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月,你不怕秦導師跟院長告狀,真開除了你?」丁瑞問。
安臨月反問,「為什麼怕?」
開不開除的,她無所謂。
丁瑞看著安臨月,先是不解,隨即便是肅然起敬。
在丁瑞眼裡,安臨月這態度,是屬於強者的無畏。
他們丁班每一個人進入景御學院的時候,誰都是天之驕子,誰都是驕傲的。
可是,最後卻是被磨得沒有稜角了,慢慢的連信心都沒有了。
這一切,不就是因為,他們不強,還沒有那屬於強者的心麼?
他們害怕被開除出去,所以有什麼都受著,忍著。
可是,殊不知,他們若是今年的各項考核不通過,還是照樣得被掃地出門,這又有什麼不同?
如此,又有什麼好顧忌的?
安臨月並不知道,自己這無所謂的態度,讓丁瑞想了這麼多,更是不知道,丁瑞在他未來的人生中,次次遇險的時候,就想到『安臨月式的無畏精神』,然後每一次都突破了自我,最後化險為夷。
當然,這只是後話。
「臨月,咱們都出來了,要去哪裡?」千巧巧湊上前問。
對於那勞什子的導師,她也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今年的煉丹比賽,她怕是也要無緣了。
不過,她可不會放棄去找白城以的念頭。
煉丹比賽不能去,她不能偷著去當觀眾麼?
安臨月看了一眼千巧巧,淡淡開口,「藥園。」
千巧巧:「……不是,你真聽那勞什子導師的話,去拔草啊?」
安臨月:「你可以不去。」
千巧巧:「……我是這種臨陣脫逃的人麼?」
就這樣,丁班的人,浩浩蕩蕩的,就往藥園去了。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去藥園,並非是去拔草,而是聽安臨月授課。
景御學院的藥園十分的大,裡面藥材有千百種。
雖然安臨月很喜歡藥材,也很心動,不夠自己藍戒空間中倒是不缺藥材,所以安臨月倒是沒有對滿園的藥材做什麼。
而是在丁班學生拔草之際,有意無意的就教他們認一樣藥材,再將藥材所有的藥用,可煉製的丹藥,加上如何處理等等所有的知識全都解說出來。
一開始丁班的同學們還沒反應過來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個眼冒精光,滿臉的求知慾。
丁班的人,在藥園裡高高興興的學習的時候,秦壽狼狽的離開,想要去告訴院長安臨月的惡行。
煉丹學院倒也有煉丹學院的院長,聽聞是個煉丹大能,但是卻沒人見過。
所以秦壽這是準備直接下山去找景御學院的院長邵萬忠。
不過,還沒下山,秦壽就遇到了從外面辦事回來的三長老裏海……
景御學院的主峰,易雪柔站在一個院落里等待著什麼人。
此時此刻,易雪柔心中有掩藏不住的歡喜。
前幾日,她有幸跟這一起去接見了兩個貴人。
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這兩個貴人之中,就有一個是鬼帝。
想到鬼帝,易雪柔的臉色而不太好,畢竟在鬼帝面前,她可吃了不少的虧。
但是很快,易雪柔就想到了鬼帝身邊的那女子。
連鬼帝都屈尊降貴的陪同在那女子的身邊,想必那女子的身份地位不低。
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令她十分的神往。
而今日,便是那個高貴的女人令人叫她過來,也是不知這個女人叫她來究竟為何。
易雪柔想著,唇角就勾了起來。
想來,自己應該是入了貴人的眼才是。
自己有貴女之命,理應受到各種關注。
正當這時,屋內一身白色衣裙的女人走了出來,那臉上端著的是那高高在上的聖潔不可侵犯的模樣,但是在看到易雪柔唇角的笑意時,公孫雪舞的眸中陰狠一閃而過。
視線移開,公孫雪舞沒再看易雪柔,只落座於一旁的藤椅上。
雖是藤椅,卻是做工精巧,公孫雪舞坐上,端的也是貴氣之態。
「公孫小姐。」易雪柔朝著公孫雪舞行禮。
公孫雪舞卻是接過欣憐遞上的茶,輕輕地對著茶盅吹起,沒有理會易雪柔。
易雪柔臉上神色一僵,維持了一會兒行禮的姿勢,高傲如她,最終還是直起了腰身。
自己可是帝國太子的人,便是這女人再高貴,自己也無需向她行禮。
行禮是客氣,對方不受,那就怪不得她了。
只是,易雪柔剛剛直起身,公孫雪舞就將手中杯盞猛地砸在地上,嚇得易雪柔整個人一驚,臉色蒼白。
然而,公孫雪舞的臉色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依舊是那高貴端莊典雅從容而又聖潔的模樣。
「抱歉,手滑了。」
公孫雪舞說著,拿著帕子擦了擦手。
易雪柔看著,心中顫顫,臉色依舊蒼白。
之前得見,還當這女人十分好相處,可是今日一見,易雪柔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恐懼。
「聽聞你和鬼帝是舊識?」公孫雪舞問,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易雪柔聞言抬頭看著公孫雪舞,見公孫雪舞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一時間竟是琢磨不出公孫雪舞的心思。
是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她是希望自己認識還是不認識?
易雪柔心中反覆琢磨,終於,還是道,「我曾有緣與他攀談。」
易雪柔以為,自己回答的夠含蓄。
然而,攀談兩字,卻是讓公孫雪舞眼裡帶了幾分殺意。
「聽聞景御學院的招生會,是你說服鬼帝去的?」公孫雪舞又問。
易雪柔想到這件事給自己帶來的益處,就算是如今,同門師兄弟得知自己這一壯舉,對自己誰沒有敬重的?
一想到這事情,易雪柔免不得有些得意了,就點頭,「沒錯……」
然而,話音剛落,易雪柔就覺得一陣勁風襲來。
都不等易雪柔反應過來,她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隻手,窒息的感覺傳遍了四肢百骸。
然後,易雪柔看到,方才還站在公孫雪舞身側的婢女,此時正掐著自己的脖子。
這一瞬間,所有的得意和自豪煙消雲散,易雪柔只感覺到了濃濃的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