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丹仁醫院真的醫死過孕婦啊?」
「人家都來門口鬧了,還這麼明明白白地把事情經過都說了,應該不會有假吧……」
「也不能這麼說,沒準是這些患者家屬不講理呢?還是再看看吧。」
「我覺得肯定是造謠的。誰不知道丹仁醫院的院長是醫學協會的會長翁雲啊!你們以為人人都是尹雨露那個不要臉的外公趙忠國嗎?肯定是有人故意搞丹仁醫院呢!」
「說到丹仁醫院啊,我聽說丹仁醫院最近來了一個特別帥的醫生小哥哥,也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運氣能見一見啊!」
「真的真的?有多帥啊?比陸影帝和成人儀式那天陪著卿念同學走成人門的那個帥哥帥嗎?」
「這我怎麼知道,得看了真人才能比較吧……」
「夠了吧你們,人家家屬在討公道呢,你們就關心醫生帥哥,你們還有點道德心嗎?」
諸如此類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君歡和卿念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二人都微微蹙眉。
就像剛剛說話的某個同學說的那樣,丹仁醫院是翁雲創辦的,以翁雲的人品和醫德,是絕對不會發生醫死病人這種事兒的。
他給自己的醫院招人的時候,也是嚴格考察過對方的人品醫德等等,然後才會給對方發出邀請。
可以說,哪個醫院都有可能醫死人,唯獨丹仁醫院不可能。
這場醫鬧的背後,一定有問題。
醫院的護士們趕緊將一班的學生們疏散,君歡和卿念也是順著意思往旁邊走了走,但比起其他的同學來說,她們倆還是比較靠近大廳的。
護士們在將他們疏散了以後,就打算去和醫鬧的家屬們講道理,但是卻被領頭的那個壯漢一把推倒在地上。
「老子不和你們這些人廢話!把能管事的人,還有梅西源狗|娘養的東西給老子叫出來!否則老子就把你們這狗屁醫院都給砸了!」
「這位先生,您這樣破壞公物,影響我們醫院的秩序是不對的,如果您對我們的醫療結果有問題,可以和主治醫生好好講道理,您這樣聚眾鬧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另一個護士也連忙走上前想要和他們講理。
領頭的壯漢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對?!講道理?!老子憑什麼要和梅西源那個狗東西講道理!他醫死了我的媳婦兒!還有我的兒子!一屍兩命!老子憑什麼還要和他講道理?!」
「你們也都是打工的,老子不和你們計較!趕緊的把梅西源那個王八羔子給老子叫出來!叫不出來我們就在這兒門口堵著,一天解決不了我們就堵一天,我就不讓你們做生意了!」
「舊時醫者都說『但願世間人無病,何愁架上藥生塵』,沒人會來醫院看病當然是好事兒,我們也不會因為沒人來看病而不高興。」一道清冽如甘泉流淙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這有些熟悉,但又有點陌生的音色,讓君歡微微皺了皺眉。
本能地轉頭看了過去。
尹書硯依舊習慣性地帶著他的那架金絲邊眼鏡,裡面著一件深藍色的襯衫,和白色西褲,外面罩著一件白大褂。
單手插在白大褂的兜中,另一隻手三指扶著眼鏡框,微微往上一推。
在注意到她的目光以後,微微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勾唇一笑。
君歡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身後的那幾個女同學拼命地壓制著自己尖叫聲音的動靜——
「這個小哥哥也太帥了!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看樣子好像也沒比我們大多少歲,好想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啊!」
君歡卻是抿起了唇。
【難怪宿主也沒做什麼特別大的事情,劇情崩壞值卻走到了四十多,原來是因為他啊!】
布丁在君歡的意識中默默吐槽出聲。
宿主這任務越做越難啊,一個兩個的主要人物全部都不按劇本走。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畢竟原文裡的君歡,雖然沒有被人挖腎挖子宮之類的虐身那麼慘啦,但是一輩子過的也挺悲劇的,要是讓他們家宿主真按照那樣的劇本去走,它想想還有點心疼呢。
「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你們這種黑心肝的醫院,還好意思說的這麼高風亮節!一群庸醫!!你們賠我媳婦兒和兒子的命!!!」
領頭的那個壯漢瞬間激動了起來,面紅耳赤,甚至看他那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去和尹書硯打架了。
尹書硯手依舊停留在金絲邊眼鏡的眼鏡框上,那動作,像是想要將眼鏡拿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和布丁音色一模一樣,但是沒什麼感情的機械奶音在君歡的意識中響起——
【叮——隨機任務發布:替尹書硯解決此次醫鬧事故!任務完成獎勵1000積分!】
正打算看著尹書硯怎麼懟人解決這次事情的君歡:……
其實她是真的不想插手這檔子事兒,畢竟看樣子尹書硯自己就完全能夠擺平。
但是想到某系統十分想要讓自己擁有實體的執念,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接了這個任務。
她鬆開了與卿念相握的手,抬腳往前走了幾步,在尹書硯摘下眼鏡前率先開口。
「你的妻子是摔倒以後導致的先兆流產,大出血,再加上就醫時間遲,孕期又太過操勞,身體骨子不好,搶救無效。如果有心情怨醫院,不如想想自己為什麼不對她好一點,為什麼孕期還要她洗衣做飯打掃衛生?」
這個情況,是布丁去查了丹仁醫院的檔案,然後告訴她的。
領頭的人一開始看到她出來的時候,還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結果在等到她一字一句把話說的清清楚楚以後,又立馬將那種震驚又厭惡,又像是終於抓到了把柄的眼神看向了尹書硯。
「好啊!你們這狗屁丹仁醫院不僅僅是家黑醫院,專醫死病人,竟然還干出把病人病歷往外泄露的事情!大家說,這樣的醫院該不該倒閉!」
他最後一句,是衝著自己身後那些跟著他來一起醫鬧的人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