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還以為你會有什麼驚天謀劃,結果居然是這麼不入流的手段!
但……不得不說,幹得漂亮,你已經成功噁心到我了!
一股子邪火在心頭淤積,憤怒情緒化作力量儲存在了靈魂深處。
龍怒:3/100
「你們讓酒店換個房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小……」
還沒等黃俊材說完,李瑞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走廊里空氣撕裂,颳起震耳欲聾的呼嘯颶風。
酒店外,一個穿著黑袍的暗影如同幽靈一般沒入街角的陰暗小巷。
但他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回望酒店,像是在等待什麼。
「你在等我麼?」
幽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黑袍身影渾身一僵,毛骨悚然的僵硬轉頭。
在他身後,一個白膚金髮,穿著奇怪緊身服裝的青年平靜看著他,冰冷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嘲弄。
怎麼可能?
他是什麼時候到我身後的?
紫色眼眸中滿是疑惑,直到此時,李瑞才看清這個「送禮人」的真面目。
這是個比他還要高出一個頭的女性卓爾精靈,面容嬌媚,皮膚黝黑,四肢纖細而柔軟。
紫色瞳孔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紅光,好似一朵美麗又邪惡的鮮花。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李瑞砂鍋大的拳頭瞬間就出現在了她的臉側,下一瞬間就要把她的腦袋砸個稀巴爛。
砰!
一柄刺劍攔下鐵拳,狂暴的力量沒有絲毫泄露的傳遞到身上,卓爾精靈感覺自己像是被巨龍踢了一腳,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雙腳在小巷中犁出兩條十幾米長的深坑。
不愧是能狩獵巨龍的男人,力量好大!
握劍的手掌微微顫抖,卓爾精靈臉上露出興奮嗜血的微笑,轉身就融入到黑暗中。
李瑞撇撇嘴,漫不經心的跟上去,眼神中滿是嘲弄。
想把我引出城外?
滿足你。
不緊不慢的跟在卓爾精靈身後,每次她回頭都能看到李瑞忽近忽遠的身影,但獵物上鉤的興奮逐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心驚肉跳。
不對勁!
這傢伙不對勁!
從剛才的接觸看來,這傢伙應該是個強大的戰士,但自己現在近乎全速前進了,他為什麼還能跟上?
而且,剛才他是如何摸到自己身後的?
作為長期生活在幽暗地域的卓爾精靈,他們的感知在所有類人生物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更何況她還是個15級刺客,這方面的專長更是得到進一步加強!
可即便如此,一直到他主動出聲前,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氣息!
虛靈生物?
不可能啊,剛才那一拳打得她現在手都還在發麻!
不詳的預感在心頭髮酵,美艷的卓爾精靈仿佛回憶起了幼年被一頭黑龍追趕的恐懼。
隱約察覺到釣魚釣到了一頭鱷魚,卓爾精靈開始壓榨自己每一份潛力,加速,再加速!
但無論她怎麼狂奔,李瑞始終吊在她身後幾十米,不遠也不近。
驚悚涼氣從尾椎骨直竄背心,激起大片大片雞皮疙瘩,她終於明白,這傢伙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前面有陷阱,還用貓捉老鼠的心態玩弄自己?
而且一隊人當中只出來一個?
到底是自信還是自負?
咬咬牙,卓爾精靈繼續埋頭狂奔。
她沒有選擇,回到包圍圈還有一線生機,停下來單獨面對這怪物就是死路一條!
當一個刺客在最擅長的兩個領域被壓制,那就說明這個敵人是她的天敵,連逃跑都是奢望的那種!
而另一頭,李瑞看著卓爾精靈在前面帶路,甚至還有閒心查看自己的系統面板。
待會兒要是遇到個秘鑽,還是開【無咎】比較保險。
但要是只有一堆黃金,【勿用】姿態就能把他們全部幹掉!
對了,還是留幾個活口,問清楚幕後主使到底是誰,萬一誤會了施耐德,打死他事小,讓真兇逍遙法外才是最糟心的!
心裡想著不著邊際的念頭,兩個黃金「刺客」瞬息千里,沒有絲毫停頓的越過高大城牆,消失在城外的密林中。
到了城外,卓爾精靈再也沒有顧忌,身形飛上天空,拉出一條幽暗流光,射向遠處群山。
預設戰場在山坳里麼?
有山體作為屏障,超凡波動不顯,倒是個伏殺的好地方!
李瑞隱蔽勾了勾嘴角,依舊吊在她身後。
「來了!嗯?摩爾根為何如此慌張?」
荒涼的山谷里,幾個種族各異的身影望向遠處,清晰感應到同伴的氣息。
但往日優雅從容的卓爾精靈此時卻格外狼狽,好像被巨龍追殺,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奪命狂奔。
「跑啥呢?她身後沒人啊!」
拿著巨斧的牛頭人撓撓頭,奇怪望著她身後黝黑的天空。
「不,有人,準備戰鬥!」
一個拿著長弓的高大人影一聲低吼,所有人都立刻緊張起來。
過了好幾秒鐘,他們才發現,摩爾根身後的確跟了一個人,只不過他身上沒有散發出任何氣息,在靈能感應中就像是隱形的一樣,只有靠原始的視覺才能確認他的存在!
與此同時,攆得卓爾精靈雞飛狗跳的李瑞忽然察覺到對方氣息一振,還沒等他想明白,眉心間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反射性的抬手一盪,射向太陽穴的三菱錐破甲箭貫穿【氣血護盾】、貫穿護體罡氣,在綻放金光的虛幻龍鱗上犁出一道血槽,甩著火花飛了出去。
第一時間確定了敵人的存在,李瑞臉上揚起猙獰笑容,對著前面的卓爾精靈輕聲呢喃。
「多謝帶路,你沒用了。」
轟!
高速移動的身形再次狂飆,感受到身後猛然逼近的死亡氣息,摩爾根滿頭烏黑秀髮瞬間變為銀亮色。
「吾主,祈求您的威嚴降到地上!」
隨著她的一聲低吼,李瑞忽然感覺到一股恐怖的魔力自虛空中降下,空氣瞬間變得比膠水還要粘稠。
周身的阻力驟然加大了數百倍,蛛網一般的陰影連結到他的影子上,讓他從身體到靈魂都升起一股艱澀感。
恍惚間,好似有看不見的絲線正一圈圈將他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