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向著深淵墜落，就那一下，蕭塵體內的所有體系崩潰，此刻的他和廢人沒有什麼區別。
身體還在往下落，至於落向何方，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或許是黑袍認為此刻的蕭塵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所以不再去理會。
黑袍在嘲笑，他的聲音在這片大陸上的每一個生靈都能聽到，大家表現地很憤怒，可是也僅此而已。
很多人都在跟身邊的人做最後的道別，他們在為了下一刻的死提前懺悔。
「看看，看看，這就是懦弱的你們，看著你們的領袖死去也漠不關心，甚至於連一個出來幫忙的都沒有。」
這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諷刺，這麼多的被稱為高手的修行者，竟然不敢去面對眼前的一切。
如果江左岸活著，他一定會奮不顧身的衝過去，哪怕殺不死對方，也會想著去給兩個大嘴巴子。
武道臨也會，他沒有那麼圓滑，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想辦法同歸於盡。
鳳凰是最有希望達到和蕭塵一樣層次的傢伙，但在此刻他也不會等，而是全身冒著火焰，提著寶劍大呵一聲。
可惜他們都昏迷了，或者已經死了。
除了他們，大家似乎都沒有想著要出手的意思，連蕭塵那麼強大的存在都被打敗了，他們上去也是送死。
黑袍在狂笑，黑風席捲著黑袍在天空狂舞，仿佛已經在慶祝永夜的到來。
當永夜到來，一切都將結束。
「啪！」
……
很簡單而清脆地聲音，黑袍的笑聲停止，黑袍也變得僵硬，轉身看著眼前的傢伙。
這是一位老人? 穿著樸素的白衣，手中握著一節木棍? 看起來弱不禁風，仿佛隨便推一下都會被掀翻幾個跟頭。
「我來了，來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
當有人看到天空的人影時露出激動地神情，很多人不認識眼前的這位，但如果你活的夠舊便會知道眼前的是誰。
百年前聞名一時的高手? 同樣席捲了整個大陸? 沒想到他還活著。
「嘭！」
在老人話音剛落時，已經在一道爆炸聲中化為血霧。
「就你也敢出現？」
對方相對於這個大陸來說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在百年前選擇閉關，甚至於領悟了半個領域之力? 只不過此刻徹徹底底消失了。
完全微不足道的力量，但在此刻卻顯得異常強大。
這種強大並非他能施展多麼強大的攻擊，而是他的行動。
他出手了? 代表這個大陸上的生靈出手了? 這就是最值得去讚揚的意義。
「啪！」
又是一道聲音? 這一次的還不如剛才的老頭? 黑袍連給對方說話的機會都沒給，瞬間又化為血霧。
「很好? 很好? 看來是我小看你們了? 我到要看看你們誰還敢來？」
「我！」
「我！」
……
原本隨口的挑釁卻有人回應? 這次的聲音不單單是一個兩個? 甚至於也不是一百兩百，而是成千上萬。
天地之間一道道請戰的聲音響徹天地? 每一個人在此刻挺起胸膛，毫不吝嗇的展示著自己的決。
他們動了，從四面八方而來的人們向著天空的黑袍而去? 儘管他們在半空中就已經徹底消失，但依舊蜂擁而至。
慘烈? 沒有哪一天發生過這麼慘烈的情景，血色霧氣已經侵染了這邊天地，黑袍沒有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而有任何的焦慮，反而更加興奮。
「來吧，來吧，快點過來送死！」
「嘭，嘭，嘭！」
每一位修行者的消失，都會出現一聲爆炸，就像是鼓聲，鼓聲一落，天地愴然。
蕭塵漂浮在一片幽靜的潭水上，雖然閉著眼，可是依舊能夠看到此刻的情況。
眼角不自覺留下淚水，仿佛在做最後的道別。
這片天地給了他太多的悲歡離合，正因為有此，才依依不捨。
「蕭塵，你心裡的那一招到底是什麼，不要再這樣睡下去了！」
「誰，你是誰？」
蕭塵在問，可沒有人回答，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可那道聲音太過於清晰，一遍遍的迴蕩在大腦里。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否則那些兄弟的命就白丟了。」
原本消沉的蕭塵此刻清醒過來，可是即便如此，又有什麼用呢，他還是沒有辦法戰勝對方。
天空中已經被血霧遮掩，無論是有沒有實力的，他們都在為了這片大陸而奮鬥。
既然要死，那何必讓他們存在。
這一切的一切，就讓在此刻結束吧！
「弱小，你們太弱了，這種毫無意義的送死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快樂的屠殺，來吧，來吧，讓這裡成為一處地獄。」
永夜在此刻真正將近，這片大陸的每一寸天都被覆蓋，黑袍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殺氣他們，所以想到了更好玩的東西。
無盡的黑雲中，電閃雷鳴，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閃電出現，每一次划過天空，就像是無數道雷劍，輕而易舉地穿透依舊飛來的人們。
就在此刻，那些已經出現在空中的雷電消失，連同著涌動的黑雲也靜止在原地。
一種莫名的力量，連黑袍都無法去感知的存在。
天地在此刻從黑色化為灰色，每一個地方都是如此。
「天地失色！」
這是連同整個大陸的領域，是來自於蕭塵的頓悟。
緊接著出現一道劍光，這劍光是大陸唯一的色彩，依舊是耀眼的金光，它從大陸東起，從大陸西落。
被劍光所斬到的東西都在瞬間化為虛無，包括黑袍。
這一切很快，快到連黑袍都沒有反應過來，當天地失色的那一刻所有的領域不復存在，所有的物體靜止不動。
等黑雲散開，夜－在漫天的星辰點綴下閃閃發亮，月－在悄然而過的烏雲後散發銀光，那些活下來的人在歡呼跳躍，為了他們自己還活著。
往後的往後，那個被譽為神一樣的男人沒有出現過，但即便是數百年後還有人提起，用來激勵家族中的小輩。
殊不知，在某個酒館之中，一位隨性的男人大口大口飲著酒，聽著不遠處吹牛打屁聲，隨意的嘿嘿一笑。
「眾人聽我說，當時的場景啊可是想當的激烈，整個大陸的人都要被殺時那個男人出現了……」
「江哥，他是誰呀？」
同樣醉意大發的男人看向遠方，似乎勾起了種種回憶。
他是誰？
他是一個不甘命運而逆天的男人，他是在無數次挫折中堅強前進的男人，他是我一生都無法匹敵的存在。
蕭塵，是他們的神！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