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出五指山
「這孫悟空一看就不是一個能夠安分的主，他會盡心盡力的保著那唐僧去西天取經？以我看，他野慣了，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定下性子來。」
楊嬋敘述著自己的想法。
對此，孫珏也表示贊同。
別看孫悟空在五指山下壓了五百年，沒了以前的狂傲，但是骨子裡的性格卻是無法轉變的。
「放心吧，你都能夠看得出來的事情，佛門怎麼會看不出來，肯定會想出法子來治他的。」
楊嬋看著一臉笑容的孫珏，忍不住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幸災樂禍？」
「有這麼明顯嗎？」
孫珏並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
猴子之後可是被套上了金箍，不然以其本性，就算是剛開始因為五百年的服刑生涯而有所收斂，後面也會漸漸的釋放野性。
以金箍強制管理，再加上又是剛從五指山下放出來，本來就是孤獨的時候，正需要人相伴。
兩相結合，佛門可是將孫悟空拿捏的死死地。
至於直接回花果山之類的，這五百年的時間過去，早就物是人非了，若非如此，西遊原著之中孫悟空生氣跑路之後，也不會去的是鄰居東海龍王家中。
其未必沒有近鄉情怯之感。
縱然孫悟空實力非凡，他也是有感情的生物。
「你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肯定明顯呀。」
楊嬋給了孫珏一個白眼，隨即有些好奇的問道：「我看你與孫悟空相處挺和諧的，看到他即將吃虧，你為什麼還這麼高興？」
「這猴子野性難馴，說是讓他收心也好，磨礪心性也好，反正這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沒有足夠的實力，很多事情都是觸碰不得的，不然不僅僅是給自己帶來災禍，身邊的人也會受到殃及。」
孫珏臉上的笑容斂去，「因為孫悟空的緣故，花果山的猴子不知道死傷了多少，這便是他任性妄為所帶來的代價。」
「佛門對於他的管束，有利有弊，就看他自己是如何認為的吧。」
沒有人喜歡自己被條條框框所束縛，但是生在這個社會之中，你若是沒有能力去打破這些規矩，那就只能遵守。
就如此時的孫悟空一般，他打不過佛門，就只能遵守佛門給他制定的規矩，若是不從，那便給予處罰。
「況且，我對於他原本的性子本來就不太喜歡，肆意妄為，妄自尊大，有點本事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做事情也從來不考慮後果，他有之後的結局，就算沒有佛門引導，也同樣是差不離，完全是咎由自取。」
孫珏可沒有忘記第一次見孫悟空這傢伙的時候，張口閉口便是毛神，給他提醒都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楊嬋想了想，也是同意了孫珏的說法：「只是他也確實有些可憐，從出生之前，一切便已經安排好了，從來沒有自由自在過。」
聽到這話，孫珏抬頭看著天空：「其實你我未必就是自由自在的，焉知沒有什麼人在操控著我們呢？說不定這一切也已經是安排好的，我們能夠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過好每一天而已。」
「我們可是……」
楊嬋本來想說他們一個大羅，一個金仙，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是想到孫悟空被耍得團團轉，那有更高修為的人，將他們耍得團團轉也是合理的。
楊嬋抿了抿嘴唇，柳眉微蹙：「應該不會吧？」
只是她的語氣卻沒有之前那麼堅定了。
孫珏緊了緊手掌之中滑嫩的玉手，笑著安慰：「我也就那麼一說，別太當真了。」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孫珏又想到了《西遊記》這本書。
既然他都到了這與書中世界似是而非的世界，那是不是說明有更強的存在，在操控著這一切？
至不濟也是看到了這個世界未來發生的種種，然後寫成了這本書。
『或許我們這一切也是被人操控著？』
