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I
林笑先把給沈離準備的生日禮物拿回了家。
這才打電話聯繫了4S店的員工上門把車取走送去維修,她看了眼時間，才過兩點。
原主除了那輛白色寶馬還有兩輛車在沈家的地下車庫，其中一輛是超跑,另一輛造型也很酷炫,都是不太適合開去上班的車型。
車子的維修怕也要耗上幾日。
林笑頓了頓,看來這幾天她還真得打的坐地鐵去上班了。
她長嘆一口氣,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催地遇上男主秦佑……突然想到中午吃飯的時候趙晴研說的那句話。
也許，趙晴研真相了。
富貴蹲在玄關好一會兒,沒有見到第二個人進來,失落地耷拉著腦袋。
看見這一幕的林笑心中覺得一陣好笑,走了過去,在狗子的面前蹲下，掌心撫上它毛茸茸的頭,「我晚點去接沈離回來。」
「嗷嗚~」
「你是成精了吧……」
「汪~」
「嗯……」林笑看著它一臉高貴的表情,「你性格跟那隻薩摩耶還真是兩個極端啊。」
富貴親近沈離,李教授家的薩摩耶親近她。
不知道那隻薩摩耶叫什麼名字,改日問問李教授。
林笑起身去換了家居服，準備去補個午覺。
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簾灑了進來,有風拂過，床上的人睡得正熟。
鬧鐘響起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想起要去接沈離,她緩緩起身,坐了好一會兒後去洗了把臉,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出來的時候，林笑換上了一套藍色休閒裝，穿著小白鞋。
長發被紮成了馬尾，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讓她整個人看著清純又朝氣。
出門時，林笑順便拿了地鐵卡和錢包。
林笑站在路邊，半天不見一輛的士路過，唯一的一輛還滿客。
無奈，她只得選擇去坐地鐵。
地鐵站離小區很近，這點倒是非常方便。
她走進地鐵站，因為還不到下班時間，所以這邊地鐵上人不多。
林笑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後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玩，只是她剛坐下沒多久——
「小姐姐，能加個微信嗎？」
對方就站在她面前，林笑抬起頭，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年輕人，看著似乎還是在校大學生。
她微微一笑：「抱歉，我不用微信。」
「……埃？」
一臉驚訝，但很快明白對方是在婉拒，雖然遺憾卻並沒有多做糾纏。
他笑了笑，很快便到站了。
林笑收回視線，又等了一站才下。
走出地鐵站，見時間還充足，她決定自己走路過去。
遠遠，便看到沈離坐在小花園裡邊寫生。
因為薩摩耶的愉快地聲音，沈離回頭看了過去，發現她是走路過來的，不由有些意外。
他放下手中的顏料和畫筆，朝她走去。
「笑笑走路過來的？」
「是坐地鐵過來的。」林笑把幾個小時前遇上的事一句帶過，「車子可能要幾天才會送回來，所以這段時間我們就打的士乘地鐵啦。」
沈離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和早上出門時穿得衣服不一樣，不由問道：「笑笑沒有受傷吧？」
「沒有，我當時不在車上，所以沒事啦。」林笑見他十分擔心的模樣，不由轉移了話題，「我見你剛才在寫生，我是不是來早了？」
「沒有，笑笑來得剛好。」確定她是真沒受傷後，沈離牽著她的手往花園走去，「因為準備學水粉，所以我就自己練練。」
林笑算了算時間，不由感到驚訝，「你學得速度很快啊。」
「老師說我天分好，所以我學得快。」沈離露出求表揚的眼神，很乖很乖，「我想早日給笑笑畫，把笑笑最美的樣子畫下來。」
對上他的眼神，林笑忍俊不禁，踮起腳尖抬手撫上他微卷的發尾，「好厲害！我很期待那一天。」
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沈離心一陣悸動，在面上露出異狀前，長臂一伸將她抱住，「笑笑……會有那一天的，所以笑笑在我身邊等我學會好不好？」
林笑對他無意間的撒嬌無法拒絕，哪怕知道他很快就會恢復記憶，林笑仍是說：「好啊，我等你學會。」
聞言，沈離心中的喜悅有些無法自抑。
「汪汪汪……嗷嗚……」
