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官還想請問捷王殿下,那為何您要毒殺葛莆呢?」
「你說什麼?」
捷王瞬間變了臉色。記住本站域名
不僅是捷王,佟實三人也都變了臉色,尤其是佟實,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沒想到萬臨竟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了葛莆之死。
捷王的臉上出現了一層慍怒的神色,指著萬臨怒斥道:「葛莆都死了那麼久了,他的死跟本王有什麼關係?萬臨,你難道是太子的親信,為了給他洗脫罪名就要把往本王的身上潑髒水嗎?」
面對捷王的指責萬臨卻平靜如水。
「殿下息怒,下官不過是在陳述案情而已,並沒有袒護誰的意思。眾所周知葛莆是被毒死的,而毒死他的東西就是一根沾著毒的銀針。說來湊巧,下官在您府上發現了跟葛莆所中的毒一樣的毒藥,而且還有人證能證明是您毒殺了葛莆。」
「笑話!」
捷王重重的甩了下袖子,「現在是在徹查太子通敵一案,你怎麼扯到葛莆的案子上來了?萬臨,你不要仗著父皇對你的偏愛你就敢為所欲為了!別忘了,本王才是皇子!」
捷王真的惱了,但他的怒氣還沒有完全爆發出來。
萬臨依然沒有被他嚇到,一臉從容的答道:「但是葛莆在即將招認是誰指使他把弩箭賣給汲汲人的時候突然暴斃,結果還是被毒殺的,而那時殿下還恰巧經過了他身邊。殿下,您敢說葛莆的死和弩箭的事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夠了!本王不想再聽你在這混淆是非,顛倒黑白!要麼你消失在本王眼前,要麼本王離開大理寺,你們休想再從本王嘴裡聽到一個字!」
捷王這回把火氣全部爆發了出來,他這一舉動可是讓眾人都有些哆嗦。
邢智達忙站了起來說起了軟話,「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萬大人他是一時的口無遮攔,還請殿下莫要與他計較。」
佟實和元誠也都幫萬臨打起了圓場,希望能平復捷王的怒氣。
然而萬臨卻毫不領情,逮到他們說話的間隙又對捷王說道:「捷王殿下,下官這還有人證,您敢跟他對質嗎?」
佟實瞪了萬臨一眼,焦急的說道:「對質什麼啊!現在應該把京福傳喚過來問話啊!」
萬臨冷著臉說道:「把京福傳喚過來後,他肯定會招認的。算了,既然捷王殿下不想見到下官,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萬臨說完便對著眾人行了禮,就這樣離開了大理寺。
捷王往日的儒雅再也不見,對著萬臨斥罵道:「萬臨,你是不是太狂了?本王一定要把你的狂妄上奏給父皇!」
萬臨卻對他的斥罵充耳不聞,邁著大步繼續向前走著。
佟實拿人手短,又趁這機會對捷王說道:「殿下別惱了,他已經走了。接下來咱們言歸正傳,就讓下官把京福傳喚過來吧!」
捷王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情緒,京福很快被傳喚來了。
果然跟萬臨所說的一樣,不用怎麼審問京福,京福就招認了,說穆雲昭就是親自跟汲汲人見了面,還讓汲汲人等著,幾天以後就把軍事布防圖交給他們。
這回再有了京福的證詞,穆雲昭通敵叛國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眾人把捷王和京福的證詞呈給了皇上,皇上看後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三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靜靜的等著皇上開口。
皇上大概沉默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終於開了金口。
「你們為何不提萬臨質問捷王毒殺葛莆的事?」
???
三個人都怔住了。
皇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看到他們三個一頭霧水的樣子,皇上幽幽說道:「萬臨剛才來找過朕了,告訴朕他對捷王的質疑。」
「他竟然來找過您了?」
佟實硬著頭皮問道。
皇上的臉上看不除喜怒,「是啊,他被捷王從大理寺趕出來後就直接來找朕了。」
雖然皇上喜怒未顯,但他的語氣卻像是個慈父,好像在說著受了委屈的兒子的事。
佟實想為捷王說話,便又說道:「當時萬臨他的言辭稍微激烈了些,而捷王又在接受問訊,心情也焦躁,所以兩人就有了些誤會,捷王殿下這才把萬臨趕走的。陛下,還請您不要責怪萬臨也不要責怪捷王殿下啊。」
皇上看著他這張略顯心虛的臉眯了眯眼睛,問道:「萬臨是在例行公事詢問捷王,而捷王卻咆哮公堂不配合調查,佟愛卿,你為何要為捷王說話啊?」
佟實趕緊顫聲解釋道:「啊?臣......臣沒有幫捷王殿下說話啊!陛下,您可別誤會啊!」
皇上冷笑了下,隨後又看向了邢智達和元誠。
他們兩個都不知道皇上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皇上的態度怎麼表現的好像萬臨是皇子,而捷王卻是逆子的意思呢?