這個念頭從心中一閃而過，孫珏便沒有太過在意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以他現在的實力，顯然是沒有資格去探究這一切的。
就算是要洞察這方世界的真相，也要儘量提升自己的實力，或許成為聖人之後，就能夠得知更多的東西。
「走吧，回華山。」
……
兩人回到華山，潛心交流，日子過得倒是有滋有味。
這一日，洞天外忽然傳來一陣呼喊：「孫珏可在？」
聽著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孫珏愣了一下：「孫悟空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了？」
原本他以為怎麼也要過一段時間，畢竟當時長安城還沒有召開水陸大會，唐僧也還沒有上路。
沒有想到，還不到半月，孫悟空就放出來了。
不僅是放出來了，而且還找到這裡來了。
楊嬋說道：「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是去迎一迎，畢竟來者是客。」
「走吧，我們去見見孫悟空，看他有什麼事情。」
孫珏本來就有著通過孫悟空介入西遊的想法，此時見孫悟空找來，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些期待起來。
兩人來到洞天之外，見孫悟空穿著個虎皮裙，看起來有些滑稽，全然沒有之前鬧天宮時候的威風凜凜。
「你什麼時候從五行山出來的？」
孫珏招呼道：「快進來吧。」
孫悟空一邊跟著兩人進入洞天，一邊說道：「俺老孫前日便從五行山出來了。」
「這麼說，你是見到那唐僧了？」
孫珏將給孫悟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多謝。」
孫悟空坐下，端起茶呷了一口，這才說道：「見倒是見到了，還給這和尚做了徒弟，只是這和尚忒不爽利了，就因為俺老孫打死了幾個剪徑毛賊，竟然說我的不是，著實是讓人生氣。」
「他也不想想有多少普通人因為這些蟊賊失去性命，與那些妖怪又有何異？」
「再說了，俺老孫若是不將這些蟊賊除去，他自己也得死在他們的手下。」
看見孫悟空氣呼呼的樣子，楊嬋覺得挺好玩的，芙蓉玉面上浮現一抹微笑。
「大聖，這佛門講究的便是不殺生，雖然很多時候那些和尚有些齷齪，但也少不了真正的大德高僧。」
「既然你這新師父有些迂腐，那你就別在他面前將人打死不就成了？」
「他一個肉眼凡胎的和尚，難道還能隔著好遠看到你的行事？」
一聽這話，孫悟空撓了撓臉頰：「你這話在理，下次俺老孫注意一些就是，省得這和尚嘀嘀咕咕的，煩死人了。」
「這麼說來，你是和唐僧吵架了，這才跑到我這裡來了？」
孫珏看著孫悟空問道：「你和這唐僧行到哪裡了？若是剩下他獨自一人，恐怕有性命之危啊！」
想到那倔強的新師父，孫悟空也是心中有些不安起來。
只是他仍然有些嘴硬的說道：「這才這麼一會兒，能有什麼事情？」
「確實，這點時間也就夠大蟲將他吃了，野狼將他分了，山賊將他一刀噶了……也確實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孫珏一邊說著，一邊以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孫悟空。
若是唐僧遇到妖怪，這些妖怪大多數都是知道一些唐僧的不凡之處，或者乾脆就是演員，不會第一時間朝唐僧下死手。
但若是換作野獸和普通人，那可就說不定了。
孫悟空有些心慌，卻強撐著：「佛門總不可能看著唐僧出事，著什麼急。」
「我不急啊，只是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了，這五百年間，曾經有九位取經人想著去西天取經，結果都被吃了。」
孫珏的話是真實發生的，只是這第十世有些不一樣，結果自然也不同。
一聽這話，孫悟空瞪大了眼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此事當真？你可不要誑我！」
不論是唐僧將他從五指山下救出來，還是兩人已經有的師徒關係，都不容孫悟空知道唐僧將遭遇險境之後，還安然的坐著。
