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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靈山院

2024-09-05 12:24:33 作者: 青湖山人
  下午3點,一支穿雲箭在靈山山腳下升起,尖利的嘯聲震動四野。【,無錯章節閱讀】

  半小時後,山上衝下十幾個穿病號服的男女,以一個渾身栗子肉的壯年猛男首當其衝,身後一群中年男女手持刀槍拐棍,氣勢洶洶的殺奔下山。

  碎石滾滾,草木皆避。

  「去病!你梁叔在此,是誰敢動我靈山的孩子!」

  山間響起一聲獅子怒吼,來人手持環首大刀,兇悍之氣如張飛在世,呂布重生。

  「在這兒呢,梁叔,陸爸!」

  山腳下,一群病號服見三位少年笑語嫣然,安然無恙。

  腳下是堆的老高的麵粉袋和各式各樣的大包小包,一時都呆住了。

  「梁叔、陸爸,陸媽,梅姨,李老師,牛叔,趙哥、張老師,事情這樣的……」麻將控制不住該死的表達欲,抓住猛男開始現場講故事。

  片刻後,一群病號服笑逐顏開,商量了幾句後分工合作,將地上堆積的麵粉、細鹽、黃酒一一扛起往山上迴轉。

  陸媽笑嘻嘻的讓三位少年在後跟著,不用再出力。

  陸去病拉著渾身栗子肉的梁叔墮後幾步,偷偷塞了兩瓶黃酒給他。

  「師傅,別讓方教授發現,這是我偷偷藏下孝順您的。」

  「好小子!師傅我沒白疼你,你真是大雷音寺里的小臥底,機靈!」梁叔大喜之餘機警的四下望了望,將兩瓶黃酒輕巧的塞進了病號服中。

  不知為何,從外看去竟瞧不出一絲端倪。

  精神矍鑠的一群病號服浩浩蕩蕩的回山後,方教授得悉詳情後大肆表揚了三個少年,這下院裡至少多了兩個月的口糧,還有300多現金和不少食鹽黃酒,算是不無小補。

  大手一揮讓他們回去歇著了,當天不用勞動和學習了。

  第二天,綠球51年5月9日,早上8點。

  一樓幾十平米大的食堂已坐滿了人,麻將叫兩人起床還是晚了。

  三個少年每人拿了三個饅頭和一碗稀飯坐到了餐桌前,肉包子已經被一群精神抖擻的老不羞們給搶光了。

  四人只得唏哩呼嚕的埋頭喝粥吃饅頭。

  一位穿著修身病號服,大背頭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帥哥走到了他們桌前。

  「篤篤篤!」他優雅的敲了敲桌子。

  「孩子們,今天的反騙術和套路課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準備好看大師的表演了嗎?以你們的天分模仿是不可能了,能學多少算多少吧。」

  俗稱老李的李老師敲敲桌子,準備開始對三人現場教學。

  「李老師,今天的對象還是廚娘梅姨嗎?前天你就一無所獲。」麻將咬著饅頭憨憨道。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仗,我是穩贏的,只是昨天梅姨要我收留她這個戰俘,那是不可能滴,所以只得調整計劃嘍。」

