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崔姑姑想起了自己親戚家的一個女兒,今年正好十五歲。
崔姑姑想著將這個姑娘嫁給崔逢,以求親上加親。
因此,崔姑姑覺得秋月的存在就越發礙眼。
一個多月前,崔姑姑見崔逢和秋月鬧了矛盾,心想她的機會來了,就暗中買通了幾個人,計劃了一場火災,打算將秋月活活燒死。
可是誰也沒想到,沈長歌會在那個時候趕到崔府,將秋月帶走。
不過秋月好歹離開了崔府,崔姑姑也安心了,正打算將自家親戚的姑娘接到府里,和崔逢湊成一對。
一想到這裡,崔姑姑心裡樂開了花,打算去街上買些金銀首飾。
突然一棍子往她後脖子打了下來,緊接著就是麻袋套起。
......
崔姑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躺在陰暗潮濕的地上。
她咒罵道:「哎呦喂,是哪個天殺的,將老娘帶到這裡!」
阿音提起一桶冷水倒在崔姑姑臉上,「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面前是誰。」
崔姑姑抬頭看了看,只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
這姑娘穿了件青綠色的束腰長衫,頭髮以玉簪挽起,裝扮十分素淨,但可見華貴異常,容貌柔婉清秀,眸光卻冰冷似刀,正眯著眼睛看著崔姑姑。
此人,就是沈長歌了。
沈長歌坐在椅子上,見崔姑姑醒了過來,神色又冷了幾分。
崔姑姑唾罵道:「你是哪裡來的丫頭片子,知道我是誰嗎?我侄子可是楚國的大官,你還不趕緊放了老娘!」
沈長歌扯了扯唇,「你侄子就是崔逢吧。」
崔姑姑沒料到沈長歌知道,「你知道就好,還不趕緊放了老娘!」
沈長歌起身,走到崔姑姑面前,她抬腳踩在崔姑姑的臉上,淡淡道:「你以為自己是誰?」
崔姑姑喊疼,「我侄子是崔逢,哎呦呦.......你敢這樣對老娘!」
沈長歌腳下用力,「秋月是我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欺負她?還想放火燒死她?」
崔姑姑聽到「秋月」二字,打了個哆嗦,難道那件事被發現了?不應該的啊!
她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沈長歌鬆開腳,「老妖婆,在我面前還裝什麼呢?實話告訴你,我今日就是為秋月報仇的。」
崔姑姑瞪著沈長歌,「你不怕我侄子找你算帳?」
沈長歌冷笑著,「我想殺你,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莫說崔逢不會知道,就算他知道了,能拿我如何呢?」
崔姑姑渾身哆嗦,她不認識沈長歌,不知道沈長歌的身份,但聽著沈長歌的話,她莫名心裡害怕極了。
「你......你你想幹什麼?」
沈長歌懶得和崔姑姑廢話,她看向阿音,「別讓這老妖婆輕易死了,好好地折磨。」
崔姑姑瞳孔里都是恐懼,她想逃,但雙手雙腳都被綁得死死的,她逃不開。只能大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這裡是荒郊野外的一處破房子,根本不會有人聽見崔姑姑的呼救聲。
沈長歌冷眸看著崔姑姑,恨恨道:「當你把秋月困在火海里的時候,可曾想過她也會這麼絕望?」
看見阿音提著刀過來,崔姑姑嚇得是屁滾尿流,「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對秋月做那些事情,你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沈長歌視若無睹。
阿音抽出一把刀,在崔姑姑四肢上割開一道口子,血從她的四肢慢慢流了出來。
緊接著,阿音將一罐蜂蜜均勻地倒在了崔姑姑的身上。
甜到極致的蜂蜜,摻和在血腥味中,很快吸引了周圍的蟻蟲。
這些蟻蟲爬上了崔姑姑的身體,從她的傷口裡鑽進去。
又癢又痛。
崔姑姑大聲哀嚎:「不要!!!」
然而,崔姑姑只能眼睜睜看著蟻蟲爬滿自己的身體,密密麻麻一大片,正在急速地咬著她的血肉、鑽進去蠕動著......
沈長歌看到這裡,沒有絲毫同情,她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誰若是敢傷害她的人,那她就會以十倍百倍還之。
「這種萬蟻噬心的滋味,你就好好受著吧。」
沒多久,崔姑姑就沒了動靜,她不是被蟻蟲給咬死的,而是被嚇死的。
這麼快就死了,沈長歌覺得有些無趣,她對阿音道:「好了,回去吧。你讓人將老妖婆的屍體處理好,營造一種假象,讓崔逢以為她就是遇上了劫匪,殺人奪財。」
阿音心裡明白,看來沈長歌是不打算讓崔逢知道了。
「明白了。」
沈長歌不會讓崔逢知道他姑姑是怎麼死的。
至於崔姑姑謀害秋月的事情,沈長歌也不會告訴崔逢,按照崔逢的智商,應該可以感覺到那場大火有蹊蹺。
沈長歌要讓崔逢對秋月心懷愧疚,一輩子欠著秋月。
......
秋月深思熟慮,想了很久,她決定留下腹中孩子。
無論她和崔逢的未來會怎麼樣,孩子始終是無辜的,她要給孩子出生的權利。
好在,譽王府的人對秋月都很好,還是和從前一樣。
漸漸地,秋月以為自己可以遺忘了崔逢。
結果一個月後,崔逢親自登府,想見秋月一面。
沈長歌當然不會再讓崔逢看見秋月,二話不說就將崔逢趕了出去。
秋月聽到動靜了,心嗑噔一跳,就像是死寂許久之後突然活了過來。
崔逢來了,她該去見他嗎?
他們之間,早就把對方弄得傷痕累累了,還能破鏡重圓嗎?
想著想著,秋月掉下了眼淚。
春花見秋月哭成這樣子,以為秋月要心軟了,忙勸道:「秋月,你可不能心軟,你想想他是怎麼對你的!」
秋月抹了抹眼淚,可眼淚越來越多,她最終還是沒有去見崔逢。
然而,崔逢是個固執且堅持的人,他最大的特點就是鍥而不捨。他日日都來譽王府求見,日日都被沈長歌趕了出去。
可他還是堅持著,每天寫一封信,遞給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