薩摩耶的叫聲讓林笑看了過去，卻見門口李正清拽著牽引繩，一臉的無奈之色。
林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沈離還沒下課呢，忙輕輕推著沈離，讓他鬆手。
沈離回頭看了李正清一眼。
那一眼，李正清更無奈了。
他也不想打擾這小兩口聯絡感情，可自家狗子非要跑出來，他能有什麼辦法。
林笑看著那隻成年薩摩耶，不由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問道：「李教授，不知你家薩摩耶多大了？」
李正清很快就穩住心態，「快一歲了。」
林笑看著薩摩耶的臉，不愧是號稱「微笑天使」的狗狗，看著就很暖，問：「有名字嗎？」
李正清看了眼自己腳邊尾巴搖得歡快的狗子，說：「它叫榮華。」
「榮華？」她忍住，眼角眉梢卻藏不住笑意，「我和沈離養了只不到三個月大的哈士奇，它的名字叫富貴。」
聞言，李正清也是一樂，他可沒聽沈離提起過這事兒，不由打開了話匣子，「大俗大雅，富貴是個很好的名字。」
「李教授的榮華也是好字，大氣雅致。」
倆人這波商業互吹十分愉快，很快交談起了狗子的飼養指南以及性格脾氣。站在林笑身後的沈離看向笑得花枝招展的李正清。
李正清頭皮一緊，這醋味兒真是隔老遠都能聞到。
不過，這個叫做林笑的女人，性格倒是真的好，模樣出挑，氣質極佳。也難怪沈離這麼在意，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和他所聽來的傳聞不一樣呢。
李正清對上沈離的冷冰冰的視線，不過，師弟這條路怕是任重道遠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的林笑對他可沒有半分曖昧之情。
總而言之，林笑就沒把他當成丈夫，或者戀人。
李正清笑容越發溫和了。
有點期待沈離未來的漫漫追妻路了。
不是他不厚道，是這個師弟自己作的啊。
該別李教授和榮華，林笑與沈離牽著手往回走。
下午五點半，夕陽拉長了倆人的身影，竟意外地溫暖和諧。
進地鐵站，沈離站在他的身後，有意無意護著她不被讓人擠到。
正逢下班高峰期，地鐵上全是人，已經沒有座位了。
林笑的平衡能力不太好，人與人推搡之間難免有些站不穩，若不是沈離攬著她的腰，將她護在懷裡，她早就不知道被人擠到哪兒去了。
「笑笑，沒事吧？」沈離看著她額上的汗，「要不我們讓人過來接吧。」
「沒事。」林笑話雖這麼說，卻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再說，地鐵卡都刷了。」
「……」沈離沉默了片刻，視線掃過她發頂，滿眼無奈。
倆人顏值本來就十分惹眼，在地鐵里就更加顯眼了。
周遭有小姑娘拿出手機想要拍下這兩個人的正臉，卻被一道冷冰冰的視線所攝，頓時手上的動作僵住了。
到站了，地鐵一下子空了許多。
「沈離，那邊有座位。」
「笑笑你坐。」沈離輕按她的肩膀，讓她坐下，「我不累。」
林笑也沒再推讓，坐了下來，仰頭看他，「要是累了跟我說。」
「嗯。」沈離輕輕應道。
原本那位想要拍正臉照的小姑娘看了看那個模樣清雋的男人眼神中只剩下乾淨和溫柔，似乎剛才那個冰冷的眼神是她的錯覺。
雖然知道偷拍不太好，可還是沒忍住。
這樣出色的顏值，實在是太少見了，比電視上的明星還要好看。
雖然心中遺憾，但那個好看的男人讓人心顫啊。
這種小說中描述的氣場，原來現實中真的有啊。
在她心中各種碎碎念的時候。那對戀人下了地鐵，她才回過神來。
糟了，坐過站了！
林笑和沈離走出地鐵站，心裡都鬆了口氣。
此時，剛走出地鐵站的沈離不由看向她，不由問：「笑笑，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接下來幾天，我們還是打的吧。」林笑生無可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擠地鐵還是不要了。
不過好在時間不算長，也就幾天。
沈離看著她，想到地鐵上她主動抱住自己的模樣，頓時覺得擠地鐵也很好。
全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的林笑拉著他的手，「我們回家吧。」
「嗯。」沈離眼底浮起幾絲笑意。
倆人踩著最後一抹餘暉往家的方向走去。
-
翌日，林笑照例把沈離送到畫室才讓司機轉去公司。
賈正明不在辦公室，很明顯已經去了攝影棚。
等林笑走進攝影棚的時候，工作氛圍很濃，大家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代言的明星幾點過來？」賈正明喝了口咖啡，抬眼便看到林笑過來了，忙招呼她過來，「笑，你一會兒去接那個代言人。」
