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郎中的第一反應自然是不信他會中毒的。Google搜索
不過當他剛想把紙團丟掉的時候,忽然聞到了殘留在紙上的粉末的味道,那是一股讓他心驚的氣味。
這是「五日逍遙散」的味道!
「五日逍遙散」的名字雖有「逍遙」二字,卻是名副其實的毒藥。
在五日之內,中毒的人會感到飄飄欲仙,十分快樂,體力也會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然而五日以後,中毒的人就會突然毒發,而毒發的症狀就是骨骼變脆,五臟融化,成為一灘「爛泥。」
這毒藥除了毒門之人知道的極少,就連封郎中都是只在師門的時候見過,便記住了它的樣子和氣味,可卻不知道配方。
這張再普通不過的紙團上竟然會有「五日逍遙散」的味道,真是讓封郎中既驚懼又驚喜。
給他紙團的人難道是毒門之人?
如果不是,那肯定也是個製毒高手,他就算不為了解毒,也想會一會這樣的高手。
封郎中知道自己的手上沾了「五日逍遙散」的毒並不會危及性命,可是他在打開紙團的瞬間吸進去了一些粉末,如果不去拿解藥怕也會危及性命。
封郎中先回屋把手反覆的洗了幾遍,然後就出去了。
他在出去的時候侍衛還勸說了他半天,說捷王特意交待過不讓他隨意出去。
但封郎中的態度太堅決,他是捷王的座上賓,侍衛也就不太敢攔著他了。
封郎中怕走的太快讓毒性在身體裡發散,用了兩刻鐘的時間才走到了距離捷王府只有千八百米的見面地點。
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晚風微涼,見面的路口還是個扎紙店,門口擺放著一堆紙牛紙馬和畫著紅臉蛋的童男童女,看得封郎中心裡莫名的發毛。
封郎中不知道約他的人是知道了葛莆的死跟他有關,還是知道了他是毒門之人想與他較量。
他正在不確定的琢磨著,忽然感到脖子後面傳來了一陣涼氣,頓時嚇得他渾身一抖,猛地回過了頭。
他這一回頭不要緊,心臟差點被嚇得從嗓子眼蹦出來。
沖他後脖子吹涼氣的竟是個面色蒼白,有著兩個紅臉蛋的紙人!
「呃——」
封郎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暈倒了。
「師父,他被我嚇暈了。」
薛成文摘下了紙人面具,哭笑不得的對藏在扎紙店的富小九說道。
富小九卻沒著急,轉身對扎紙店的掌柜說道:「有勞掌柜的幫忙把人抬進來吧。」
掌柜的二話沒說,快步走了出去,跟薛成文一起把封郎中抬到了店裡。
扎紙店的位置偏僻,這個點周圍也沒什麼人了,所以他們的舉動並沒有人看見。
這扎紙店的掌柜的頑疾是被薛成文看好的,他是很樂意幫他們這個忙的。
富小九見店裡正好停著一副新棺材,直接指揮著掌柜和薛成文把封郎中抬進了棺材裡。
不僅如此,富小九還把扎紙店的屋裡的燈籠塗成了綠色,燭火泛著幽綠的光芒,氣氛簡直讓人「提神醒腦」。
過了片刻,封郎中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狹窄的地方,而且頭頂上還閃爍著瘮人的光亮。
封郎中按了按眉心,發現自己的手都涼了,知道自己剛才著實被嚇的不輕,正要按壓下穴位壓壓驚,忽然明白了他此時的處境。
他正躺在一副棺材裡!
「啊!」
封郎中剛又差點被嚇暈,但是他有了第一次被嚇暈的經驗,這次就控制住了心神,沒有嚇得像之前那樣嚴重。
不過還沒等他心跳放緩,一個東西忽然從他頭頂垂落了下來。
這是一縷又黑又長的頭髮!
