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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05 14:02:23 作者: 上官慕容
  顧重陽冷笑,柴惜月一日不除,三姐姐與周王一日難和好。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她更加堅定今天就是用盡手段,也要讓柴惜月永世不得翻身。

  她不由分說坐在了床邊,伸手抓了柴惜月的手腕:「咱們嫡親的表姐妹,你又何必如此見外?」

  「不是我見外。」柴惜月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忙道:「是重陽表妹與王妃向來感情深厚,惜月不過是個外人,實在是怕重陽表妹今日不是來看我,而是來給王妃出氣來了。」

  「惜月表姐這樣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顧重陽越發篤定柴惜月搗鬼,手指按在了柴惜月的手腕上。

  她先是一愣,接著就收回了手。

  若不是周王在此,她真的很想仰天大笑。

  這可真是老天有眼,柴惜月上次小產沒有弄乾淨,留了一個極大的把柄。而有了這個把柄,任柴惜月如何陰險狡詐、如何舌燦蓮花,也休想翻身。

  「柴氏!你根本沒有懷孕,何來小產一說?」顧重陽大喝一聲道:「分明是你假孕在先,陷害三姐姐在後。我根本沒有號到你有孕婦小產之脈,你還不乖乖認罪?」

  「重陽表妹!」柴惜月似是被顧重陽的話震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瞪著顧重陽:「我知道你跟王妃同為顧家女,從小就感情深厚。我也知道是我有錯在先,知道自己福薄,沒能保住孩子,所以我誰都不怪,只怪自己沒本事。」

  她說著淚流滿面:「可你怎麼能這般信口雌黃污衊我?我的孩子沒了,我已經夠可憐了,你這麼說就是在我心頭上插刀啊。」

  她掀了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跪在了顧重芝面前:「王妃,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到底還要惜月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床上,她躺的被褥上,有斑斑點點的血跡,看著觸目驚心。

  顧重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柴惜月又如杜鵑泣血一般朝周王哭訴:「王爺,惜月自問與人無爭,可王妃這般污衊惜月,王爺要給惜月做主啊。」

  周王看了看柴惜月蒼白的臉孔,看著床上的血跡,一顆心不由就動搖了:「四妹妹,你會不會弄錯了?」

  他為人單純,實在不能想像柴惜月是那種心狠手辣蛇蠍之人。

  「怪不得三姐姐要離開這裡。處置妾室,原是當家主母之責,王爺這樣越過三姐姐,插手這件事情,何嘗給三姐姐尊重與體面了?」顧重陽毫不客氣道:「雞血混上顏料王爺就信了,難怪狸貓換太子那樣離奇的案子都能將人糊弄過去,難怪包公破案這麼累。恐怕不是案子難破,而是有人從中阻撓。我既然說柴惜月沒有懷孕,就一定能拿出證據來,王爺連看都不看我的證據,就憑著柴惜月幾句話就信了她的謊言,這未免太兒戲了吧。」

  顧重陽的嘲諷讓周王冷汗連連。

  「四妹妹不要怪王爺。」顧重芝突然道:「王爺為人善良,才會受歹人蒙蔽。也是我這個王妃失職,竟然讓這樣的人進了王府。」

  三姐姐真是好樣的!

  這時候站出來,給周王留足了顏面,周王必定會十分感激。

  三姐姐如今只要做好人,唱白臉就好,她來做拆穿柴惜月的惡人,既保住了三姐姐在王爺心中溫良謙恭的形象,又能給柴惜月致命地一擊。

  顧重陽在心裡給顧重芝豎起了大拇指,說出來的話卻越發惱怒:「三姐姐,你就是太軟弱了,才會被人這樣欺負。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


  周王的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聽顧重陽這樣講,還以為顧重陽要帶顧重芝走,忙大驚道:「四妹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不是,你千萬別生氣。」

  這個周王,性格太軟弱了,與他對招也太讓人生氣了,就像是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有再多的力氣也使不出來。

  算了,先解決柴惜月再說。

  「王爺跟三姐姐現在一旁坐著吧,我這就拿證據證明柴惜月沒有懷孕。三姐姐,派人去請個穩婆來。」

  顧重陽強調道:「一定要找那種特別有經驗的,給難產的人接生過的穩婆。」

  周王與顧重芝都不明所以,柴惜月卻聲音悽厲地叫了出來:「重陽表妹,你不過是想找穩婆來,讓她給我驗身,然後說我沒有懷孕,對不對?從你一進門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如今我腹中胎兒沒有了,你就對我百般污衊。就算你跟王妃親厚,可也不能這般昧著良心做事啊。」

  從前顧重陽一直被柴惜月欺壓,重生之後雖然看她不順眼,卻從未想過主動報復。可如今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她焉能放過?

