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牆上的秦少辰動了動身體,便嚇得他連忙收起嬉皮笑臉,一本正經地開始檢查,嘴裡念叨著一堆專用名詞。閱讀
秦小白想問,被秦少辰拎著下了樓:「洗澡了沒?」
「沒。」秦小白跟著許苒去吃飯,東道主是她的弟弟,他不太喜歡那個白淨斯文的少年,笑起來讓人想吐,可是那是苒苒的弟弟,他只能忍著。
姐弟倆似乎談得不愉快,秦小白中途尿急,沒用打擾許苒,悄悄溜去上了個廁所,結果剛回來就看到許紹洋扶著苒苒鬼鬼祟祟離開,對服務員的藉口是喝醉了。
可苒苒喝的是白水。
秦小白人小鬼大,立刻追上去,可許紹洋十分機警,腿又長,出了門就不見了人影,他連叫人的機會都沒有,跑出去的時候摔了一跤,嘴唇磕破了,現在還腫著,身上也是亂糟糟的,卻一隻沒顧得上洗。
「去洗澡。」秦少辰有些恨鐵不成鋼,可見一向愛乾淨的小崽子居然也有這麼『造反』的一天,那點要教訓他的心思壓了壓,親自抓著望眼欲穿的小傢伙進了浴室。
秦小白蹙眉:「我想去看——」
「不聽話,我就把她丟出去。」秦少辰手段很粗暴,將他剝光了扔進浴缸,放了熱水試了試溫度,「自己洗?」
打從秦小白兩歲以後,秦少辰就沒有再給他洗過澡,就算是兩歲以前,據說這樣的場景也是很少有的。
反正小白自己不記得,下意識以為爸爸吃錯了藥,左右環顧一下自己,確實髒地有些難以忍受。
只是他哭得脫力,渾身沒勁,如果秦少辰不看著他,他就想去守著許苒,到時候又會惹他生氣。
唉,真煩惱。
「爸爸,你會洗澡嗎?」他在水裡撲騰一下,像只白鴨子挪到秦少辰身邊,濕漉漉的爪子伸到一般,在秦少辰威脅的目光中收了回來,「如果苒苒在,她那麼溫柔又漂亮,一邊洗澡還會一邊給我講故事……」
秦少辰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著他慢吞吞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笨手笨腳的樣子弄灑了不少水,看著有些搞笑。
秦小白忍了一會沒忍住:「爸爸,你能出去嗎?站在這兒干看著,嫉妒我比你美嗎?」
「……蠢。」秦少辰不遺餘力地打擊他,怎麼會不明白他那點小心思?
他前腳走,這小傢伙後腳就能光著屁股溜出去!
站了一會兒,他脫了外套,鼻子動了動,似乎還能聞到刺鼻的香味,乾脆把衣服都脫掉,站在淋浴下洗了個流水澡,隨後單腳跨進浴缸,拎著試圖逃跑的小傢伙,拿過沐浴露往他身上抹,動作實在是稱不上溫柔。
秦小白縮了縮,唉聲嘆氣:「沒娘的孩子是根草,暴力爸爸來洗澡……」
秦少辰按了按他腦袋,沐浴露太滑,小傢伙沒踩穩,直接滑進了浴缸里,水花飛濺,弄了秦少辰一臉,頓時縮著腦袋在水裡閉氣,腦袋一直搖晃。
對於秦小白下意識害怕他的反應,秦少辰心思有些複雜,如果是那個女人幫他洗澡,小崽子恐怕樂得能做火箭上天了。
「出來,自己沖乾淨。」秦少辰隨便抹了幾下沐浴露,實在是沒伺候人洗澡的經驗,最終只是把自己擦乾淨穿上浴袍,靠在門口盯著秦小白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花了二十分鐘才洗完澡,終於香噴噴的了。
父子倆清清爽爽地出來,正巧碰上徐晨關上房門,一邊捂著自己的下巴,見到他倆頓時如獲大赦:「你們總算是……唉,那位女俠,醒了。」
許苒軟手軟腳地開了門,撐在門口:「抱歉,我以為……剛醒來,腦子不清楚,打疼你了嗎?」
徐晨下意識捂緊下巴退了一步:「救了你的是秦先生,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個醫生,女俠有問題,找他去。」他一扭身,「秦先生,她沒什麼事兒,迷藥的勁兒過去了,精神百倍。」
說罷,他拎著工具箱要跑,被許苒攔住了,「你可以幫我開個證明嗎?」
徐晨愣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沒問題。」
秦小白二話不說衝進了許苒懷裡,險些把虛弱的姑娘撞到,撐著門才扶住他:「小白……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秦小白沒等她問,便倒豆子似的把餐廳里的事情一說,義憤填膺道:「苒苒,那個壞人真的是你弟弟嗎?如果不是我叫爸爸去救你,你現在可危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的……」
許苒臉色有些發白,卻意外地冷靜,看向秦少辰冷漠的神色,這一次倒是真心實意道謝的:「秦先生,多謝。」
「不必。」秦少辰還穿著寬大的浴袍,比起西裝革履的高高在上疏離感,這樣的裝扮多了一分冷傲的迷離感,敞開了三分胸口,隱約可見鎖骨,難得有男人鎖骨居然長得這麼性感,卻不顯得女氣。
許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省的秦少辰再誤會:「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見小白淚眼汪汪,眼角還紅著,先前肯定哭過,心裡抱歉,蹲下身抱了抱他,「小白,我要去處理壞人,有時間再來……再看你好不好?」
秦少辰準備下樓,聞言挑眉:處理壞人?
秦小白黏著她:「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我可以幫你作證,讓警察抓他。」
許苒倒是很驚訝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這種事可以找警察解決,一般有錢人家的孩子會比較傾向於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
大概是秦少辰的教育很正,她的小白也是個善良的孩子。
「沒關係,我一個人就能解決。」許苒親了親他腦門,像是靈丹妙藥,瞬間安撫了小白躁動不安的心,懂事地說,「那我等你。」
「嗯。」許苒縱然不舍,可是秦少辰的態度和心底的憤怒也不允許她在這裡留下去。
秦少辰家裡大得可怕,書房裡辦公用具一應俱全,徐晨去打了一份證明,簽了字交給她,便頭也不回地跑了,活像她是魔鬼一般,沒留下來打趣父子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