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諾想起身,又怕會牽動褚長平的傷口,她著急地說:「你幹嘛呀,快讓我起來去叫醫生,傷口要是崩開了,可不是小事兒了!」
褚長平一臉無辜地說道:「我覺得,只要你現在這樣挨著我,我就哪兒都不疼了,舒服得很!」
趙一諾先是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褚長根本就沒事兒。【,無錯章節閱讀】
她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無比冷漠,口中也咄咄逼人地開始說道:「喲,褚長平軍官,你這樣子做,要是被人看見了,不是白白損失不少愛慕者嗎?」
聽著這酸溜溜的話語,褚長平把趙一諾鬆開了些。
只見褚長平豎著三根手指高舉過頭頂,一臉嚴肅地說道:「丸子,今天這個護士是第一次來給我換藥,我之所以沒有及時注意到,是因為我在想事情。」
「以前來的護士從來沒這樣子做過!要是我有半句說謊或者對你的感情有任何的雜念,就讓我以後出任務被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趙一諾一臉冷漠地看著褚長平發誓,沒有絲毫想要阻止他發誓的樣子。
等褚長平發完誓後,趙一諾甚至還說道:「你最好是記住你的諾言,不然老天爺會放過你,我都不會放過你!」
趙一諾心想你根本不會知道,我為了你差點兒就回不來了!
一想到要是自己秘密被揭穿,等待自己的未來會是什麼,趙一諾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褚長平也一臉嚴肅地回應道:「丸子,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趙一諾看在褚長平還算是誠懇的份兒上,臉色勉強好看了些。
她想到了什麼,便要起身。
可是褚長平卻不肯放手。
趙一諾語氣淡然的說道:「鬆手!」
褚長平一臉委屈:「就不鬆手,我想抱抱你嘛!」
還你嘛,趙一諾眉頭緊緊皺起,這褚長平該不是被哪個孤魂野鬼給附身了吧。
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趙一諾腦海中的念頭轉了幾轉,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
她柔聲問道褚長平:「長平,你還記得我們兩個人第一次是怎麼相遇的嗎?」
褚長平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記得啊,第一次我們在紅星生產大隊的牛棚子外面,我叫你,你沒聽見,然後我從背後靠近你,把你嚇著了,你沒站穩差點兒摔一跤,我就抱住你了啊。」
趙一諾聽著褚長平回答得滴水不漏,心裡還是在懷疑他。
畢竟被附身後能夠自動接管原主記憶的小說,自己也不是沒看過。
許是趙一諾看著自己的眼神太過奇怪。
褚長平小心翼翼地發問道:「丸子,怎麼了?你平時不是從來不叫我長平的嗎,今天怎麼突然叫了?」
她想了會兒後,決定直接出擊,趙一諾認真地問道:「阿褚,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怪怪的,像變了個人似的!」
話還沒說完,趙一諾就緊緊地盯住褚長平的臉,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每個人接收到信息的那一刻的反應都是呈現出自己最真實的反應。
所以在趙一諾的仔細觀察之中,她斷定褚長平的身體裡沒有被換個芯子。
得出這一結論的趙一諾鬆了口氣。
只見褚長平聽到這句話後,耳廓骨一如既往地紅了個徹底。
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對不起丸子,我知道我今天的行為有些不好,但是我忍不住。」
趙一諾翻了個白眼兒:「忍不住,忍不住就可以對我耍流氓啊!」
褚長平被趙一諾的話說的臉上也被染上了絲絲緋紅。
他帶著一絲愧疚地對著趙一諾說道:「對不起丸子,我就是這次手術醒來之後,總覺得自己好像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所以見到你總是忍不住想和你親近一些。」
褚長平的話讓趙一諾心裡一驚。
不該再留在這個世界上?