元誠是皇上身邊的老人兒了,跟邢智達和佟實相比,他更敢跟皇上說話。
「陛下,捷王他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他應該配合萬大人的問話才是。但萬臨當時所問的確實和太子通敵一案無關。如果萬臨想問捷王葛莆的案子,應該等太子通敵的案子過後再詢問,臣想到時候捷王殿下定會配合的。」
哪知元誠小心翼翼的說完後,卻引來了皇上的暴怒。
皇上把一本奏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沖他們三個怒吼道:「你們都是白吃飯的嗎?這兩件案子難道就不能一起查?」
三個人都被嚇得渾身一抖,全都向後連退了好幾步。
皇上的臉上此時殺氣四溢,他這樣的神色已經好久沒有人見到了。
「陛下請息怒啊!」
三個人齊齊跪在了地上,一個梗抖如篩糠。
皇上擰著眉看著他們幾個,臉上的殺氣逐漸的消失了。
「朕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要如實回答。」
三人齊聲答道:「是!臣等一定實話實說!」
皇上吸了口氣,才問道:「你們都相信捷王跟汲汲人毫無瓜葛嗎?」
皇上這問題一拋出便把他們三個逼到了一條絕路上。
要說「信」,可萬一真查出捷王跟汲汲人有關聯,那說「信」的人是不是會被當成捷王的同夥?
要是說「不信」,可萬一捷王真是清白的,那說「不信」的人是不是會被當成太子的同夥,或者被皇上認為無能愚蠢,會被問罪革職?
三個人誰都沒敢急著回答,幾個人偷偷的交換了下眼神,卻發現彼此的眼睛裡除了疑問就是恐懼。
還是佟實拿人手短,糾結了半天先說了回答了皇上的問題。
「啟稟陛下,臣以為捷王殿下他是否跟汲汲人有關係還不能過早判斷。畢竟此事葛莆死了,死無對證,而且還有很多需要調查的地方,望陛下再給臣等些時日。」
佟實說完就立刻重重的磕了下頭,匍匐在地沒看抬頭。
他的回答暫且邢智達和元誠鬆了口氣,也都跟著一起重重的磕了個頭。
皇上看出他們三個快要被嚇破膽子了,便沒再為難他們。
「行了,朕知道這案子難查,你們且用心去查。朕希望你們不要隱瞞真相,不要有所顧忌,一定要為大宸的江山和百姓們著想。如果遇到你們做不了主的就直接來找朕,什麼時候都可以。」
皇上這番話可算讓眾人都鬆了口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慢慢的都把頭抬了起來。
皇上繼續說道:「捷王到底跟汲汲人有沒有關聯這件事,你們定要徹查清楚。至於太子通敵的事,既然已經有了諸多證據就可以先放到一邊了。等把捷王的事弄清楚再把太子通敵的案子收尾。朕的話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臣等明白了!」
三個人雖回答的一致,卻心思各異。
離開皇宮後,邢智達先說道:「二位大人,你們是如何打算的啊?」
元誠神色凝重的說道:「陛下話已經很明白了,陛下現在讓咱們查捷王,咱們去查就是了。」
佟實卻說道:「可葛莆都死了,還怎麼查捷王?」
邢智達也發現佟實似乎有點幫著捷王說話,便對他提點道:「佟大人,葛莆即便是死了,可是萬大人不是說了嗎?他有人證和物證可以證明是捷王毒殺了葛莆。而且如果咱們繼續查下去的,應該也能查到捷王跟汲汲人到底有沒有關聯吧?」
佟實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急著為捷王說話了,趕緊就改了口風。
「刑大人別誤會,我不是怕事,我只是怕咱們萬一哪裡出現的偏差再得罪了捷王或者讓陛下認為咱們辦事不利。本來太子頭上就頂了個通敵的罪名,如果捷王真的再讓陛下失望,我怕陛下會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佟實的擔心也是邢智達和元誠所擔心的,捷王和太子的案子是他們在職業生涯中遇到的最棘手的案子了,每個人都愁得頭禿。
三個人齊齊嘆了口氣,元誠正要說話的時候,便看到萬臨從東宮的方向走了過來。
元誠感到奇怪,「萬大人怎麼從東宮的方向過來的?陛下不是不讓任何人去東宮探望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