  「開始吧,累了。」小白不耐煩道。

  陸去病雖然想的起一點這位英語兼社會學老師的作風,可細節卻很模糊,見他這副開山宗師的做派頓時來了興趣,興奮的托腮以待。

  不遠處,圓潤富態的胖美人梅姨拿著兩個大肉包,邁著雄渾的步伐走了過來。


  老李調整了一下情緒,迎了上去。

  他一臉深沉道:「你來了。」

  梅姨皺眉道:「難道我不該來?」

  老李搖搖頭:「不,你總會來的。」

  「你伸出手要什麼,難道是要牽我的手?不,我是個矜持的女人!」

  「不,你想多了,我只是要你的承諾。」

  「你要什麼承諾?」

  「關於連接胃部和心靈的承諾。」

  「不就想要這個包子嗎?說的這麼矯情。」

  「不,我只要你的肉包子。」

  「歐,我的羅密歐,給你包子,跟我走吧!」

  「不,我希望我們的愛是長久和雋永的,我們可以用一生的時間來到達對方心靈的彼岸。」

  「是我膚淺了,明天我還在這裡等你!還要我的包子嗎?」

  「我等你,是為了見到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和她的包子。」

  圓潤廚娘梅姨自豪的挺了挺胸,伸出胖胖小手將肉包子放在了老李手中,嬌羞的拋了個媚眼,轉身踩著妖嬈的步伐,一扭一扭的走了。

  老李洋洋得意的掂了掂手中的肉包,隨手遞給了陸去病,笑道:「看到了沒?語言的力量有時勝過金錢與暴力。唉,如果有花樣年華的背景音樂,成功率就會更高一些。」

  陸去病滿臉激動,仿佛看到了老李頭上的渣男光環,站起身拼命鼓起了掌。

  鼓掌後接過包子下意識的遞給了小白。

  「看到了吧,這就是高級的話術,用一錢不值的語言來直達人心中最深的渴望,從而心甘情願交出手中的資源。」

  「什麼意思,不明白。」麻將傻傻的接話道。

  「笨蛋,就是騙女人。」小白接過包子,鄙視的說了句。

  「這怎麼叫騙女人呢,這是用智商,用心……」

  「咣!」

  話說了半截,梅姨在他身後突然閃現,手持大大的鋁鍋蓋力壓千鈞般拍在老李腦後。

  「親愛的,我不想要純純的愛,我是個俗人,就要你的人,跟我走吧。」梅姨左手抓起軟倒瘦弱的老李,隨手夾在腋下,龍行虎步向一樓深處走去。

  「記住,最後教你們一句真理,不管什麼樣女人都會騙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老李掙扎著大喊道。

  梅姨呵呵呵的笑出了聲,手臂夾的更緊了。

  兩人轉進了梅姨的臥室,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陸去病左右環顧,結結巴巴道:「這,這,青天白日的,也沒人管管。」

  「你是不是失憶了?他們隔三差五就來這一出。

  梅姨是妄想症患者,只要有男人對她講情話,就會抓他進小黑屋做馬薩基,整的動靜還挺大。李老師有嚴重精神分裂和被虐傾向,貌似喜歡被抓進小黑屋。」

  麻將看著小白手中的包子心不在焉道。

  「笨蛋,給你,只知道吃!」小白用看傻子的目光白了一眼麻將,搖搖頭,把肉包子遞給了他,轉身便走。

  「嗚嗚,走吧,該上文化課了。」麻將將肉包子整個塞進了嘴裡,含糊道。


  「哦,看來被雷劈後忘了好多事,很多知識都沒學紮實。」陸去病慨嘆道。

  他踮起腳尖剛看了一眼梅姨的臥室方向,便被羞紅著臉的小白拉走了。

  旭日初升,五月的陽光灑在灰樓東側牆上,溫暖而散亂。

  二樓東南方向有間不大的教室,只有五六個課桌椅和小小的黑板、講台。

  教室經常空空蕩蕩,像是怨婦的閨房。

  三個少年吃完早飯回各自的房間拿了書包,老老實實的進教室坐課桌前。

  滿臉皺紋,精瘦的方教授夾著一個文件夾,佝僂著腰走了進來。

  「老師好!」

  「同學們好!」

  「今天突擊測驗!」

  「咣、咣!」

  麻將和小白身體一軟,從椅子上滑落在地。

  「小小的測驗怕什麼?如此一針見血,瓦解鬥志嗎?」陸去病一臉的不解。

  「哥,平時你最怕測驗了,今天卻如此淡定,莫不是陸媽事先給你看了題目?」麻將疑惑之餘展現了學渣固有的陰暗心理。

  「怎麼可能,至於嗎?就算考的不好也沒什麼吧,哪個少年沒考砸過幾次試。」陸去病不以為意的笑道。

  「哥,你失憶了。」小白一臉的同情。

  「一門功課考試不及格一周不許吃肉,忘了嗎?上次測驗你數學英語雙雙不及格,整整兩個禮拜沒吃肉,差點就瘋了。」麻將搖搖頭,覺得哥膨脹了。

  這種慘痛的教訓也記不住,活該沒肉吃。

  陸去病的臉當場就垮了,自己可是盛世年華過來的人,寧可居無竹,不可食無肉啊。

  他果斷舉手。

  準備將弟弟妹妹推出去擋災:「方教授,眾所周知我幾天前被雷劈,失憶了,考他們兩個吧。」

  「這個藉口你上個月用過了,每個月都用,一點新意都沒有。

  現在開始考試,先考數學!」

  陸去病瞠目結舌的望著慈眉善目的方教授,覺得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開始顯露了出來。前幾天他被雷劈的事,院裡人盡皆知,方教授怎麼就能置若罔聞、裝聾作啞呢?

