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太殘暴了!
倒霉的瑪占被按在地上,流著屈辱和悔恨的淚水,眼看著那個毒蛇一樣的醫生從自己身上取走了那個他從小相依為命的夥伴……
他還得謝謝楊大王呢!
剛剛包紮好傷口,他就像個剛剛生完孩子的產婦般面色蒼白,虛弱無力地在士兵幫助下跪倒。
「奴才謝主子恩典!」
他用沙啞地聲音,顫巍巍磕頭說道。
「好,好,以後就好好做奴才吧!」
高高在上的楊大王滿意地說道。
然後瑪占轉過身,對著他後面的八千八旗勇士……
「不疼,一點也不痛,一下子就渾身輕鬆了!」
他很雀躍地舉著雙手喊道。
……
當然,他的雀躍並沒用,畢竟一邊雀躍,一邊疼的冒冷汗的模樣,看起來還是有些瘮人,緊接著他就和阿濟格等人一起,被明軍扔進馬車,然後運往宣府,接下來他們還得運往西安。不過問題也不大,應該能撐住,畢竟手術是嚴格消毒的,而且回頭也少不了給他們吃幾天磺胺之類藥品。楊大王給這場數量龐大的淨身準備了一大堆獸用磺胺,也不知道哪個養豬場備的,不過豬能用他們肯定也能用。
總之死是肯定會有。
但不會很高。
估計也就百分之幾甚至千分之幾而已。
畢竟什麼都不用,就那種野蠻操作也才百分之三十。
「至於你們,我說的很明白,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接下來只要願意淨身的就可以到南邊報名,然後排隊等著做手術,報名之後也能過去吃飯,不想淨身的也不勉強,可以去大小白陽堡找他們入伙。
兩個月後這裡所有不肯投降的都會被大明官軍誅殺!」
楊豐喊道。
畢竟他那些醫生還得趕到。
至於現在這個就是北伐軍的隨軍軍醫而已,就算把所有軍醫都弄來,一天也做不了幾個,這東西很麻煩的,消毒手術包紮完成一個最少也得半小時,還得處理後手術後的,比如我大清時候就是插根麥管,還得經常活動一下,不過楊大王更科學,所以是插吸管,有什麼就用什麼嘛!
他就摸出箱吸管,想用別的也沒有啊!
現在還沒到麥收呢!
麥管還是青的,插裡面容易腐爛了。
這是八千人。
就是現代把這八千人的大工程扔一個三甲醫院,估計也得忙幾天。
至於為什麼確定是八千人……
跪下的膝蓋很容易抬起來嗎?更何況他們跪下之前,還把自己人殺的人頭滾滾了,現在讓他們去大小白陽堡,裡面的清軍也會殺了他們給昨晚被他們殺的那些人報仇。同樣他們不投降就是在這裡死扛也是死路一條,甚至向南逃進山林當流寇也沒戲,姜瑄已經派人在雞鳴驛,懷來等地布防,而且湯池口長城上也已經布防。接下來李過的大軍會陸續到達,北伐軍同樣也會到達,十幾萬大軍圍困清軍,實際上加上宣大軍團得超過二十五萬,畢竟宣府現在已經全民皆兵了。
可以說這些清軍沒有任何逃出的希望。
而兩個月後總攻。
那時候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
而他們現在已經給楊大王跪下,甚至已經有了帶頭的,那剩下這些還有哪個會重新站起拿起武器繼續抵抗?能做到這一點的,那還真算是硬骨頭,但真是硬骨頭,那一開始就不可能給楊豐跪下啊!
能跪在他腳下的,本來就不可能有真正硬骨頭啊!
他們只是還在矯情。
賤人多矯情!
楊豐無視了下面那些幽怨的目光,徑直在他們頭頂飛過。
「大王,奴才真是忍辱負重啊!」
下面蘇納還邊跑邊喊著,生怕楊大王忘了調查他們的忠心。
楊豐淡定地向他們擺了擺手。
「大王聽到了,大王聽到了,大王向咱們揮手了,大王聖明啊!」
蘇納激動地跪在地上,仿佛被主人誇獎的狗一樣,而他後面那些跟隨他的原本葉赫部,現在的八旗滿洲勇士們也都激動地跪著送別他們的主子,不過這裡面沒有金台吉的正牌後代。金台吉的兒子尼雅哈是正黃旗,他在京城,他兒子也就是麻哥的明相國這時候應該也在之前那些炮灰少年兵里,畢竟明相今年也才十二三歲。
所以這就是些奴才們打著主子的旗號,恍如現代那些包衣奴才後代們高喊通天紋。
淨身!
