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甜甜

2024-09-05 08:19:01 作者: 有深度的栗子
  聞景行靜靜的和他相擁了一會,將暗九扣在自己心口上,讓他聽著自己的心跳,仿佛一種古老又幼稚的儀式。

  他緩緩說:「不是的,久安,我好像從未和你說過,我心悅你,像你心悅我一樣。接下來我所說的所有話都將依附於『我心悅你』這項前提條件,若你不信,覺得太過不可思議,就在心中多念幾遍,聞景行心悅聞久安。」

  暗九呼吸一窒。

  主人的話……字字如火種一般跳入他的肺腑之中,最後化為燎原大火,將他整個人都燒成了灰燼。

  聞景行心悅聞久安……

  他是被凍傻了嗎?

  暗九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好像真的沒有感覺。

  聞景行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全被他這一掐給毀了,將他還打算來第二下的手整個裹住,咬了他嘴一下:「疼不疼?」

  暗九吶吶:「疼。」

  聞景行道:「你掐的可比我咬的疼多了。」

  暗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使了多大勁自己知道,怕不是要把主人給掐青了,他慌張的鑽進被窩裡想要查看,被聞景行撈了上來:「別折騰了,先聽我說完,之後再滿足你好不好?」

  暗九讀出他話里別的意思,臉漲紅,乖乖的趴在主人胸口的胸口,繼續聽他說:「我是先喜歡你,才喜歡你的身體,你要明白這個前後關係。」

  「嗯……」暗九低聲應著,與主人肌膚相貼,冰冷的皮膚一寸寸被溫暖,凍僵的心臟在灰燼中重生。

  聞景行將他額前微潮的烏髮撥弄到一邊,摩挲著他的臉,認真注視著他:「我從未把你當成承歡的器具,你是我心愛之人,是我一生唯一的夫人,這種親密之事我也只會同你一人做。」

  心愛之人……

  屬下是您的心愛之人嗎?

  暗九像個被巨大財富砸懵了的窮鬼,竭力控制著自己胸膛的起伏,他手緊緊攥著錦被,驚訝又茫然,遲疑又小心翼翼,與聞景行四目相對,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

  「呼吸。」聞景行輕輕捏了下他的鼻子,這傻子,是要憋死自己嗎?

  暗九好似穴道才被解開,像條渴死的魚一樣,嘴唇微張,粗著呼吸了好幾聲,手卻被人拉起十指相扣,覆在兩人緊貼的心臟處。

  聞景行湊過去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啃噬:「我心悅久安,想和久安過一輩子,像普通夫妻一樣,不想聽久安自稱屬下,不想你只當我是主人,不想你是因為我對你好才處處隱忍,不想你因為暗衛的身份才對我服從。」

  「不是的……」暗九終於緩過來了,他聲音微顫,依舊如蚊吟般大小,卻多了些堅定,他再次重複道:「不是的,久安心悅主人……主人贈與久安的一切,久安都歡喜,因為主人,所以歡喜……」

  久安你可不要騙我。

  我可都當真了。

  聞景行在他亮亮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小聲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我也是,因為喜歡你才總是想和你做些親密的事,只是因為你,並非別的。」

  暗九忍不住揚起唇,埋在他懷裡,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可千萬千萬別是夢啊。

  「久安。」

  互通心意可太不容易了。


  聞景行可怕了他什麼事都憋在心裡,生怕再來這麼一次「失戀」,小小的抱怨他。

  「不只是你,我也會委屈,你總是這樣憋在心裡什麼都不說,高興不高興我也看不出來,你不發一言就要把我推給別人,我也會很難過。一輩子很短的,我們別再折騰了,你有什麼委屈的,想不通的,都和我說說,行不行?」

  「屬下讓主人難過了嗎?」

  暗九抬頭,眼裡閃過愧疚與難過,他攥著手不知如何是好,微微探起身,被子從他肩上滑下,那處還留著被泄憤咬下的紫紅牙印。

  聞景行愧疚的安撫親親。

  暗九卻說:「您掐我吧,要不再咬我一口?」

  聞景行現在覺得他可能有抖M傾向了。

  或是以往自己真的太粗暴了?讓他覺得只要被弄疼了自己就會開心?