林笑點頭：「好的。」
賈正明說完，又問剛才那人，「人幾點到？」
「說是九點半。」
「九點半啊，那時間剛剛好。」賈正明翻了翻手邊的資料，抬頭看了林笑一眼，低聲自語，「還真是像啊。」
說完，賈正明又補了一句：「不過明顯還是笑更漂亮，如果不是照著笑的模樣整的，兩個人能相似成這個樣子，也是世間奇景。」
旁邊的那個人一言不發，當沒聽到。
林笑更不會開口了，雖然心裡也意外賈正明的敏銳，以及某種程度上他真相了。
時間接近十點。
攝影棚的氣氛明顯變得有些膠著。
賈正明面沉如水，一臉不耐地看了看表，「人怎麼還沒來？」
「打電話問過了，說是路上堵車。」
「堵車？」賈正明冷笑，「就是天上下刀子也得給我準時到！所有人耗著時間就等她這大牌明星呢！」
所有人不敢出聲，狗脾氣導演一發火誰也沒轍，只能等他自己消氣，誰也不願意撞在他的槍口上。
樂白薇坐在保姆車上，旁邊的小助理給她仔細補妝，「白薇姐，我們該上去了。」
「那個林笑，她也在攝影棚？」
「是的，她是那個導演身邊的助理，肯定也會在的。」
樂白薇面上溫溫柔柔，內心卻在質問系統，可從系統那兒得來的答案讓她心中更氣了。
當樂白薇帶著幾個助理和保鏢走進攝影棚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她看來，有種解脫了的輕鬆感。
這一群人走進來，林笑自然也察覺到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女主樂白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明星的緣故，身上自帶一種光環，光鮮耀眼。
樂白薇目光越過所有人，直直地看向林笑，眸光微動，說不上是嫉妒還是銘刻在骨子裡的自卑作祟，讓她心中無法自抑地生出了嫉恨。
為什麼她沒死。明明系統的分析沒有出過錯，明明這個女人會死在沈離的手中。
可為什麼她偏偏還活著！
如果不是因為宿主無法殺人，她有無數種辦法讓這個女人悄無聲息地死去，哪兒還需要藉助沈離的手來？
攝影棚的氛圍僵持著，賈正明臉色奇差，卻沒有再發飆。
林笑知道他是罵累了，這會兒嗓子正難受著。於是，她走了上去，非常職業地對樂白薇微微一笑：「您好，我是導演的助理林笑，請隨我去化妝間，造型師已經在等您。」
樂白薇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很快綻放出親和的笑容：「有勞林姐。」
林笑微微頷首，「請隨我來。」
樂白薇的敵意，她還是非常真切地感覺到了。
但工作是工作，林笑也沒帶入個人的喜好和情緒。
等樂白薇出來後，賈正明已經喝了三杯咖啡。
賈正明終於開口：「既然都到齊了，開始工作吧。」
當賈正明喊「開始」的時候。
鏡頭裡，樂白薇輕撫發梢，念著GG詞，「柔至發梢，每一根頭髮的溫柔，來自你的用心呵護……」
「等等，再來一遍。」
「柔至發梢，每一根頭髮的溫柔，來自你的用心呵護……」
賈正明耐著性子：「這是工作，請大家提起精神好好對待。」
「柔至發梢，每一根頭髮的溫柔，來自你的用心呵護……」
「卡！」賈正明眉心緊蹙，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樂白薇，這就是你輕視工作的自信？「
賈正明絲毫沒有給人留情面，「我站在鏡頭前都能看到你眼睛裡的不屑，你在不屑誰？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有勇氣不屑地看著我的鏡頭？！憑你那張臉嗎？！」
這回，賈正明是真的生氣了。
先前不過是發發小脾氣，並沒有往心裡去。
可現在，樂白薇已經成功激怒了他。
樂白薇自然也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兒。可她根本不能靜下心來拍攝，目光總是會落在林笑身上，受到其影響。
不知道是出於心虛，還是出於嫉妒，看到林笑那張臉，她就忍不住一陣煩躁。
其實倆人說像也像，說不像也不像。
世間長相相似的人也有，但碰巧站在一起的，卻不多。
就跟人平日裡說的「明星臉」一樣，可若是效果反過來，卻又不同了。
接下來，拍攝繼續。
在樂白薇頻頻NG之後，賈正明終於不幹了。
「換人！不然這GG老子不拍了！愛誰誰！」
被狠狠地打臉，讓樂白薇又氣又惱，都怪那個林笑，如果不是她，自己哪裡會這樣狀況百出！
劇本開始偏移，這已經開始讓她感到不安。
她更擔心的是秦佑如果見到林笑，會不會發現事情的真相……到時候她的計劃，不是全都毀了嗎？