統統淨身!
楊大王帶著他邪惡的思想,在八千八旗勇士頭頂飛過,就在他飛過不久就已經有八旗勇士跟在後面,主動跑到明軍防線報名了。
跪下的膝蓋真的很難再站起來。
真正的硬骨頭一開始就不會跪下的。
接下來他們將在那裡吃著飯,然後排隊等待醫生的手術。
等到那些新調來的醫生到達,就可以大規模展開了,估計兩個月時間差不多夠了,等他們的淨身完成,就可以向大小白陽堡進攻了,不過那時候裡面的清軍估計也快餓死了。
楊大王在宣府降落,然後一直等到了北伐軍最先到達,這些被他補充進了包圍圈,而李過的後續也在接下來陸續到達,不過李過本人已經去西安,畢竟女皇陛下已經到洛陽了。因為武關道相對崤涵道更不適合大行皇帝的梓宮,所以女皇陛下走崤涵道,其實主要是為了巡視洛陽,畢竟這也是大明皇帝重新駕臨河南。
象徵著大明皇帝重新收復她的北方。
至於北邊的我大清,依然在攝政平西王主持下固守京城。
保定也在為我大清堅守。
主要是之前李過完全仿照楊豐的做法,在真定,邯鄲等地,把大量地方豪強串在了木樁上。
報復!
蓄意報復!
實際上李自成的這些舊部,在北直隸各地正在展開大肆報復,各府州縣城門外儼然樹林般,原本跟隨我大清的那些豪強或者說奴隸主們,基本上全都被他們串起來了。
可以說李自成這些舊部這一輪殺回北直隸,比上次可殘暴多了。
就是報復。
畢竟當年他們的失敗,跟這些地方豪強有很大關係,現在不報復是不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保定的奴隸主們當然寧死不降,更何況那裡達官比較多,這些就更不行了,此前我大清可是想過搞八旗達軍的,雖然最終因為擔心不好控制沒有搞成,但對達官們還是很重視。這些也全都是原本大明世襲武將,毫無懸念的叛逆,統統都是夷三族的,所以他們也不想投降。
急於追擊阿濟格的李過也沒有浪費時間跟他們糾纏,最終我大清依然還保留順天府和保定府,永平府各一部分。
還不小呢!
比童太師北伐的遼國還大。
而我大清朝廷現在最主要工作其實不是抵抗明軍。
而是……
乞降。
吳三桂跑去突襲京城,控制豪格和十幾萬鐵桿莊稼,其真正目的就是以這些為籌碼,換取大明能放過他,他當然知道自己直接投降是死路一條,但如果手中有大清皇帝,然後再以大清攝政王身份投降就不一樣了。
至少以傳統來看,這樣投降被殺的可能性很小。
甚至弄個違命侯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樣算給足大明面子……
「面子?我早就把偽太后偽帝抓了,他再弄個更偽的算個屁!」
楊大王很直接的評價。
這時候他已經到潼關,現在包括李過,牛金星這些,都在這裡等著女皇陛下。
吳三桂已經派了好幾批人乞降,包括北直隸那些豪強,也在通過各自的舊交情,由山東及其他各省在女皇朝廷的舊人,向女皇和楊豐分別轉達他們乞降的心思。條件當然不用說了,跟楊豐討價還價沒有意義,再說這時候他們要的只有保命而已,其他什麼財富土地楊豐可以統統拿走。只要饒了他們,其實主要是他們家族的性命,哪怕要他們死幾個以儆效尤的也行,但不能夷三族誅九族之類的。
當然,更不能串起來。
那樣還是太殘暴了。
只要楊豐能答應,那他們就放棄抵抗投降。
而吳三桂和手下當然要保命。
他們認為自己手中的籌碼還是要多一些的,所以他們需要楊豐承諾不會殺他們也不會流放他們,最多可以把他們貶為庶民,另外需要女皇以聖旨昭告天下,然後他們就可以讓大清皇帝向大明投降了。
很有面子了。
大清皇帝都向大明女皇投降了。
所以理論上大清所有屬民,無論蒙古還是朝鮮,亦或索倫各部,統統都已經向大明女皇臣服了。
而大明女皇陛下要做的,僅僅是以聖旨明確放過他們而已。
要求不高!