  聞景行很嚴肅的問他:「久安,我以前弄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並不喜歡?我力氣太大了你會疼對不對?」

  暗九搖搖頭,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又緩緩點頭,輕輕吐字:「疼,但喜歡的。」

  「疼為什麼會喜歡?」

  難不成真的是抖M?

  那自己要學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暗九似有些疑惑:「只要是主人贈與的,都喜歡。」

  似怕聞景行覺得自己又在哄他,但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暗九湊上去討好的親親他的下巴:「沒有騙您,真的喜歡。」

  暗九的誠實就是最好的情話,聞景行心情大好,趁著現在他問什麼說什麼,繼續拋出下一個話題:「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跑到湖邊受凍,到底在讓自己清醒什麼嗎?」

  暗九抬起頭,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皮膚下留下一小塊陰影,將所有情緒全部藏了起來。

  怔了一會兒才悶悶的說:「子嗣……顏小姐……」

  暗九垂眸不敢看聞景行。

  他相信主人說的每一句話,所以在聽到避子湯時才會如此的絕望。

  可主人說他心悅自己,他不會厭惡自己異於常人的身體,那他會想要自己生下孩子嗎?

  不,這太過貪心了,若自己生下的是同自己一樣的異類呢……

  暗九緊抿唇不再說話了,他今日得到的已經太多了,不能在因為這點小事去討主人嫌了,這不是恃寵而驕,這該是得寸進尺了。

  見他遲遲不語,聞景行只能自己猜。

  也幸好他給了足夠的線索。

  「子嗣?是顏清歡肚子裡的孩子嗎?不是我的!他當時病重,更不可能和女子行雲雨之事。」

  他自然指的是原主。

  聞景行頭枕在暗九的肩上深吸口氣,有些丟人的說:「久安總是這樣,什麼也不說,我以為你只是因為我是你的主人才不得不委身於我,或是因為我對你好,才以身報恩,我和顏清歡只見過兩面,何談喜歡?」

  聞景行抿唇,頗有些自暴自棄:「我只是想讓你吃醋,想看你生氣嫉妒,想聽你過來宣誓主權,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很在意我。」

  啊,真的太傻了。

  聞景行鬆開與暗九相扣的手,越說越覺得自己做這種事情很丟人,便故意去欺負把他腦子弄傻的人,他手指輕輕揉捻暗九的腰腹,逐漸流連而下。


  腰總是被主人掐青,掐紫,暗九沒說謊,他很喜歡。

  但疼痛帶來的快感卻遠不及被主人如此溫柔輕捻撫摸,暗九覺得更難受了,歡愉與羞恥牽動著他每一根神經,最後如微小雷電直擊他羞恥之處。

  他想逃,卻被主人摁的更緊,身體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暗九咬著唇卻仍舊泄出些許嗚咽。

  嘴再次被掰開,聞景行的手指在他口腔中攪弄了一番,沒忍住吻了下去。

  暗九好像對每次的肌膚之親都分外的敏感,他每一次的觸碰反應都極其激烈,但痛苦還是愉悅聞景行卻是分的清的。

  他輕咬暗九的耳垂,問他:「可以嗎?」

  本就是自己冒犯了主人,暗九弓著身子紅著耳尖整個埋在他的懷裡,「可……以。」

  聞景行卻不許他躲,空出的一隻手將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對著他帶淚的眼睛逼問他:「剛剛的話久安還沒回答我,我和顏姑娘如此親密,久安有吃醋嗎?」