樂白薇坐在化妝間的沙發上，想要完成系統的任務，秦佑必不可少。
當初接近秦佑，系統給出了兩個方案，而她選擇了走捷徑，選擇了一個風險更大的方案。
本以為只要恢復沈離的記憶，林笑就會從世界上消失。
到那時，秦佑永遠都不會發現真相。
可偏偏系統的推算竟然出錯了。
樂白薇攥緊手指，讓自己冷靜下來。
卻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秦佑。
「白薇，我回來了。」
「……」樂白薇呼吸一緊，平復下來，「你那邊忙完了嗎？」
「嗯，已經忙完了。」秦佑的聲音溫和地傳來，「拍攝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你身體不好，別忙，等我去找你。」
「在擔心我？」
「是啊。」
那邊頓了頓，笑了一下，溫聲道：「那我等你過來。」
掛斷電話，樂白薇緊攥著手機，面上已然恢復了平靜。
她有系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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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II
幾日後，林笑的車被送回來了。
她也終於鬆了口氣，沒車還真有點麻煩。
今天，和往常一樣把沈離送到畫室，林笑就去了上班。
到了下班的時候，她跟賈正明請了假。
因為樂白薇那個GG拍攝的耽誤，最終換另一個導演頂上。賈正明沒什麼意見，於是公司就這麼決定了。
這些時日，他也樂得清閒，甚至還把貓抱到了辦公室養著。
林笑對此只覺得賈正明要真沒什麼關係，她是不信的，哪個公司高層可以忍受這樣任性的員工。
「准，」賈正明摸著貓爪子上的粉色肉墊，「請一周？」
「……」林笑頓了頓，「請一天。」
今天周四，明天加上周末的正常假期，相當於休息三天。
「行。」賈正明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林笑開車直接去畫室接沈離。
明天是沈離的生日，所以沈老爺子也特意從美國飛回來給沈離慶生。
但晚上沈老爺子還有事，所以就中午定了一家餐廳，三個人一起吃個飯。
再見到沈老爺子，林笑明顯發現他氣色好了很多，一身非常正式的西裝革履，看著竟也有種意氣風發的感覺，和她從雜誌中看的那樣。
再聯想到這些時日關於沈氏公司的新聞，沈老爺子終於開始整頓公司了嗎？
這些事林笑只是因為是沈氏，所以額外關注了下。
「爺爺，吃魚。」沈離乖巧地給沈老爺子夾菜，「沒有魚刺。」
沈老爺子臉上有幾分恍惚，但很快恢復如常，「好，爺爺吃魚。」
林笑看到這一幕，覺得還是讓沈老爺子跟他們一起住好了，沈老爺子身邊除了沈離就沒什麼親近的親人了，沈宏儒與沈老爺子不親，與沈元洲更是生疏，唯獨沈離與他親近些。
人老了身邊沒伴，難免會感覺孤獨。
吃完飯，林笑開口：「爺爺，您這次打算在國內待幾天？」
「這次會多待幾日。」
「那爺爺不如住我和沈離那兒？」
「哈哈哈……」沈老爺子不由笑了起來，那是發自內心的愉悅，「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你有心，爺爺很高興。」
如果是沈離還沒有恢復記憶那會兒，他還會考慮一下。
現在沈離已經恢復了記憶，他若留下，沈離也會很不自在，到時候難免會被這個孫媳看出什麼。
而且，想要留下孫媳，也是他的私心。
沈離因為過去的事很難相信一個人，看得出，這個孫媳在他心中的地位怎麼樣。一個註定孤獨終老的人，終於遇上了對的人，願意付出真心的人，沈慶年覺得這是孫兒這些年唯一算得上幸運的事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這個老人家，就不打擾他們了。
看著沈老爺子上車，林笑目送他離開。
作為孫媳，她也不方便再說什麼，而且明顯沈老爺子是個不容易動搖的人，這點書中後期的反派也是這樣。
「……」
「笑笑，」沈離握著她微涼的手，眸光微動，「笑笑怎麼了？」
林笑回神，「嗯……沒事。」
上了車，林笑緩了緩神，看著他，「沈離，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
沈離看著她突然認真的神色，一時間看不透她的心思，想了想，「都可以？」
這是她陪沈離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最後一個。
明天……就是她來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月最後一天。
