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度假村大門口。
嗚嗚……吱!
一輛瑪莎拉蒂駛進了大門,停在了門口的露天停車場上。
寧文杰看了一眼車牌,邁步迎了上去。
咔!
車門打開,白髮蒼蒼的范明哲從車上走了下來。
「范神醫,勞煩了!」
寧文杰滿臉笑容的開口。
范明哲看了寧文杰一眼,眼中露出一抹不滿之意:「當初我說來給寧老看一下,你們非要攔著,現在寧老病危,你又急匆匆的讓我來,寧文杰,你到底是關心寧老還是不關心他啊!」
「范神醫,您看您這話說的,那是我爺爺,我當然關心他了!」
寧文杰配笑著道:「您這邊請,我們做觀光車去爺爺的別墅。」
范明哲抬手指了指寧文杰,一臉哀嘆的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一旁早已等待的觀光車。
寧文杰看了范明哲的背影一眼,眼中露出了一抹冷芒。
老東西,要不是還要仰仗你看看那個老傢伙什麼時候死,就憑你也配教訓本少爺?
心中暗罵了一聲,寧文杰邁步跟上了范明哲。
一路坐著觀光車,寧文杰二人來到了山腰別墅前。
「老爺,那畜生帶著范神醫來了!」
別墅臥房之中,老嫗一直站在窗前,看到窗外駛來的觀光車,轉頭看向了床上下棋的寧天澤。
「讓范神醫進來,讓他在外面等著吧!」
寧天澤輕聲吩咐了一聲。
與之下棋的老者起身下床,將床上的方桌搬了下來,寧天澤躺倒在床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叮咚!
「爺爺!范神醫來了!」
不一會兒,門鈴聲響起,窗外傳來了寧天澤的呼喊聲。
老嫗看了床上的寧天澤一眼,轉身走出了臥房。
別墅門口。
老嫗打開房門,看了寧天澤和范明哲一眼,淡淡的道:「老爺吩咐,范神醫進去就可以了,小少爺在一樓大廳等一下吧。」
寧天澤聞言,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冷意,臉上賠笑的道:「好,好,我在一樓等著。」
范明哲微微愣了一下,看了寧文杰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這孫子請醫生來看爺爺,爺爺只讓醫生過去,把孫在攔在臥房外面,這……
「范神醫,請!」
老嫗看了范明哲一眼,伸手示意了一下,轉身走進了別墅。
范明哲眼中閃過一道狐疑之色,邁步跟了上去。
寧天澤跟著進了別墅,輕車熟路的坐到了大廳的沙發上。
老嫗一路帶著范明哲來到二樓臥房前,輕輕敲了敲門,輕聲呼喊道:「老爺,范神醫來了!」
咔!
房門被打開,那名陪同寧天澤下棋的老者出現在了臥房門口。
「陸管家!」
范明哲衝著老者微微彎了彎腰,輕聲打了個招呼。
陸正烈,寧天澤的貼身管家,從寧天澤少年時期就跟在他的身邊,寧家極力培養出的家族第一強者。
他的具體實力,外界很少有人知道,自從寧家大少爺寧昌海接任家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出手。
已經過去二十年了,哪怕是當年那位墓先生橫掃東海的時候,他也沒有出過手。
那名老嫗,正是陸正烈的妻子,李秀蘭,是寧昌海兄弟二人的保姆。
「范神醫,裡面請!」
陸正烈伸手示意了一下內室,衝著李秀蘭使了一個眼色,轉身在前帶路。
范明哲跟著路張烈走進了內室,李秀蘭關上房門,坐在了外室的桌前。
內室之中。
見到寧天澤,范明哲微微愣了一下,邁步來到床邊,輕聲道:「寧老。」
「范神醫,有勞了!」
寧天澤抬起手,輕聲開口。
「客氣了!」
范明哲擺了擺手,伸手搭上了寧天澤的脈搏。
診斷了一會兒,范明哲神色一喜,輕笑著道:「寧老,您老的病情沒有寧少說的那麼嚴重,您的病情是老傷復發留下的,就跟以前一樣,雖然無法根治,但是壓制下去還是可以的!」
「我好像是病入膏肓了啊!」
寧天澤看著范明哲的眼睛,輕聲道。
「不會,您這病情壓制下去之後,一直服用著藥,再活上個十年八年的絕對沒有問題!」
范明哲微笑著開口,作勢就要抬起搭脈的手。
啪!
一聲脆響,寧天澤一把握住了范明哲的手,一字一頓的道:「我,快,死,了!病入膏肓!」
陸正烈踏前一步,站到了范明哲身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范神醫,你好好診斷一下,老爺的病情是無可救藥了,沒有壓制的可能,時日無多了!」
范明哲微微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寧天澤握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陸正烈,神色一正,沉聲道:「寧老,我不清楚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但是,我范明哲一生行醫,從來沒有診斷錯過任何病情,我無愧於天地良心,讓我在病情上說謊,我做不到!」
寧天澤眼神微變,深深的看了范明哲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鬆開了他的手:「你啊你,這麼多年了,還是這個脾氣,若非十年前你因為脾氣執拗,不肯給醫藥協會總會那邊下來勘察的人員送點禮,這東海醫藥協會會長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哼!那些蠅營狗苟之事,我不屑去做!」
范明哲冷哼了一聲,一臉正氣的道。
「我知道!」
寧天澤輕輕點了點頭,輕聲嘆了一口氣:「他就是知道你的這個性格,才……唉,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不能因為我自己,而讓你違背了你堅持了一生的行醫原則!」
「這……寧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范明哲感覺到了不對勁,疑惑的看著寧天澤。
「沒事!」
寧天澤擺了擺手,衝著陸正烈示意了一下。
陸正烈猶豫了一下,將搭在范明哲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體內悄悄運轉起來的氣勁停歇了下去。
「哎!」
「停下!」
「什麼人?」
「那副駕駛上好像是大小姐!」
吱!
突然,一陣呼喊聲響起,緊接著,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從別墅門口傳來。
內室中眾人紛紛神色微變,齊齊看向了窗口,眼中露出了不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