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目標放到了姜暖暖身上。【,無錯章節閱讀】
方濤的父親說:「你年紀輕輕亂搞了,要怎麼證明我家兒子說的就是謠言不是事實?這種事大家都再傳,就我們兒子提一句你們就失控了?這事說不過去吧,難道要把學校所有人告了?」
不用等姜暖暖開口,陳國慶就揚著職業笑容回答,「對,全部都告,直到找到源頭為止。」
「你們這是浪費警力,為了一個女娃娃,至於麼,我們兒子都快被打死了。」
翟老夫人撥動佛珠的手停住了,她站起身,順勢拉起姜暖暖,「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所以我不總做讓人難堪的事,無可奈何,要真做了,那肯定會讓大家都不好過。」
她話里的意思陳國慶聽在耳里,心中明白,起身送她,「您放心,我會辦妥當的。」
這時候,已經預料過最差結果就是把翟霖送進拘留所,關個十天半月當出口惡氣的家長,還沒意識到後面更嚴重的問題。
姜暖暖一路送翟老夫人下樓,聽她說:「我知道你家裡發生的一點事,遇到解決不了的,來找我。」
因為翟霖對她的特殊,連帶著在他的家族面前,她都變得重要起來,可見這位老夫人對外孫有多麼疼愛和重視。
姜暖暖猶豫了一會,「翟霖小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見她還被蒙在鼓裡,翟老夫人思索再三,憑心而走,沒有隱瞞,「他在十五歲那年被查出有先天性的狂躁症,性格暴躁,攻擊欲很強,不愛讓人觸碰,最喜歡坐的一件事是把自己關在無光的房間裡畫畫,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疾病。」
「他在國外也辦過好幾個畫展,天賦很好,有機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說起這個,翟老夫人的眼神里是驕傲的,有著淡淡的光芒。
要說她唯一的一絲惋惜,就是外孫特別容易失控的情緒。
姜暖暖愣了愣,她當然明白能辦起畫展需要怎樣的天賦,她見過翟霖的天賦,他畫過她,被老師又是批評不對題又是讚不絕口的。
「可這跟我們珠寶設計專業完全是兩個方向,側重點也不一樣,您怎麼會讓他轉學過來。」
翟老夫人拍拍她的胳膊,「他自己要來,這些年他的狀態控制的都還好,你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就好。」
「為什麼?」姜暖暖不理解這種做法,跟自毀前途沒什麼兩樣。
司機替老夫人打開門,她轉身,看著她說:「佛大愛無私,你大概是他求來的。」
翟老夫人這輩子只希望唯一的外孫像個正常人生活,如果能有一條可以掌控他的繩索,無論是誰過去有多麼糟糕,她都接受。
姜暖暖站在原地,看著黑色轎車開走,許久沒回神。
所以翟霖沒有遭受過什麼非人的虐待,單純就是脾氣不好天生的心理疾病,他回凌港、來到她的學校她的專業也完全是因為她嗎。
明明很扯,任憑她翻遍所有記憶,都沒找到過有他出現的痕跡,姜暖暖卻從心底覺得這事是真的。
她再次回到翟霖的病房裡,手上多了兩份外麵店里買的晚餐。
「怎麼去了那麼久?」
「晚餐啊。」姜暖暖把床上桌移過去,「一起吃點吧。」
不知道他要吃什麼,她就按往常在學校里吃那些菜點了。
翟霖的手包的跟粽子一樣,她為此專門準備了個勺子,把菜夾到他的碗裡拌了拌,「就這麼吃吧,別挑食。」
那賣相屬實算不上好,翟霖頓了頓,還是低頭吃了。
姜暖暖悄悄觀察他,見他沒有半點牴觸,還很乖,忍不住說:「今天的事謝謝。」
翟霖:「那要和我在一起嗎?」
姜暖暖:「」
她咬著筷子,問他:「你難道漂洋過海前就對我一見鍾情?我從來沒見過你。」
翟霖目光微微閃爍,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她上輩子的事,也害怕她想起另外幾個男人,奪走他現在能得到的全部關注。
他低下頭,把手機拿出來遞給她,「照片。」
他的手機沒有密碼鎖,點進入相冊就可以看見很多張她,大部分都是某新聞版面上截取下來的。
翟霖有了兩輩子的記憶,重來一次沒法見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上網查找她的消息,仔細看看這數十年都未曾再見過的臉,緩解思念的痛苦。
姜暖暖啞然半晌,怎麼都沒想到有人僅憑一張照片就可以一見鍾情,還不惜放棄自己的天賦來她的學校,學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專業。
她長得有這麼好看這麼狐狸精?
吃完了飯,她把垃圾帶出去丟掉,回來又打開窗戶散散病房裡的食物氣味,一邊說:「我們學校別的藝術專業也不錯,你轉專業吧。」
怕他要生氣,姜暖暖不忘轉身去觀察翟霖的表情來適當調整話術。
醫院那白熾燈的光線落在他蒼白的臉上,詭異的凝固,他想生氣的質問,平直的嘴唇扯了扯,無法把自己過於暴躁的姿態面向她。
他克制著,用手費力去夠床頭柜上醫生剛送來的藥物,姜暖暖見狀,立刻上前幫著他拿,看他淡色的嘴唇沾了水珠要落下,用紙幫他擦了擦。
起身要去丟垃圾時,翟霖握住她的胳膊,聲音低下來,「我不會再跟著你。」
姜暖暖:「什麼?」
男生凝視她,眼裡壓抑著即將被拋棄的痛苦和不安,低聲說:「不轉專業,同一個教室我不會再跟著你,同一個食堂我也不會再和你吃飯,我不會貿然去寢室樓下找你,我們保持距離。」
這是她期望的,他不想把事情弄到離她越來越遠,無法挽回的地步。
太想跟她在一個環境裡,呼吸同樣的空氣,才能得到片刻安寧。
他努力握住她的手因為疼痛,可憐的在微微顫抖,根本無法忽視掉的在意,讓姜暖暖抬手按住他的胳膊,主動摸上那節白皙的腕骨。
她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下課來找我一起吃飯,可以早上來寢室樓下等我一起去上課,我們不用保持太遠的距離,只是分開上課的時間,你去學自己喜歡的東西。」
姜暖暖伏身,抱了抱他,「我沒有把你推開的意思,這樣會讓你好受點麼?」
跟一個精神病尚且沒有戀愛的勇氣,泛起的那點心動也還在她心裡猶豫。
翟霖最後同意了她的建議。
夜晚,姜暖暖沒法再留宿醫院,手上還有設計圖要趕,離開前問了他:「但我依然很好奇,沒來上課的早上你去做什麼了?」
翟霖的眼神難得有些溫和,「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
後面幾天,鋪天蓋地說姜夢腿斷掉的事消失的一乾二淨,所有媒體都跟啞巴了一樣不敢再報導一絲消息。
關於姜暖暖被造謠這事也鬧上了法庭,但在開庭前幾天,方濤和另外一名同學的家裡人趕到學校,跪下來求她行行好,跟翟霖通個氣,他們什麼也不追究了,只求放他們一馬。
姜暖暖起先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去接翟霖出院的那天,她說了這事,他遞給她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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