?」
孔淵一愣,我也得走?東西是我清點出來的,我要走了,蘇老弟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嗎?
「那我走?」
秦清蹙眉道:「怪不得都叫你孔愣子,老孔,求求你有點眼力勁兒好嗎?」
孔淵老臉一紅,瞬間恍然大悟,直接來了個原地消失,眨眼功夫已經出現在了另一條巷子裡。
邊走邊低聲罵道:「孔淵啊孔淵,虧你一把年紀了,連這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