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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她的靈藥

2024-09-05 06:10:09 作者: 貓不耐糖
  「大傢伙都快點的啊!都趕緊的,忙活過了就都輕鬆了。」

  循著這聲音看過去,竟是一邊的保甲在吩咐旁人,想來也是因為宋逸成出了囚所的緣故。他連帶著,整個人腰杆也都直了不少。

  再此之前,尤其是宋逸成進囚所的那段日子,他可是一直任人欺凌的對象。總而言之,能夠重新挺直腰杆做人,究竟還是件好事情。

  他指揮著大傢伙趕緊把東西都好好地搬出來,不得出紕漏。

  這些人,因為宋逸成的緣故,都趕緊上前上趕著巴結,哪裡敢不聽保甲的話?都是唯唯諾諾的,不過也只是一些慣會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罷了。瞧著人得了勢,便趕緊上前去就拍馬屁。

  若是見著了不得勢的,恐怕也是立馬就踹到了一邊,什麼都不管了。

  夏錦嫻看到了這一切,卻也沒有多言,其他宮中人都是如此,自己就算多言,也改變不了現狀。

  「夏姑娘。」他一見到夏錦嫻,立馬給行了個禮。

  退一萬步講,夏錦嫻對他們還是有恩情的,當日自家主子受了冤屈,也都還是夏姑娘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他身邊。

  飲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

  縱然自己沒讀過多少書,可夏姑娘對自己的恩情,卻還是銘記在心,不敢忘懷的。

  即使他們也跟兩個有矛盾,可保甲也不希望繼續持續下去。反而,也還是一直想著找辦法去好好的化解這一切。

  「七皇子在哪?」一見到面前的保甲,夏錦嫻就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保甲心中又喜又驚,順手指了指其中一個方向,夏錦嫻瞧見了,趕緊就奔了過去。

  「嗯……」宋逸成他見了夏錦嫻過來,居然難得的沒有多說其他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個心中愧疚,又或是壓根對其不想搭理了。

  總而言之,空氣中終究還只是沉默著,少頃之後,一邊的夏錦嫻方才打開了話茬。

  「這個藥你拿著吧,到時候對你來說,肯定都會有用的。」

  說完,夏錦嫻就立馬把自己懷中的小瓶子塞給了面前的宋逸成。

  他淡淡一暼,瞧見面前銀色的小瓶,顯得頗為訝異,「這是何物?用來療傷的藥嗎?」

  「不是,這東西是一個靈藥。」

  夏錦嫻說得神乎其神,不過是想把它渲染的奇異一些,讓宋逸成關鍵時候想起這東西。

  酥骨散的效用威猛,只需要用上一點,都能夠讓人方寸大亂。讓人防不勝防,情況危急時使用再好不過。

  宋逸成聽到了這「靈藥」二字,整個人不由得微微有些咋舌起來,他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人,靈藥二字焉能輕易把他給糊弄了過去,用腳趾頭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我特地找太醫配的藥,他手段新奇,也是個厲害人物。想來,這酥骨散你用了,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你若是到時候在西北,撐不住了的時候,就把這往空中一撒,敵人肯定會防不勝防,也能緩過一時。」

  語罷,宋逸成看夏錦嫻的眼神連帶著都柔和了幾分,輕輕笑了笑說好。

  夏錦嫻想來也是關心則亂,冷不丁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趕緊又開始說這說那起來。

  「只要你簡單用上一下這玩意,到時候肯定還是會有效果的,況且,你第一次帶兵,又不熟悉西北的環境。若是吃了虧,總還是不太好的,你且試上一試。」

  語罷,她連帶著眸子都亮晶晶的,仿佛一隻可愛的小鹿。

  宋逸成見了,之前因為那香囊生的氣,也因此頓時氣消了大半。

  二人之間的堅冰好像是在溶解,夏錦嫻感覺到了此便心滿意足,她轉身打算回去,卻被身後的宋逸成就這麼拉住了。

  「這個東西,是給你的。」

  面前明晃晃的就閃過了一枚玉佩的模樣,她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這時候宋逸成居然也還會趕過來贈送自己玉佩,這也倒是奇了怪了。筆下文學 .