  「吃……醋?」暗九繃著脖子,眼尾通紅,他喘著粗氣,拼命將呻吟咽在嗓子裡,「吃…醋是…何意?」

  聞景行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那久安就如實告訴主人你當時的心情如何?」

  「主人……」

  暗九一抖,猛地睜大了眼睛,聲音斷斷續續,腦袋難受的在聞景行懷裡蹭蹭,「主人,我……你饒了我……」

  聞景行勾了勾他的下巴:「說了就繞過你。」

  暗九眼睛被逼的通紅,無用的掙扎卻讓自己更加難受後,終於將一切的害怕拋在了腦後,他腦袋埋在聞景行的懷裡,哭聲一點點溢出:

  「久安心悅您,久安不想讓您教顏小姐畫畫,不想讓您和她那麼親昵,不想讓您見她,不想讓您叫她的名字,不想……我不想您把對我的好贈與別人,我會嫉妒,會難過,會想逃得遠遠的,不敢看,不敢聽,卻又捨不得離開您……」

  暗九愣怔片刻,更不敢抬起頭了,他剛剛被欲望沖昏了頭,膽大妄為把心底醜陋的嫉妒與貪心的妄念竟全部一一吐露了出來。

  暗九像個等待處決的犯人,睫毛微顫,卻再沒有以往那般的惶恐絕望,主人心悅他就夠了,即便只有一段時間,也足夠了。

  聞景行探出身子拿起一旁的錦帕將自己清理了一番,故意拿給暗九看,輕笑:「好多。」

  暗九發白的臉重新覆上一層紅,他真的該死,竟然弄髒了主人。

  眼看他又要惶恐的說自己有罪,聞景行把錦帕往旁邊一扔,重新把他扣在自己懷裡,手陷進他的長髮中一下一下的梳理著,舒服的喟嘆一聲:「捨不得,那便永遠待在我身邊。」

  暗九抬頭,眼睛發亮的看著他。

  聞景行忍不住又親了他一下:「不想看我和別人在一起,那你便使勁纏著我,讓主人眼裡再也看不到別人。」

  沒有人不願意獨占自己的愛人,只是很少有人願意給予對方這樣的權利。

  暗九先是一愣,進而欣喜若狂,他緊緊的回抱聞景行,深深吸了一口獨屬於主人的氣息,顫聲問:「真的可以嗎?」

  「可以。」

  聞景行貼近了他,幾乎是與他接吻的距離,滾燙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暗九的唇齒中,輕聲道:「在我們那裡,法律規定每人只能有一個愛人,一個妻子,許一人便是一生一世,久安總不想讓我違法被關起來吧?」


  可是這又不是主人所來的那個世界。

  暗九覺得他在忽悠自己,但卻沒有戳破,他膽大又貪心的想,自己一定要時時刻刻都纏著主人,讓主人眼裡只有自己,再也看不到旁人才好。

  越想,他更加緊的抱住了主人。

  聞景行第一次被暗九用如此大的力氣緊緊扣著腰,生怕他能憑空消失了一樣。

  很疼,聞景行卻鬆了口氣。

  暗九在榻上一直都是羞赧又膽小的,除非自己動手把他扳回來,要不然他絕對能維持一晚上背對自己的姿勢,甚至有時還會捂著臉。

  若是感到了愉快,也會強忍著,有時甚至會為因為刺激過大生怕被聞景行發現而故意掐自己皮膚。

  一旦被聞景行發現,他通常惶恐會大過羞赧,像是做了什麼大不敬的事情。

  這般強勢的來表達他的占有欲這還是第一次。

  聞景行獎勵了一個吻給他,暗九被他壓在身下,親的眼睛鼻頭都是紅的,摟著他喘不上氣,幾縷被他眼淚打濕的長髮粘在眼角,實在太犯規了……

  想做些別的。

  可不是時候。

  聞景行被迫當了回柳下惠,下巴枕在暗九的頭頂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手在白面饅頭上掐揉捻摸,手動上色裱花。