就是一道聖旨而已。
「建虜從來不是大明敵國,而是大明的叛逆,是原本大明建州衛都督奴兒哈赤為首的地方叛亂,他們的皇帝也罷太后也罷,都只不過是自己僭號,當然也沒資格以此向大明投降。同樣建州衛也罷,索倫各部也罷都是原大明臣民,都是或被脅迫,或被引誘的叛亂,他們的土地人口原本就是大明的,現在大明是討平叛逆而不是征服敵國。至於蒙古各部,同樣也是如此,俺答汗後代都已經隨著他稱臣而變成大明屬民,造反作亂那也是屬民叛亂,不存在臣服問題,造反作亂只配被鎮壓,是不是赦免他們是陛下說了算,而不是他們要求什麼。」
楊豐說道。
這個法理問題要搞清楚。
建州衛,索倫,葉赫這些真的就是大明屬民叛亂。
哪怕萬曆三十幾年,黑龍江沿岸的部落也依然在向大明進貢,最晚記錄是萬曆三十五年,當然,那時候野豬皮同樣也在進貢。蒙古的問題複雜些,但也只是左翼蒙古複雜些,右翼各部早就隨著俺答汗的受封變成大明屬民,這東西可沒有退出一說,臣服之後的那就只有叛亂了。而現在的東蒙古系統是從達延汗開始的,之前亂的很,是達延汗完成東蒙古的重新一統,至於西蒙古也就是現在的衛拉特各部早就脫離他們這個體系……
人家本來就不是。
他們核心是瓦剌而不是蒙古本部或者明朝說的韃靼。
達延汗一統東蒙古後分六萬戶,左右各三,右翼三萬戶後來隨著俺答汗向大明稱臣全部轉為大明臣屬,包括東西土默特,鄂爾多斯,哈喇慎,永謝布還有依附哈喇慎的朵顏,這些都是同一個系統的,之前也都是以俺答汗時候獲得的明朝藩屬身份和明朝貿易。
已經持續百年。
而沒有解決臣服問題的,就是蒙古大汗直屬的左翼三萬戶。
但左翼裡面兀良哈萬戶在達延汗死後叛亂,殘餘西逃,所以這個萬戶已經不存在了。
剩下就是察哈爾,喀爾喀兩個萬戶。
喀爾喀分內外,內喀爾喀已經被我大清滅了,外喀爾喀就是現代那幫,察哈爾八部,就是林丹汗那些。
再就是科爾沁。
相對特殊的存在。
因為科爾沁部是鐵木真弟弟的,所以在蒙古大汗體系內,他們屬於藩屬而不是直屬臣民,類似朝鮮之於大明,藩王之於皇帝。
所以這部分的臣服問題還需要解決。
他們和我大清不一樣,我大清是大明臣民叛亂這個是確鑿的,光大明官方檔案里,給他們的歷年賞賜都能查,他們向大明進貢的同樣可查,不能因為我大明官方野豬皮叫奴兒哈赤就說不是他了。但林丹汗系統是真沒有,而且蒙古大汗也從沒向大明稱臣過,至於說蒙古大汗之下那些向大明稱臣的,這個的確是有,但大汗沒有。也先的確向大明稱臣,但他又不是大汗,他只是把大汗當傀儡而已,是他向大明稱臣,而不是他的傀儡向大明稱臣,就像倭國幕府將軍的確接受大明冊封,但天皇的確沒有。
這些傢伙其實也很狡猾。
俺答汗玩的也是這套。
他向大明稱臣,但他又不是蒙古大汗,他只是個加了汗號的濟農。
「何必如此麻煩,都殺了就都是咱們的了,打下來的就是咱們的,管你以前是如何,打下的就是咱們的,把原本的人殺光,自然也沒人扯這些。」
李過說道。
他倒是和昂撒人很有共同語言。
「其實你這道理也對,但問題是沒殺光啊!」
楊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