  那玉佩的材質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白玉,上頭雕刻著兩隻可愛的小狗,用意倒是新穎

  「看你這表情,你不會是覺得這玩意兒太貴重,你不能收吧?」宋逸成調笑著。

  二人說話早已沒了那份針尖對麥芒,自然是讓夏錦嫻頗為欣喜,她只不過也只是稍稍動了一點惻隱的心思。

  以太后的本事,當日她通過自己腰間別著的小玩意,就知道七皇子給自己贈送了玉佩,而現在,不過也只是三下五除二功夫,恐怕也會知道這一切真相了去。


  太后這雙慧眼,仿佛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她深知瞞不過,卻也不願在她面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展露得一覽無遺。

  對於自己來說,終究還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我不管你如何想,這東西你都要收下。不然,你的這靈丹妙藥,我就不要了。」

  怎麼說話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平日裡頭一貫老成持重慣了,此刻卻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聽著這話,她眉宇間展露了一個笑容,輕聲點了點頭,還是收下了這玩意。

  宋逸成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賭咒發誓,「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來,我給你的玉佩,你也要好好戴著,到時候,好生珍重。」

  語氣平淡,好像之前發生了爭執,壓根都像沒發生一般。

  她頷首,旋即伸手接過,亦是賭咒發誓,「好的,我答應你,一定會的。」

  接著,夏錦嫻微微轉首,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李慶秋,整個人的表情慘澹,也不知道是否看到了什麼。

  她手上拿著披風,想來也是要送給宋逸成的吧?

  夏錦嫻心中也微微有些感慨,最終還是走了過去,李慶秋拿著披風,就一直呆愣愣的站在那裡,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李慶秋似乎像是知道了,當時為什麼夏錦嫻不讓自己再過多的接觸宋逸成。

  這也是有幾分私心在的。

  「姐姐……」這二字尚且都沒有叫出口,李慶秋就猶豫著不敢上前,最後,還是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宋逸成直接遠去的背影,不上前,就看著車馬慢慢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

  夏錦嫻本來還想多解釋兩句其他,可見著李慶秋這難看的神色,心中便也知道,再多說什麼其他的,都已經無意義了。

  她心中充滿了苦澀,卻不敢上前去盤問夏錦嫻,這就是當日她所說的,地位懸殊,不能夠上前去惹七皇子的緣故嗎?

  夏錦嫻感慨著,有些事情,終究也還是得一個人,仔仔細細的想明白,方才能夠理解這一切。

  她手裡捏著玉佩,復而又摸了摸上頭的小狗花紋,最後仿佛才是有了一些心安,清淺嘆了一聲,最終才往背後走過去。

  偌大的甬道當中,只剩下了李慶秋一個人呆在那上頭,仿佛是在想著一些其他的東西,姐姐的音容笑貌,還是宋逸成對自己做的一切……

  她不開心的時候,宋逸成教她畫畫寫字,也是只有在宋逸成的身上,她方才能夠感受到這些魅力。才能填補幼時,因為顛沛流離,家中貧苦導致的自卑。

  她是害怕的、擔憂的,相比姐姐,她不過是一粒小小的灰塵罷了……

  不!相比整個宮裡面大多數的宮女,她都是渺小的一粒沙礫。

  可是,卻只有面對七皇子的時候,自己才能感受到,一個人對自己的「好,」她寧願稱其為一個簡簡單單的「好」字。

  畢竟,呵護這個詞太大的含義,自己也不能夠憑空托大的。

  因為她只擔憂這是自己強行賦予自己的一種情感,這一切仿佛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強行托大的所有事情,對於自己而言,仿佛也不過都只是一場額外的恩賜。

  李慶秋眸光冰冷,站在西邊的甬道之上,直直的都回不過神來,她對著清冷的天,就像是落在了一旁瞬息萬變的影子一般,直至到底,也不過是清冷一笑。

  漆黑的夜裡,她像是一直嗚咽的貓,就輕聲的在鼻腔里低低的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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