是啊,要不是有靈泉水做的藥,褚長平這一遭下來,還真能不能再次睜開眼睛,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趙一諾從來沒有如此痛恨原書作者對那些配角的故事一筆帶過。
要是原書作者說得清楚些,自己就能讓褚長平避免了這一次遭罪了。
趙一諾眼中帶著對褚長平的疼惜。
她伸手慢慢摩擦著褚長平的臉頰,說道:「別再說這樣子的傻話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你看,我現在放在你的臉上,手上的溫度你也能感覺得到,不是嗎?」
褚長平點點頭。
趙一諾把臉貼近了褚長平,他們兩個人的鼻尖對著鼻尖「好了,以後不要再說傻話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褚長平自從醒來後就一直繃著的身體徹底被趙一諾的話安撫下來,他眼中明晃晃地彰顯著對趙一諾的情誼。
趙一諾和褚長平貼貼了一會兒後,想要把褚長平的手挪開,起身。
褚長平立馬一臉委屈地說道:「丸子,你要去哪兒?」
趙一諾溫柔地回答道:「我去把那邊的保溫桶拿來,裡面是教授給你做的飯,你不餓啊。」
褚長平嘴硬地說道:「丸子呆在我身邊就行了,我不餓!」
但是肚子卻不爭氣地發出了飢餓的吶喊聲。
褚長平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瞪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
趙一諾就趁此機會挪開了褚長平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趕緊起身去把桌子上的保溫桶拿了過來。
趙一諾挪動了椅子,坐到褚長平的床邊,一邊打開保溫桶,一邊對著褚長平說道:「我就呆在這兒,這樣陪著你,好不好?」
褚長平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看著趙一諾說道:「行吧,你就這樣陪著我吧。」
趙一諾微微一笑,拿著保溫桶,一口一口地餵著褚長平吃稀飯。
要是褚長平的戰友們看見他此刻的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褚長平居然完全拋開了以往那副硬漢示人的模樣。
就這樣把整個身子都蜷縮在床邊,和趙一諾貼得極近,一口一口地接受著趙一諾的投餵。
面上還是一副享受至極的樣子。
………………
病人的精力始終有限,在趙一諾餵完飯後,就看見褚長平眼皮開始打架了。
趙一諾把被子給褚長平蓋好:「阿褚,你小心地往床中央挪一挪,怕待會兒你睡著了,掉下來。」
褚長平立馬眼睛瞪大,嘴硬道:「我不想睡覺,我不挪過去,我就這樣和你挨在一起!」
趙一諾可不慣著他:「不行,你是病人,必須多休息才能好得快,你快點兒挪進去些!」
褚長平又用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盯著趙一諾,試圖逃避過去。
趙一諾可不吃這一套,直接伸出雙手將褚長平的頭扶住,然後俯身下去。
在褚長平臉上左右親了一口後說道:「乖孩子,快休息了,我今天都呆在這裡陪你,你休息好了,身體才能恢復得快,身體恢復好了,我們就可以回家了知不知道。」
褚長平被趙一諾這樣子按頭一親後,哪裡還有說不好的份兒啊。
馬上就乖乖地挪動了身體。
閉眼休息之前還一直向趙一諾確認道:「丸子,待會兒我這個眼就能看見你嗎?你真的不會離開嗎?」
趙一諾都不厭其煩地一一回復道:「你睜眼就能看見我!我不會離開的,你快睡吧!」
得到滿意答覆後,褚長平終於閉上眼睛了。
沒過一會兒褚長平的呼吸就平穩下來,見他睡著了。
趙一諾準備拿著保溫桶去清洗乾淨,順便……
趙一諾來到護士站,先是詢問了一下洗東西的地方在哪兒。
然後也沒急著走,目光在護士站里掃視了一圈兒。
沒看見早晨來給褚長平換藥的那個護士,反而是看到了他們的護士長在裡面。
趙一諾挑了挑眉,還沒開口,就有護士主動開口問道:「你是有什麼事情想說嗎?」
趙一諾一臉為難的說道:「確實有事兒,其實吧,我也知道你們工作辛苦,不想麻煩你們的。」
「但是今天早上我碰見給我對象換藥的那個護士,她換個藥簡直是太不規範了,最後還是我自己給我對象換的藥,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換個人給我對象換藥啊,或者以後都我自己來吧。」
