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周泰打來的,他幾個小弟在四合院外面的街道晃悠,看到有兩輛運輸車出現,在這邊卸下了一輛挖掘機,一輛推土機。
這恐怕是要硬來了,他們也見過一些公司,趁別人不在家,直接把別人家推平的事情發生。
想著泰哥那句千萬別去惹四合院的人的話,這說明四合院內的人對泰哥很重要,那些小弟當即把這事告訴了周泰。
而周泰知道盛豐集團跟謝長安死磕的事,肯定是盛豐集團要硬來,趁謝長安不在家,推平四合院,就馬上給謝長安打了電話。
而謝長安得到這個消息,殺意根本就掩藏不了。
江辰前幾天指使阿燦,威脅王鵬對謝長安下毒的事情,他都還沒計較,沒想到那一計不成,居然想著直接推平四合院。
其心可誅!
最重要的是,謝長安還沒留那病人的聯繫方式,那老先生還在四合院裡面住著呢,他都沒辦法提醒,如果睡的沉,來不及跑,直接被活埋怎麼辦?
「開快點。」
謝長安催促著開車的孫康平。
「知道了。」
孫康平都快把剎車踩到底了。
平常四十分鐘的車程,現在只花了不到二十七分鐘,車子就已經趕到了四合院外面的巷子。
已經有警車來了,把這裡封鎖,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先生,這裡不能隨便進去。」
有工作人員擋住兩人。
「我是這裡的主人!」謝長安說完,掀開警戒線,走了進去。
四合院沒有被推平,但是後側的院牆被推開了一個口子,推土機就停在院牆之上。
而挖掘機停靠在另外一側,這可是中大型挖掘機,鏟斗都已經到達了四合院正上方,一鏟斗下來,堂屋都會被挖個對穿。
但是,鏟斗並未落下,而是懸停在空中。
人已經死在了駕駛座內,那玻璃被子彈打穿,一擊斃命。
謝長安走進院子,老先生坐在堂屋門口的靠椅上,似乎在小憩,沒有任何慌亂害怕。
而那兩個保鏢,就站在他兩側,如同兩尊門神。
一個附近派出所的老大,正在旁邊佝僂著腰,大氣不敢出。
「這事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交代!」
謝長安在老先生面前說了一句,轉身就走。
孫康平也掃了那老先生一眼,吸了一口涼氣,跟上了謝長安,低聲問道:「老大,那老先生是不是秦家的秦敬宏老前輩?」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你認識?」
「他可是戰功赫赫的軍中大佬,誰不認識啊?」
「我沒注意這事。」
「肯定是他,這次盛豐集團麻煩了,老大不用去找盛豐集團麻煩,秦家都會去。」孫康平有些幸災樂禍。
「秦家先會來找我麻煩。」謝長安沉聲道。
「謝長安……」
一道厲喝聲從外面傳來。
是那老先生的兒子來了,白天跟老先生閒聊時,知道這中年男子叫秦正陽。
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說你為什麼非要給我父親動手術,原來是想把我父親留在這裡,借我們秦家的手,去對付盛豐集團,你年紀輕輕,心思居然如此歹毒。」
秦正陽一邊說一邊衝上來,直接揮拳相向。
謝長安接住這一拳,輕輕一掌把秦正陽給推了出去,並未下重手。
父親差點被活埋,現在秦正陽的心情如何,謝長安能夠理解。如果是他,殺人的心也有了。
「你把我們秦家當槍使,我們不會中計,只會追究你的責任。」秦正陽眯起眼,他身後的保鏢也是死死的盯著謝長安。
「隨便你怎麼想。」
謝長安也沒有解釋,現在所有解釋都是蒼白的,他只是繼續往外面走去。
「怎麼?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想走?」
秦正陽更是怒了,一記鞭腿掃向謝長安側臉。
謝長安躲開,繼續往外走。
「在你沒治好我父親之前,你哪兒都去不了。」
秦正陽再次出手,不斷攻擊謝長安,速度和下手更快,但連續六七次攻擊,都被謝長安輕鬆躲過。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希望你現在別來煩我,如果繼續動手,別怪我不客氣。」謝長安也怒了。
他現在是一肚子火氣。
房子差點被人推平了,還被秦家冤枉,這哪兒說理去?
