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穆凜叼著煙從拐彎處走出來，看到站在圍牆下的女孩，步伐微頓。
隨即就是一笑。
「小羽毛。」
司羽面無表情的走到他面前。
揚手。
「啪。」
韓穆凜的俊臉被甩了一巴掌。
韓穆凜訝異的看著女孩，「小羽毛打這一巴掌，總得有理由吧。」
「你在找死，我在打醒你。」
女孩的聲音很冷酷，可不難聽出，她的怒火。
韓穆凜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被女孩無情的拍開。
「原來是你和她動手了。」
「鏡象咒，單方面壓制，她還沒本事下咒，是誰下的。」
韓穆凜再度驚訝：「你竟然知道這鏡象咒。」
「解它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下咒人。」
「那你可要失望了，」韓穆凜笑道：「下咒的人生死不知。」
如果死了，那他這輩子就沒有辦法解除。
司羽瞬間明白了過來，「是你的父母。」
韓穆凜大手按了按她的肩，從她身邊越過，「大哥哥送你回去。」
司羽轉身過來看著男人挺拔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
司家1號樓。
謝舯站在外門，不時的往門裡掃去。
此時門內。
一名身形挺拔，渾身殺氣的男人正站在司衛平面前匯報。
「韓家那邊，我們會想辦法滲透進去。」
「有你周密安排，我很放心。這次返回，你也不用露面。」
「是。」
「虞靖，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四十年了。」
司衛平感嘆，「真快啊。」
「時間不會永遠停留在原始，是人就必須承受時間的催殘。」
「回去看看你的家人吧，也有幾年沒有回過家了。」
虞靖點頭，轉身拐到另一邊出口，快步離開。
無聲無息的就從所有人視線里消失。
謝舯等了一會也沒聽見裡面的動靜，推門進去。
門裡已經沒有了那道身影。
司衛平抬頭，「什麼事。」
謝舯愣了下，道：「今天您和司正約好了要一起吃晚飯。」
「你安排一下。」
謝舯退下去。
司衛平抬頭看著這偌大的1號大樓，低頭看了眼手邊的資料。
這是虞靖剛給他的韓家資料，上面還有一些照片。
韓家人的瘋狂，能從這些並不齊全的資料里看得到。
最前面一張，是韓穆凜。
能記錄他的也只有半頁紙，很多東西都被掩蓋了。
韓家在司家做出這種事後，司家不可能吃悶棍，然後選擇不吭聲。
他司衛平確實是會為了家族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棄，但別人來欺他的家族，絕對不能放過。
這是他的承諾。
在書桌的一角，一句龍飛鳳舞的字夾在相框邊。
那並不是司衛平的字。
「答應過你的，我會辦到。」
*
劉雪嵐提前過來等司衛平出來。
「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能坐在一起吃飯，你開心點。」
司衛平不由得握緊劉雪嵐的手，「這些年，委屈你了。」
「怎麼突然說這些。」
司衛平什麼也沒說，就只緊緊握著劉雪嵐的手。
是什麼委屈，也只有兩人心知肚明。
感受到司衛平的情緒，劉雪嵐也不禁紅了眼，但很快又強行壓了回去。
*
司折落後一步跟著司羽一起進2號樓，前面是司正和傅元鈺。
他們一來，2號樓的氣氛和平常時就變得不太一樣。
司衛平看到他們進來，擺了擺手，「都坐吧。」
司正帶著傅元鈺先入座。
「這次讓你們過來吃飯，是順道商量一下新年怎麼過。」
劉雪嵐剛坐下來，就開口說起了這事。
司正是想要帶著傅元鈺回菘山縣一起過的，但現在劉雪嵐提了，看來是要留下來了。
「也不用商量了，就一家人過。」司衛平拍板。
「就聽父親的安排。」
司正沒意見。
「過了年後，我也該走了，」劉雪嵐又突然說。
司正一愣，「您不是說不走了嗎？」
司正並不知道劉雪嵐之前出門是為了替他尋找醫治的辦法，更不知道司衛平在背地裡也交代過虞靖在帝都城尋找可治療他身體狀況的方法。
「外面有些事，幾個月後就會回來，」劉雪嵐招呼，「都吃飯吧，別光顧著說。」
司正壓下心底的疑惑先用餐。
*
除夕前一天。
帝都韓家接到了來自雷家和盧家的聯名信。
韓萬山盯著放在桌面上的信，眼神冰冷。
韓永豐走進來，對桌前的人道：「家裡都準備好了，請您出面主持。」
韓萬山的手按了按聯名信，對韓永豐道：「盧家和雷家聯名給我們韓家送信，揚言要我們交出雲玉。」
韓永豐看了眼韓萬山的神情，道：「如果他們申城幾大家族聯手，或許還真的能逼得我們韓家沒辦法。這種苗頭，還是儘早抹除掉會更好。免得帝都這些古家族趁火打劫，我們韓家一旦受到各方面打壓，暗城那裡恐怕也要有動作了。」
「韓家豈是他們說動就動的，」韓萬山道：「過了年後，你親自帶人走一趟申城。」
「是。」
至於這聯名信，他韓家根本就沒放眼裡。
*
司羽收到家裡人每條祝語，一一往回發了一條。
茶殊白：【司神，我晚上飛回帝都，就不留在申城過年了！祝你除夕快樂！】
來自同學們的祝語。
過年了，同學各回各家。
待來年開學，他們就會再群涌回申城。
司羽看著這滿屏刷出來的祝語，突然有一種被牽掛的感覺。
打開WORLD，那位「不留行」帶著不少人到她帖子下問候過年好。
但緊接著就是再次請求見面等等。
祝過年好就是順道而已。
那位更名為「七天鬼魂」癌症患者又跳出來諷刺「不留行」在裝模作樣。
往下看，又接了幾單。
承諾過年後送達。
*
而此時的大樓里。
韓穆凜手交叉枕在腦後，兩條長腿架放在桌上，椅子半斜著。
視線微微仰望著天花板。
外面是熱鬧的鞭炮聲，以及申城大型活動熱鬧聲不時的傳來。
大樓里部分隊員都被他放回家過年了，僅留那些願意留在這裡過年的守著大樓。
他們專管古武者的事，至於外面的事自然會有別的專員處理。
掃殺隊不屬於正規編制。
手機響了一下，他坐了回去，拿起桌角的手機打開看到一條信息。
小羽毛的備註名很清晰。
【新年快樂。】
韓穆凜勾唇，直接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大哥哥帶你出去走走！」
司羽看了眼窗外的煙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