  「您想要嗎?」暗九被他弄的額前出了薄薄一層汗,他忍的也很難受,親親聞景行的下巴,輕聲說:「我,我可以的。」

  聞景行眼神幽深的看著他。

  沒有香膏,也沒有別的準備。

  而且下位者初次會很難受,若成功了,他沒有半分經驗,怕弄傷了暗九;若不成功,他又擔憂暗九對自己越發自卑,覺得自己連歡愛之事都做不了,背著他難過多想。

  啊算了。

  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他要給暗九一個溫柔的初次。

  但做點別的還是可以的。

  暗九的手是武者的手,帶著一層薄薄的繭,沒忍住,在他另外一個肩膀上留下了一個牙印,很對稱,很好看。

  將床榻上的一片狼藉收拾掉。

  「餓不餓?」聞景行輕撫暗九的小腹:「早上那些糕點可填不飽肚子,再吃些睡個午覺,下午帶你去外面買些東西可好?」

  暗九自然答應,有些好奇:「主人要去買什麼?天冷,不妨久安去幫您買?」

  「不行。」

  聞景行輕捻他的耳垂,在他耳邊將顏清歡的醫囑如實述說了一遍,懷裡人越貼越近,臉紅的再也不敢抬起來了。

  聞景行道:「既然是用來給你治病的,那自然要你喜歡才好,而且我沒有經驗,多挑些你喜歡的本子,多些花樣,才不會讓你以後厭倦了我。」

  「不會厭倦!久安心悅主人,永遠。」暗九頂著個大紅臉表達自己的心意。

  「嗯。」聞景行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治病是件很漫長的事情,我們可要多買些,久安可不能像現在這般害羞,還沒看就逃跑了。或許我們在去趟小倌館?暗九總是不告訴我摸你哪裡舒服,我是不是該找個老師好好學習一下?」

  「不,不用學。」暗九羞紅了臉,強行忍住嗓音里的顫抖,聲音哼唧兩聲,綿綿的:「都聽主人的……」


  兩人用過午膳後,聽書端來一碗藥。

  聞景行遣她拿過一小碟蜜餞,把被調戲過火做一邊降溫的暗九重新撈回懷裡:「這是顏姑娘給你開的藥,長期服用可以治療你陳年舊疾,等慢慢調養好了,以後老了才不會受苦。」

  顏姑娘……

  暗九呼吸一滯。

  是避子湯嗎?他長期喝下去,是不是就再也不能有孕了?

  暗九若不知道自己可以懷孕也就罷了,但現在知道了總是會有期望,他孤身一人活了這麼久,親人對他而言已經是奢望,若真能有一個擁有自己和主人血脈的孩子,那該多好啊……

  暗九低著頭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看著那碗藥還沒喝就覺得喉間苦澀。

  聞景行看他呆愣著,以為他怕苦,喝了一口用嘴渡給他,又與他分食了一塊蜜餞,道:「還要嗎?」

  「不,不用了!」暗九用手背將藥汁擦拭掉,端起那碗藥一飲而盡。

  濃黑的藥汁剛入胃,暗九就忍不住捂嘴乾嘔。

  聞景行將蜜餞塞到他嘴裡:「吃點甜的蓋蓋味,這麼難喝的嗎?我等會兒去找顏姑娘說一聲,是否能換幾位藥,這長期喝下去也太受罪了。」

  暗九越發心酸,仗著主人現在對他的幾分喜歡,大著膽子說:「主人……您並沒有以身入屬下,不需要喝藥的……若以後,您與屬下行了雲雨之事,之後再喝也可以,屬下身子強健,不怕傷身。」

  聞景行愣了:「???」

  你再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不想ghs,我不想的,是我的手自己有了他的思想,我也想溫馨的說開,溫馨的抱抱,溫馨的睡一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審核大人饒我狗命,我下次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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