  顧重陽不想跟柴惜月廢話,大聲吩咐道:「紅菱,去找兩個嬤嬤來,把柴惜月給我按住!」

  「是!」紅菱早就對柴惜月恨得牙痒痒了,聽了句話,便如得了尚方寶劍一樣,迅速叫了兩個膀大腰圓、孔武有力的婆子進來。

  柴惜月驟然變色:「重陽表妹,你……你要做什麼?」

  「你別怕,我是要救你的命。」顧重陽道:「將柴氏按到床上去,給我看住了,絕不能讓她跑了。誰若是敢放走柴氏……」

  顧重陽森然道:「小心她全家人的性命。」

  她這般狠厲,將屋中的僕婦都嚇了一大跳,上來抓柴惜月時一個個毫不留情,紛紛下了死手。

  柴惜月面露驚恐,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呼救:「王爺,救救我,救救惜月,你不能不管惜月。王爺,顧重陽會害死我的。王爺,就算你不念著惜月,看在我們剛逝去的孩子的份上也不能這樣對惜月啊……」

  她的聲音很尖銳,聽著令人頭皮發麻,周王又覺得不忍又覺得柴惜月這般又哭又鬧不像話:「柴氏,你且忍一忍,四妹妹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不僅會放了你出去,還會給你一大筆銀子,讓你出去能風風光光地嫁人。」

  他的意思就是說,不管柴惜月是不是懷孕流產,都不能繼續留在周王府了。

  柴惜月聽著,如遭雷擊,她立馬悽厲地叫了出來:「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王爺……」

  三姐姐到底比自己有福氣,她剛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周王對三姐姐絕對是真心的喜歡的。他只是一時沒把持住,才著了柴惜月的道。

  按說周王都這樣表態了,她也可以放手了,只要趕柴惜月出門就行了。可想著柴惜月前世今生做下的壞事,顧重陽實在不甘心就這樣輕輕巧巧地放過她。

  今天放了她,明天還會有更多的家庭被柴惜月破壞。

  顧重陽下定了決心,道:「王爺與三姐姐先到廂房吧,我稍後就來。」

  柴惜月的叫聲實在是悽厲,周王早就不忍聽了,聽了顧重陽的話,周王如蒙大赦,逃也似地離開了屋子,連看都沒看柴惜月一眼。

  柴惜月氣得頭腦發昏,心口突突地疼,大聲咒罵:「顧重陽,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眼前這個俏生生的人,可是王九郎的妻子,王妃的妹妹,王爺都要讓她幾分的。

  婆子們神色大變,趕緊去捂柴惜月的嘴。

  可到底慢了一步,阿納已經快步上前,對著柴惜月的臉就是一陣左右開弓,只聽得屋子裡啪啪啪聲不絕於耳。

  她身上有功夫,手勁又大,不一會就打得柴惜月鮮血直流,臉腫的老高。

  顧重陽就冷冷道:「把柴氏的嘴給我堵上。」

  婆子們心頭一凜,拿了汗巾子堵上了柴惜月的嘴。好像怕晚一步惹的顧重陽不高興,阿納的巴掌就會打到她們臉上似的。

  顧重陽看了,不由就感慨。有時候用暴力解決問題還真是又快又有效果。

  柴惜月被堵上了嘴,那一雙眼睛卻還如狼似虎,惡狠狠地瞪著顧重陽。

  手下敗將!

  顧重陽連理都不想理她,只對婆子道:「看緊了,等這事完了,你們有重賞。」

  婆子們早被她這一番恩威並施嚇住了,忙不迭地點頭。

  顧重陽去了廂房,開門見山道:「王爺,我本來只是懷疑柴惜月假孕,可剛才給她號脈之後,我可以肯定,她的確是欺騙王爺,假孕進府。怕事情敗露,所以就想出奸計嫁禍給三姐姐。」

  周王奇怪道:「光號脈你就能知道?」

  「若是柴惜月沒有懷孕,嫁禍三姐姐,我號脈可以知道,但是卻拿不出證據。」顧重陽想起號脈時的情況,不由生出幾分暢快的感覺:「可柴惜月是懷孕了,腹中有胎兒,卻裝作懷孕小產嫁禍給三姐姐。所以,她腹中的胎兒就是證據。」

  「四妹妹,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柴惜月到底懷孕了沒有啊,為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周王一臉茫然地看著顧重芝:「重芝,你聽明白了嗎?」

  顧重芝也搖了搖頭:「四妹妹,你趕緊告訴我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王爺,三姐姐,柴惜月的確是懷孕了,不過懷的不是王爺的孩子,而是福國公的骨肉。」顧重陽道:「柴惜月懷了福國公的孩子,想進福國公府,沒想到被福國公拒絕,就拿了錢,將五個多月的胎兒打掉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柴惜月當時懷的是雙子。她服藥之後,不知是什麼原因,胎兒只打掉了一個,另外一個,還留在她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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