  三張手寫題目的考捲髮了下來,方教授還給了一人一張草稿紙。

  小白和麻將拿到考卷,看了一眼,開始了持續不斷的長吁短嘆和擦汗。

  陸去病接過考卷的手很沉重,心情也是。

  離校經年,不知高中學習的立體幾何、微積分、拋物線、雙曲線啥的還有多少記憶殘留?這下要給穿越的前輩們丟人了。

  攤開考捲來回翻看後,他徹底懵逼了。

  四則運算?求三角形面積?

  相遇和追及問題?

  兩元一次方程?圓和扇形面積?

  單位換算和集合?

  這都是什麼鬼?這不是神州大地上小學五六年級的數學題嗎?

  陸去病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左右,小白和麻將正便秘般盯著卷子愁眉不展。

  呸,學渣!


  陸去病鄙視的看看兩人,心中充滿了學霸般的優越感。

  老子在地球中國受的基礎教育居然如此超前和牛逼,看來綠球的孩子都很幸福啊,絕對是快樂教育的典範。

  他心情愉快,唰唰下筆,一派李白寫將進酒的豪放灑脫。

  十五分鐘後,陸去病得意洋洋的交了卷,連同空白的草稿紙。

  正皺眉想著心事的方教授愣愣的抬起頭,不自覺的接過試捲來回翻看了幾秒,又疑惑的抬頭看了陸去病一眼,狠狠心掐了下自己的老胳膊。

  嘶,疼!沒得老年痴呆。

  「去病啊,這些題你怎麼都會做?這種難度的試卷你以前考50分都不易啊。」

  「不知道,也許被雷劈了,忽然就開竅變聰明了也未可知。」陸去病覺得被雷劈是個放諸四海都能用的好藉口。

  「嗯,今晚可能有雷暴天氣,小白和麻將,你們上天台,被雷劈一下試試。」

  麻將囧。

  小白囧。

  一個小時後,語文和英語的測試卷陸去病也順利的做完了。

  方教授收了三人的卷子,花了幾分鐘當場批改完畢,滿意的點點頭。

  「小白和麻將有進步,都及格了。去病的成績非常優異!基本都100,這幾張卷子都是昨晚我自己出的,沒人知道,成績很真實。

  去病以後可以不用上文化課了,不過其他課程還是要繼續的。」

  「哥,雷劈了後真的能變聰明嗎?」麻將伸手摸摸陸去病的頭頂,羨慕之情溢於言表。

  「我也要被雷劈。」小白一臉堅決,擲地有聲。

  「我也不知道,自打雷劈後,學過的知識就清晰的出現在腦中,應該是得益於我平時堅持不懈努力才能一炮而紅吧。」陸去病眺望窗外,一副志存高遠的模樣。

  「還是讓陸媽給你再檢查一下,確認一下是不是躁狂症也消失了,那就太棒了。」方教授笑的臉上褶子溝溝壑壑,像是一條條歡快跳動的五線譜。

  坐在小椅子前的麻將看著哥哥脫出苦海,不由悲從中來,大聲控訴道:「方爺爺,開學也沒多久,為什麼又測驗啊,我們小孩子也是有人權的!」

  方教授苦笑,走下講台擼了擼麻將的大腦袋。

  「孩子?你們都不是孩子了,政府規定凡16歲未進入大學深造的一律要參加工作,我已經替你們擋了大半年了,尤其是去病,都超過18周歲了。

  前幾天人口管理局來了通知,最近要派人來對你們進行綜合測試,再按照評估結果分配工作。

  現在知道為什麼要突擊測驗了吧,你們的學生時代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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