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虛的生日宴排場很大,實際上也是變相的商務交流,所以也有特約媒體過來報導現場,鍾月牙剛剛搞丟了一個大報導,正好爭取立功,掛著牌子在人群中穿梭,剛收起手機,腰忽然被人抱住。
臥槽。
流氓。
鍾月牙下意識就要出手揍人,肩膀被人按住,緊接著被一股男士香水味包圍,按著她被人扣在胸口的高度,此人至少一米八三,可說話的聲音卻是從下頭傳來的。
「苒苒呢?」
「小白?」鍾月牙低頭,便見秦小白抱著她的腰往一邊拽,一邊東張西望看許苒在哪兒,鍾月牙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那塊狗皮膏藥一直黏著她,胳膊還有越抱越緊的架勢。
三人連體嬰兒似的挪到了宴會一角的陽台處,鍾月牙咬牙切齒地問:「身後那位,爪子拿開,小心姑奶奶削你。」
「呵……挺凶一姑娘,有個性。」男人是煙嗓,低沉沙啞,聽著十分性感,尤其是那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耳邊,頓時讓鍾月牙一個激靈,狠狠朝後踩了一腳。
對方靈敏地閃開了。
秦小白看著兩個大人比三歲小孩還不如,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確認許苒沒和鍾月牙在一起,心都碎了:「舅舅,爸爸不讓我見苒苒,我正傷心呢,你別顧著泡妞好嗎?」
鍾月牙瞪眼:「說誰是妞?小屁孩那麼多事兒……」她一扭頭,正要找登徒子算帳,不料陸之乾忽然靠近,幾乎鼻尖對鼻尖,桃花眸含笑,「我侄子用詞比較粗魯,沒什麼內涵,小妹妹,別介意。」
鍾月牙腦子轟地一聲,不知道是被這把嗓子迷的,還是被這無敵電眼嚇得,總之站著不動了,嗓子跟點了啞炮似的,怎麼都憋不出一個字。
秦小白左看看,右看看,大概習慣了和舅舅在一起這種名場面,嘆了一口氣,坐在小花壇上發呆,心裡想著苒苒,說不定她忽然就出現了呢?
三人陷入詭異的沉默,忽然聽到隔壁陽台傳來細細簌簌的動靜。鍾月牙終於回過神,剛要開口,卻被陸之乾捂住嘴巴拖到花壇後面,連帶著拉過小白,蹲在花叢旁邊,鬼鬼祟祟往那邊看。
鍾月牙咬牙:「放手,鬼鬼祟祟的,你作賊呢?」
陸之乾還捂著她的嘴巴,所以聽著模模糊糊,反倒是女孩唇舌間的氣息流竄在他掌心有些癢。
出於某種臭不要臉的心思,他不但沒鬆手,還捂地更起勁了。
鍾月牙:「……」
秦小白回頭,兩隻小胖手一邊拍一個,低聲道:「是表哥。」
酒店房間都自帶圓弧小陽台,空間很大,還放了綠植,晚上外面燈光不太亮,若是有人躲在綠植小花壇後談情說愛,隔壁陽台看不見,不仔細聽是聽不到的。
「人到了,這一次不會有意外。」林若虛點了一根煙,靠在欄杆上,背對著男人,吐了一個圓圈,神情看不清楚。
慕容彥一手搭著他肩膀:「捨不得了?我再給你個機會,放棄小羽,追回許苒,我今兒不碰她。」
林若虛眸光一閃,不知道他是試探還是出於別的目的,不過對於他來說,都不重要:「人都弄來了,再說這個有意思嗎?彥少,別忘了你答應的,我幫你把許苒弄到手,你別再耍花樣,打擾我和小羽交往。」
他按下菸頭,語氣深沉:「我對小羽是真心的。」
慕容彥嗤笑一聲:「你的真心,在許苒身上體現過了,放稱上稱不出幾兩,我看不上……」
「你!」
「放心,我言而有信。」慕容彥收回手,拿過房卡,「別讓人打擾我春宵一刻,否則,再和上次一樣,別怪我不給你機會。」
他轉身就走,獨留林若虛在風中沉思。片刻後侍應生敲門出來,低頭在林若虛面前說:「甜點飲品給許小姐送上去了。」
「讓經理關了頂樓電梯,你去樓梯口守著,今兒誰也不許上去。」林若虛指尖捏了捏,看了眼樓頂的方向,忽然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特喵的王八蛋居然想賣了苒苒?」鍾月牙轉了下手錶,按了感應鍵,保存了錄音資料,咬牙切齒地就要往出沖,身後還跟著一條小尾巴,「這個大怪獸,居然一直惦記著苒苒,上次肯定也是他……」
秦小白握著拳頭義憤填膺,一大一小活像是要上戰場一般,情緒激動。
陸之乾站起身,上流社會的幾個紈絝他都認得,和慕容彥還有些風月場所的糾葛,所以對方才兩人的對話沒有什麼感覺。
「你們打算去哪兒找人?沒看林若虛層層設關卡嗎?你倆這麼衝過去,還沒到地方,就被保安丟出去了。」
鍾月牙握著陽台門把的手忽然頓住,半晌扭頭:「小白,你剛剛說……表哥?你表哥是誰?林若虛?」
秦小白眼神閃了閃,這會兒顧不上和鍾月牙互相看不對眼的事兒,堅決統一革命陣線:「我也挺嫌棄他的,都是上一輩犯的錯,不能怪我投錯胎了。我是站在苒苒這邊的。哦,還有我舅舅,我們都是苒苒這邊的。」
「這麼說,你們也算是宴會的半個主人,你去救苒苒能有什麼問題?誰敢攔?」鍾月牙的重點一向很準,拉著秦小白就要走,被陸之乾攔下了,「小白只是個孩子,去了沒用,你們兩個,去纏著林若虛,我想辦法。」
秦小白有些不樂意:「這種英雄救美的機會,怎麼能讓你去?你不會是對苒苒有什麼想法吧?她可是你未來的外甥媳婦。」
陸之乾摸摸下巴:「我先看看她長什麼樣。」
秦小白一把撲到他身上,張嘴就要咬:「你再說一遍?」
「……呵呵。屬狗的嗎?」陸之乾怕了他,「你倆穩定後方,我把人救出來,保證報你的功勞,讓你英雄救個美。」
小崽子,還真當長高就能娶媳婦了?
到時候許苒孩子恐怕都能打醬油了。
就算是英雄救美,那也得換一個萬年老光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