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刺耳的肉裂聲從上方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股溫熱的血水噴在顧雋延的身上。
他被淋了一身，全傻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上方躍過，長腿一勾，將被撕裂的變異狗踹飛上另一顆參天大樹。
動作利落的落地。
「小羽毛，怎麼你每次都遇到這種東西。」
男人低磁邪魅的語聲帶著笑傳來，耀眼的俊容令人目眩。
「哧！」
幾輛車飛甩過來，停靠邊上。
仇西元帶著人快步過來。
「韓隊，這兒就交給我們。」
「我帶小羽毛先走。」
「這位呢？」仇西元指指地上呆滯的顧雋延。
「拖走吧。」
真沒用，男子漢，被條狗嚇成這樣。
「索性沒傷到人，事情我們還是儘快處理。」仇西元看到現場，頭也有點大。
*
學生被另一批人安撫住了。
韓穆凜剛從南部地區回來就碰了這種事，膽大妄為的行為，惹怒了他們。
不過。
目前還得安撫住小羽毛。
「受傷了嗎。」
「沒。」
「事情大哥哥會處理，安心回校學習。」
司羽看他，半響，問：「你接觸了誰。」
「什麼？」
「有股臭味。」
「……」
「知道誰造出來的？」
突然轉變的話題讓韓穆凜忍不住笑了，「小羽毛，誰說你腦子不好使的？大哥哥我第一個不同意。」
「細胞變異？」
「生物學得不錯，確實是這玩意變異了，人為。但這事，小孩子不要摻和。」
「禍害。」
「嗯，確實是禍害。所以大哥哥我就是專門出來滅害蟲的，走吧，大哥哥送你回去。」
*
校門外發生這麼大的事，應該很快就上新聞電視。
因為韓穆凜他們用了特殊的處理，除了警方，其他方面都不能宣傳這種具有神幻色彩的新聞。
否則會引起社會性恐慌。
傅元鈺從前來的家長群中跑進來。
慌亂的神情在看到安靜站在窗邊的司羽時，整個人都虛脫到要跌坐下來。
有人引導學生往大型獵狗方向說，沒接觸科研這東西，學生們也沒有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更不會相信這世間有那種超出邏輯思維的存在。
「小羽。」
傅元鈺死死的抱住司羽。
眼淚不爭氣的就要掉下來。
「我沒事。」
「咱們先回家。」
*
入夜。
小破店。
「嘩啦！」
門內扣被輕易的打掉。
司羽往店內走。
裡面什麼都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羅列在兩邊。
甚至還有武功秘笈。
司羽拿了孤本翻看，嘴角隱隱有些抽動。
前面頁標註：入世絕學，只要九萬九，不要九塊九。
隨手甩回架上。
翻找可疑的痕跡。
在最裡面黃金鎖的柜子里拿到了一封信。
聞著墨味，就是這幾天寫的。
「喵。」
黑貓從門後繞了進來。
司羽將信丟給它。
黑貓充當狗在上面聞了聞，發出好大的一聲貓叫。
*
清冷的月色下。
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河岸的船頭上。
黑貓盤縮在身邊，怎麼也不願意下水。
司羽蹲下身，抓起它的脖子就往水裡扔。
「喵！！！」
撕心裂肺的叫。
「噗通！」
貓在水裡撲騰。
「下去。」
冒出腦袋的黑貓委屈巴巴的入了水，雙眸在水底下，散發著晶瑩的光亮，特別是那隻變成深紫色的眼珠，散發的光芒極為柔和。
四爪在水裡往下劃。
半個小時後。
水面浮起黑貓的腦袋，它拼了命的往岸上游，嘴裡叼著一樣東西。
司羽伸手扯過它嘴裡的布袋，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
黑貓拌著身上的水花，往後退了好幾步，暫時不敢離她太近。
掏出一顆烏黑珠子的司羽，眉頭第一次皺了皺。
「儲存球。」
「喵。」
所謂儲存球，就是真氣注入，可存一段時間，治癒一些病痛。
當然。
這所謂的儲存球只能治療習過古武的人。
普通人拿了就是一顆把玩的物件，最多就是有些靈氣蘊養身體。
「那老頭就是為了這顆東西失蹤幾天？」
「喵。」
黑貓催促著她走。
「今天晚上，把人找出來。」
司羽將儲存球扔給黑貓，讓它聞著味繼續找。
黑貓委屈巴巴的叫了聲。
司羽完全將它當成狗來養了。
叼著儲存球，黑貓化為一縷黑煙消失原地。
瞬移到一處偏遠地域。
*
睡了美美一覺的司羽，起來又能吃到傅元鈺親手做的營養早餐，心情也特別好。
「你二舅和二舅媽那裡還需要我去照顧兩天。」
司羽點頭。
傅元鈺想起昨天的事，問：「要不要請假在家休息？」
「不必。」
「媽等會送你過去。」
「不必。」
「中午的飯媽給你做好，自己回來了熱一下吃，上次教你用微波爐，會用了嗎？」
「會。」
「不然這樣，中午媽拿到仁堂醫院，放學了你和小瀚他們一起過去。」
「好。」
*
變異狗的事讓家長們很不放心。
早上到學校，就看到不少的家長來學校討說法，不然不放心自家孩子在學校學習。
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家長不放心也是應當。
顧雋延的父親顧拓也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陪著被刺激到的顧雋延來學校討要說法。
孩子雖然沒受傷，但心理創傷卻是不小。
兩次有驚無險的避開傷害，給他心理落下了極大的陰影。
以後看到狗，他都會下意識的產生恐懼感。
因為事件的發生，今天學校也延遲了上課時間。
九點過後。
教室。
2班學生都沉默的坐在裡面低頭看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
特別是昨天兩組留在最後學習的那些。
心理二次受創，人都有些呆傻。
承受能力強的，精神也有些恍惚。
孫牧森擔憂的看向顧雋延。
扭頭看司羽，卻見她跟個沒事人一樣，孫牧森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承受能力。
想起當時的情況。
孫牧森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司羽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主動跳出來替顧雋延擋那隻大型獵狗。
下課後，周娋帶著一袋東西過來給顧雋延。
「顧雋延，你沒事吧。」
顧雋延神情微怔，搖頭：「沒事。」
「這是我媽給你的東西，拿著吧，」周娋將東西放下，走時特地瞥了眼司羽。
顧雋延也跟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昨天發生的一切，比第一次更加的深刻。
狗要咬他時，他知道司羽就站在他的身後。
可司羽沒像上次那樣跑出來要救自己。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
*
菘山縣和申城的交界處。
雷寶慧收到了韓穆凜他們回了菘山縣，立即收住了前往的步伐。
助手收起手機，轉身對她說：「寶慧小姐，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把東西給司銳，讓他自己來。」
現在不是和清掃隊硬碰的時候。
敢送黃牌進雷家，雖然不至於達到忌憚的地步，但也要避一避這種麻煩。
想到那本《十三針》，雷寶慧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