「這又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你只需要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
孫珏見孫悟空急了，仍然不慌不忙的喝著茶，語氣也十分淡然，只是眼中的玩味卻是出賣了他。
見孫珏的態度，孫悟空頓時就相信了他的話。
「俺老孫還有些事情要辦，就不在你這裡多待了。」
「知道你有事情，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後有空可以來我這裡坐坐。」
孫珏將孫悟空送到洞天外，見其急不可耐的樣子，無聲的笑了笑。
「好說好說，俺老孫先告辭了。」
孫悟空一個筋斗，便已經沒了人影。
孫珏玩味的笑了笑：「這猴子的性子可真夠急的。」
「你都這麼說了，他哪裡還能坐得住。」
楊嬋想到孫悟空剛才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不到這猴子還有這一面，我還以為他會不管那唐僧的死活。」
「這猴子雖然經常任性妄為，做事情不考慮後果，但也算得上是重情重義了，否則他剛才就不會來華山，而是回花果山了。」
孫珏能夠理解孫悟空的想法，所謂物是人非事事休，若是孫悟空回到花果山，發現一個熟人都沒有了，只剩下一些似曾相識的景物，那恐怕是個有感情的，都有些難受。
「也是。」
楊嬋點點頭，同意了孫珏的說法。
……
另一邊，孫悟空一根筋斗，便回到了當時兩人分別的地方。
然後沒多久，孫悟空便找到了唐僧。
見唐僧坐在路邊，孫悟空眼珠子轉了轉，走了上去，說道：「師父，你怎麼坐在這裡？不趕路了嗎？」
「悟空，你到哪裡去了？你直接丟下我，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在這裡等你回來了。」
唐僧想到之前的事情，便繼續說道：「我不過是話語重了一些，你使了性子，便不知去向，可是讓我一頓擔心。」
聽到這話，孫悟空以為唐僧是意識到自己錯了，便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去那威武斬妖真君府上坐了坐，討了一杯茶喝。」
在大唐生活了幾十年，唐僧自然不會不知道孫珏的神名。
此時他有些詫異的問道：「想不到你竟然還與威武斬妖真君相識？」
「我與威武斬妖真君乃是朋友，之前俺老孫被壓在那五指山下，也唯有他來看完我，其他人卻是一個影子都沒有見到。」
想到之前在天庭之時，還以為自己交到了不少朋友，孫悟空不禁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哦？看來你與真君關係不一般，不知這威武斬妖真君仙鄉何處？」
唐僧有些好奇，對於這位傳聞之中對妖魔鬼怪十分嚴酷的神靈，他也是聽了不少相關的傳說。
「這威武斬妖真君本名孫珏，乃是玄門弟子，暫時居住在他家娘子所在的華山。」
「華山？這華山險峻異常，平常沒人居住，我只是聽聞這華山有一位神女，喚作三聖母，莫非……」
唐僧看向孫悟空，期待從他口中獲得答案。
孫悟空也沒有讓他失望，笑著點點頭：「確實如此，這三聖母便是其道侶，先前兩人都曾來看過俺老孫。」
「華山離此處何止千里，你卻說你到真君府上喝茶？」
唐僧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的問題剛好搔到孫悟空的癢處，孫悟空忍不住顯擺道：「好叫師父知道，我有一本事，能夠一個筋斗十萬八千里，這往返兩地不過幾息的工夫。」
聽到這話，唐僧再次意識到，面前的猴子的不凡，他想到之前觀世音的囑咐，便說道：「你倒是好，跑到真君家去喝茶，而我只能在這裡忍飢挨餓。」
「師父可是餓了？那俺老孫這就去給您化緣。」
「這倒是不必，我包袱里還有一些乾糧，吃完便可以上路了，你幫我拿來。」
唐僧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是面上卻不顯分毫。
孫悟空不疑有他，便依言打開包袱，卻在包袱裡面看到光艷艷的一領綿布直裰，一頂嵌金花帽。
將粗糧燒餅遞給唐僧，孫悟空有些挪不開眼的說道：「師父，這是什麼？」
唐僧吃了一口燒餅，掩飾自己的緊張：「是從長安帶來的衣帽。」
「那不如給我穿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