此話一出,整個護士站的護士都抬起頭來看向了趙一諾。
剛才發問的護士也沒想到能問出這樣一個大瓜,她臉色有些難看。
但還是盡職地問道:「你對象是哪個病房的呀?你可不能污衊我們,我們這裡的護士都是經過長期培訓,訓練後才上崗的!」
趙一諾一臉嚴肅地回答著護士的問題:「我對象是三十五號病房的褚長平,今天早上給我對象換藥的人確實操作太不專業了,我自己就是學醫的,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來找你們的。」
一聽到是三十五號病房的褚長平,護士站里的護士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剛才還圍繞著嚴肅不滿的整個護士站,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護士們都悄悄地豎起了耳朵,眼神也悄悄交換了信息。
和趙一諾對話的那個護士臉色一下子就緩和了,語氣也變得八卦起來:「你說的是今天早上來換藥的護士嗎?你是三十五號病房褚軍官的對象?」
趙一諾一看護士站眾人的神情就知道了,早晨來的那個護士看來是個不受人歡迎的人。qqxδnew
趙一諾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是的呀,我就是褚長平的對象,我希望以後今天早上來的那位護士不要再來給我對象換藥了。」
這話就不是隨便人能接的了,和趙一諾說話的護士眼神轉向了護士長。
護士長是那天在褚長平動手術時一起參與了手術的人。
她知道趙一諾是能自己研發的藥物的在那場手術中起了大作用,是個高才生。
所以對趙一諾說她們操作不規範的事情,也沒有生氣。
護士長和顏悅色地問到其他護士:「早上給三十五病房換藥的是誰?」
有個護士走向護士長,悄悄地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護士長的眼神一下就變了,她滿含歉意的看向了趙一諾,說道:「很抱歉了家屬,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我們的失誤,以後我們一定會派專業人士給病人換藥的,請你諒解我們一次。」
見護士長一聽早上換藥的護士名字就馬上道歉的態度。
趙一諾也清楚了,看來早上的人還真是有點兒問題。
但是這些事情趙一諾都不想關心,她確定了不會再看見那個護士來給褚長平換藥後就滿意的離開了。
趙一諾提著洗乾淨後的保溫桶回到病房裡。
褚長平還在睡覺,趙一諾走上前去給他掖了掖被子。
然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開始回憶起早晨自己做實驗時的步驟。
趙一諾這次沒有用靈泉水加在傷藥里,畢竟趙一諾沒有把自己貢獻出去當小白鼠的想法。
她今天早上只是用了現有的儀器,把後世才研究出來的操作方法和物質搭配加了進去。
她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效果究竟會如何,她也不清楚。
所以現在只能等研究院那邊的實驗結果了。
趙一諾沒思考多久,王春生就來了。
他推開病房門,正想說話,卻看見趙一諾向他打了個噓聲的手勢。
王春生看向了病床上的褚長平,他睡得正香。
王春生一臉欣慰地小聲說道:「還是你有辦法,你一來長平就能睡著了。」
趙一諾有些奇怪:「我來之前阿褚不睡覺嗎?」
王春生點點頭:「自長平醒來之後就不能自主入睡,一問他吧,他就說不困,怎麼可能不困呀,眼睛都熬紅了,昨晚上還是醫生給他液體裡加入催眠的藥物才能讓他睡了一會兒。」
「但是醫生說了不能長期這樣,傷身體不說,還容易產生依賴性,幸好一諾你今天回來了,也只有你才能治得了他!」
趙一諾聽著王春生的話,聯繫起之前褚長平對話,心裡有些發酸。
因為她知道,褚長平不是不想睡,而是那股自己不該存活在世界上的感覺擾亂了他。
趙一諾現在心裡無比慶幸,她慶幸今天求阮教授把自己送回來了。
不然這個傻子還不知道要硬熬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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