「對，都可以。」
「那笑笑，我們可以去看電影嗎？」
林笑點頭，「當然可以。」
於是，林笑開著導航來到市中心的一個大型商場。
林笑拿手機取了電影票，轉過身見沈離看著櫃檯售賣的可樂和爆米花，不自覺地笑著走過去，對櫃員說：「爆米花和可樂各一份，爆米花……大份吧。」
「笑笑……我要那種可樂。」沈離指著情侶杯說，「要那個。」
林笑看過去，「……嗯，那就拿雙人的吧。」
櫃員是個十分年輕的小姐姐，看模樣應該是出來兼職的大學生，見這對高顏值情侶的相處模式，不由會心一笑。
把爆米花和可樂放櫃檯上，「謝謝惠顧。」
「謝謝。」林笑拿著電影票和爆米花，沈離則拿著手中的可樂，一臉十分高興的樣子。
林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也不明白他在興奮什麼。
走進電影院，倆人找座位坐下，離開場還要一會兒。
買票的時候林笑看了下今天的電影，大部分是愛情片，還有懸疑類的，以及一部林笑根本不會選擇的卡通片。
但今天沈離才是壽星，所以最後是沈離決定的。
他手指毫不猶豫地一指，是一部看起來唯美溫馨的愛情片。
林笑沒看過，也沒看過網上的影評，覺得封面那么小清新，內容也應該十分小清新才是。
然而此時，她看著熒幕上動情擁吻在一起的戀人。
林笑吃爆米花的動作僵硬了起來，轉念一想，沈離就要恢復記憶了，應該……不要緊吧？
不算帶壞人小孩兒吧……她遲疑了。
看了眼身旁看得認真的沈離，林笑嚇得手裡的爆米花都掉了。
他這種認真學習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是她的錯覺嗎？
林笑咽了咽口水，突然口渴，低頭喝了放在倆人中間的可樂。
抬起頭，便對上沈離的目光，頓時嗆了一下。
「咳咳……」
沈離忙伸手輕撫她的背，壓低了聲音：「笑笑沒事吧？」
林笑搖搖頭，捂著嘴不讓自己咳出聲。
好一會兒，林笑才平復下來，拭了拭剛才嗆出來的眼淚。
沈離的手還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地順著，很輕柔。
林笑直起背，示意自己沒事了。
沈離這才收回手，發現她確實沒事了，這才繼續看電影。
電影接近尾聲，林笑終於鬆了口氣。
走出電影院，外面已近黃昏時。
林笑猶豫了一下，看向他，「要去遊樂園嗎？」
「笑笑不怕鬼屋了？」
「怕，」林笑誠實地點頭，然後又說，「如果你很想去的話，我也會陪你。」
「……」陽光落在他身上，纖長的羽睫一顫，琥珀色的瞳眸閃過一道瀲灩的光。
半晌，他輕輕地笑了，「我不想去。」
林笑鬆了口氣，「那你想去哪裡？」
「笑笑陪我隨便走走吧。」
於是，倆人開始逛起了商場。
一開始，林笑也沒打算買什麼，可這一逛，愣是買了一堆東西。
暮色·降臨。
倆人在外面用過晚餐，乘著夜色回到家。
林笑忙推沈離去洗澡，「沈離快去洗澡，你今天身上汗味有點重。」
汗味？
沈離表情明顯一滯，下意識地嗅了嗅手臂，難道是自己的鼻子出問題了嗎？
但笑笑這麼說，他還是很在意的，怎麼可能不在意。
看著他快步去了浴室，林笑臉上這才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確定沈離在洗澡後，她這才轉身去了廚房，把上午定做的蛋糕從冰箱裡拿了出來，以及給沈離準備的生日禮物。
沈離洗完澡出來，發現客廳的燈都關了。
他心下一驚，聲音都變了，「笑笑？」
卻在這時，廚房有燭光亮起，不等他挪動步子便看到一個身影捧著一個蛋糕緩緩走出，溫柔的嗓音唱著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祝你前途光明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有個溫暖家庭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happybirthday
happybirthdaytoyou……
那一瞬，沈離心臟突然負荷不了這樣的情緒，喉嚨也被什麼梗住，喜悅和幸福以及驚訝交織在一起讓他什麼也無法說出口，只是透過燭光凝望那唱著生日歌的人兒……
這個人，教他怎麼放得了手。
林笑見他呆住，不由輕笑：「壽星還不快許生日願望？」
燭火搖曳，溫柔了她的面容。
對著那25支蠟燭，沈離疏淡的眉眼在燭光下格外柔和，如她所願，虔誠地閉眼許下他唯一的心愿——
我要永遠和笑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