「啊!」
封郎中頓時又被嚇得頭皮發麻,不過在他就要被嚇暈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脖子。
「為什麼要毒死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為了錢財就害了我的性命嗎?捷王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這是一個帶著滿滿幽怨的男人的聲音,封郎中做賊心虛,自然就聯想到了葛莆。
但作為醫者,他不大相信什麼鬼神之說,更不相信冤魂索命。
可剛才那個紙人和眼前的場景都不得不讓封郎中產生了懷疑。
「你找錯人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封郎中驚恐的解釋著,他心裡雖在懷疑,卻控制不了恐懼的情緒。
「你害了我也別想活!我要讓你死,然後占據你的身體重新活過來!」
那隻手突然加大了力度,差點就讓封郎中窒息。
封郎中徹底怕了,不管這隻手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他都有能力要了自己的命。
「對、對不起,我、我也是被逼的......」
封郎中掙扎著說出了這句話。
「你為何要幫捷王害我?」
「葛莆」還在逼問著他。
封郎中被用力扼住咽喉的瞬間有些眩暈,眩暈導致了他渾身癱軟,他便沒力氣去思索太多了。
「我不是想害你,我是在清除阻礙捷王的人......」
封郎中說著就又要暈了。
但是在他眼皮就要合上的時候,他便被人從棺材裡拎了出來,然後就被重重扔到了地上。
「好了,我們不跟你鬧著玩了,說吧,你害死葛莆的毒藥的配方是什麼?」
薛成文還帶著紙人的面具,不過封郎中現在看著他的面具已經沒那麼害怕了。
封郎中稍微反應了過來,這人不是來跟他較量製毒水平的,而是衝著葛莆的案子來的。
「我剛才都說過了,別的話我不想說了。」
封郎中知道自己剛才已經上了當,這人只想知道毒藥的配方和他與捷王的關係。
他回答了一個問題,絕對不會再回答另一個問題了。
薛成文見他嘴硬,便按照富小九教的繼續說道:「你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了,但是你所中的『五日逍遙散』的毒我也不會給你解藥了。雖說你吸入的劑量不多,可不及時服用解藥,你頂多能多活個三天左右,到時死相還是會很難看。」
薛成文帶著紙人面具,語氣涼薄,再加上詭異的燈光,在這樣的氛圍下,封郎中的心頭還是難免感到恐懼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封郎中壯著膽子問道。
薛成文冷聲道:「我是來替天行道的人。你本是醫者,卻生了害人的心思,你這種人若是不除簡直有違天道!」
薛成文的話讓封郎中受到了些衝擊。
他本不信鬼神,可冥冥中也相信天理昭彰,只是他被欲望迷了眼,有的時候就忘記了良心。
封郎中看了看薛成文,忽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呵,你是來替葛莆報仇的嗎?你既然都能配製出『五日逍遙散』,難道還不知道我毒殺葛莆的毒藥是什麼配方?你把我弄到這裡來,我告訴了你配方後,我肯定就會躺在棺材裡再也醒不過來了吧?」
封郎中的反問讓薛成文有點不知道如何接話了,但是他沒慌,稍微思忖了片刻就又有了對付封郎中的話。
「要你的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可你真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到時候捷王連你的屍身都找不到,你的畢生所學也會就此斷送了。封郎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若是悔過了還是可以繼續做郎中濟世救人的。」
薛成文這番話說完,富小九就在暗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封郎中怔怔的看著薛成文,突然對自己的野心有了懷疑。
不過他投靠捷王並不都是為了野心,還因為捷王是他的伯樂,是他可以展露出自己最真實一面的知音。
薛成文見他神色猶豫,猜他或者是有些動搖了,於是又乘勝追擊了起來。
「封郎中,雖說你幫著捷王殺了葛莆,但那葛莆也是罪該萬死,你殺了他也算是為民除害。只要你告訴我那個毒藥的配方,從此離開捷王棄暗投明,今日的事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然而封郎中卻反駁道:「你讓我說出毒藥的配方,讓我說出與捷王的關係,不就是想指證捷王殿下嗎?我不相信你會把今日的事當成沒發生過。」
薛成文不假思索的說道:「你以為只有我在調查捷王嗎?暗中調查他的人有的是,你以為你們的所做作為別人就不知道了嗎?我只對你的毒藥配方感興趣,別的都是次要的。當然,除了配方還有解藥,你告訴了我以後,我就也給你解藥。」
薛成文說的不無道理。
既然他們都能找來,那肯定還有人知道捷王的所作所為。
封郎中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好啊,好啊,沒想到我竟栽到了你手裡!」
封郎中終於把毒藥的配方和解藥全部坦白了。
富小九躲在暗處聽得欣喜,也對薛成文刮目相看了。
她沒想到薛成文已經能如此鎮定機敏,面對封郎中這麼個心思深重的人,薛成文不僅沒發怵,竟還讓封郎中招認了!
封郎中全部說完後,便向薛成文伸出了手。
「把『五日逍遙散』的解藥給我的吧。你可要說話算數,否則我也不會就這麼任人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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