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高考結束就回帝都。」
君瀾一聽到她這話,雙眼瞬間就亮了,兩隻手立馬抱住了君歡空閒著的那隻右手,握在手心,沒說話,但是眼淚又滾落了下來。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結果話還沒說完,淚珠掉的更凶了。
君歡:……
這易哭體質,她是真的招架不住啊。
她連忙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卿念。
雖然陸君醉對她也很好,小時候也確實一起相處過幾年時間,但論起親近程度,這房間內除她自己以外五個人中,也就只有一個卿念了。
卿念看懂了她的眼神,微微勾唇笑了。
其中的寵溺之意,明顯得任何人都能看出來。
陸君妄雖然沒個正形兒地癱在沙發上,但目光卻是一直都注視著她們這邊。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努了努嘴。
看到念念姐和姐姐的關係這麼好,心中應該覺得高興才對,畢竟他們也不用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了。
但他怎麼就從她們倆的互動中,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感覺呢?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家剛種下的白菜,沒養多久就丟了,後來用了一段時間找回來了,但是才剛找回來,似乎這顆白菜就已經被某個豬給盯上了的詭異感覺。
陸君妄擰了擰眉,然後甩頭,想要將腦海中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
他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應該只是因為念念姐是他們之中最早到姐姐身邊的,並且還和姐姐成為了好閨蜜,她們倆才沒有別的什麼莫名其妙的關係呢。
而且把念念姐比喻成豬什麼的……
陸君妄默默癟嘴,還好念念姐不會讀心術,不然他就遭殃了。
陸君妄能夠注意到的事情,陸君醉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不過對此他也只是微微擰了下眉,很快就舒展了。
他一切都尊重君歡的想法。
陸旭文倒是沒有孩子們的想法多了,看到君歡和卿念這麼好,也只是打從心裡覺得高興。
當然,他也明白,是因為自己妻子實在是太過於激動了,導致女兒有點緊張。
他連忙走上前,雙手搭在君瀾的肩膀上,目光溫和地看著君歡:「你|媽媽只是聽到你叫她媽,又願意回家,高興壞了,歡歡不用太有心理負擔。」
陸旭文顯然是平時已經嚴肅慣了,在表情管理這一塊上有一點欠缺。
他衝著君歡表露出的溫和感,顯得有那麼一點的違和。
君歡看著他,忍不住地笑出了聲來。
其實她對他們並沒有什麼疏離或是排斥的感覺,畢竟是胎穿,她從小就有記憶,也記得在自己小的時候,他們都是怎麼寵愛自己的。
這十來年的分別,並沒有淡化那些記憶,反而是越加加深。
但陸旭文他們並不知道。
這種努力想要與她親近些,但是又生怕她會因為並不記得他們是誰,而排斥他們的接近,只能笨拙地試探著她的承受界限的樣子,令她的心中微微有點泛酸。
她抿了抿唇,然後衝著他們二人開口,逐一喚道:「爸、媽。」
君瀾直接激動得撲進了陸旭文的懷中壓著聲音哭。
雖然她激動得很想要放聲大哭,宣洩一下自己心中的感情,但也記得這裡是醫院,是不宜大聲喧譁的。
陸旭文立馬看似滿臉無奈,實則十分享受地輕拍著君瀾的肩,輕聲地哄著她。
君歡眨巴了一下眼睛,儘量無視了這虐狗的一幕。
「爸媽,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們不用擔心我,帝都那邊應該也需要爸你鎮場子吧。我這邊有阿念照顧我,沒關係的。」
君瀾聞言停下了哭泣,抬頭與陸旭文對視了一眼。
二人再又看向了卿念。
卿念衝著陸旭文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陸旭文也回了卿念一個眼神。
對於卿念,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如果讓卿念留在這照顧君歡的話,他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一是對卿念的人品放心,二也是想再多一點時間給君歡卿念她們倆磨合。
畢竟以後怎麼也是一家人,如果搞得兩人不和,鬧得不愉快,就不好了。
君瀾見陸旭文都同意了,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擦了擦眼淚,手輕柔地撫了撫君歡蒼白的臉蛋,話音也是柔聲細氣的。
「那爸爸媽媽就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儘管和念念還有你大哥二哥說,我們在帝都等著你回來。」
君歡的話確實是沒有說錯,陸氏最近在談一個很重要的合作項目,陸旭文是勢必要在那鎮場子的。
所以就算內心再怎麼不舍君歡這個分別了十來年,終於找回來並且見到面的親女兒,也不得不離開。
陸旭文在經過陸君醉的時候,還衝著他囑咐了一句:「君醉,我一向最放心你,君言平時忙,估計也照顧不好歡歡,念念有事的時候,你就多擔待著些。」
陸君醉自然是點頭應下、
這個結果,本就是他希望的,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看了看病床上轉過頭與卿念說著小話,因為蒼白而顯得溫和了不少的君歡,眉眼徹底柔和了下來。
他是想要能夠和君歡在一起的,但如果不能,他也可以順其自然,接受其他的結果。
總之,他重生的意義,只是想要讓君歡過的更好罷了。
至於最後的結果是不是他,不重要。
君歡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便回過頭,在對上陸君醉目光時,還衝著他微微笑了笑。
而靠近門的陸君妄,還癱在沙發上,脖子上還掛著遊戲耳機,鳳眼半耷拉著,與君歡有七八成相似,但又並不完全一樣,五官顯得更為凌厲的俊臉上一派不依的神色。
「我不回帝都,反正我已經被提前錄取了,高考參不參加並不重要,我也想留在明城,留在姐姐身邊。」
陸旭文皺起了眉。
顯然是對陸君妄這樣的態度有些不大滿意。
「陸君妄,你知不知道……」
他要訓斥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被君瀾給拉了拉袖口,一個眼神就讓他將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