秦正陽越打越心驚,這傢伙的實力超過他很多,打是打不贏了,他一揮手。
「唰!」
四個黑衣手下直接拿出了手槍,對準了謝長安。
「我說過了,在你沒治好我父親之前,你哪兒都去不了。」
秦正陽冷聲道:「治好了,你把我們秦家當槍使這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如若治不好,我不僅會讓你進監獄,還會踏平你的四合院。」
這是擔心謝長安跑了。
謝長安眯了眯眼,看向了旁邊的孫康平:「也好,你去一趟江家,告訴他們,明天晚上十點,我會去找他們,把這事做一個了結!正好給他們一天時間準備。」
「這是下戰書啊,老大,真這樣嗎?」孫康平有些膽怯。
以一人之力,對抗資產幾百億的江家?還明說了幾點上門,對方早有準備,會布下天羅地網。
偷襲可能還會成功,這明著來,給別人準備時間,孫康平覺得就算謝長安達到宗師級別,恐怕也不夠。
這畢竟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了。
「就是下戰書。」謝長安沉聲道。
「這……」
「讓你去就去,不敢就滾蛋,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謝長安不耐煩的說道。
「老大,我這就去。」孫康平趕緊轉身離開。
謝長安掃了秦正陽一眼,也轉身回院子。
倒是秦正陽加快步子,走進了院子內,看到父親沒事,而且,從下午到這裡來後,一直沒有頭疼,他心裡頓時舒坦不少。
如果不是警衛匯報,父親的頭疼被謝長安治好,他傍晚的時候就會過來帶走父親,絕對不會讓謝長安繼續治療。
「我沒事,忙你的去,另外,把外面的人打發。」秦敬宏老前輩揮了揮手。
「是!」
秦正陽又留下了四個保鏢,這才離去。
沒多久,在外面戒嚴的派出所工作人員也離開了。
挖掘機和推土機還在,屍體帶回了派出所。
……
「老魏,現在怎麼辦?」
金鳳凰夜總會內,江辰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自從知道差點把秦敬宏活埋在四合院,他整個人都蒙了,也知道出大事了。
秦家發飆,就算是江盛都保不住他。
江家是有些錢,但在真正的權勢面前,錢算什麼?中海市絕對沒有一個大佬敢幫他們。
「不是已經打聽清楚裡面沒人了嗎?怎麼住著三個人都不知道?」魏坤對江辰這些手下辦事的能力,還真是一臉無奈,也無語。
「是打探了,七點多的時候,他們還派人偷偷進入四合院查看,問題是沒發現住著人啊?」
江辰是又無奈又氣:「而且,從七點到出事,四合院內就沒開過燈。」
「這……」魏坤也無話可說了。
實際上,是秦敬宏這幾天被腦袋裡面的子彈折騰的死去活來,今天下午被謝長安扎針調理之後,頭不痛了,吃過飯就早早睡去。
五點多就開始睡,一直沒醒。
那兩個警衛見老爺子睡的熟,哪裡敢打擾?連走路都壓低聲音,生怕吵到好不容易睡著的老爺子。
他們也沒有開燈,就坐在房間門口,像雕像一般。
有兩個混混遛進了四合院,根本就沒有發現這兩個警衛的存在。
倒是警衛發現了那兩個混混,就以為是想來偷東西的人,他們躲在了堂屋的門後,要是對方進來,他們就果斷出手。
不過,那兩個混混只是在窗戶口往內瞧了瞧就離開了,並沒有進去偷東西。
擔心打起來會吵到老爺子,那兩個警衛就沒有出手,任由那兩混混離開。
以至於那些混混就以為裡面沒人。
江辰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把那兩個混混活活打死,你丫的進去看看不就行了?或者裝作病人去求診,敲門後,發現沒人這才動手也不遲啊。
混混終究是混混,上不了台面。
現在最難辦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江辰只想到了一條路:跑路!
到時候他義父把所有責任推到他的身上,或許江家就能自保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去翻箱倒櫃,準備證件和現金。
「我覺得你最好是別跑路。」魏坤正色道。
「不跑路我會被秦家給殺了的,他們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但很明顯,這事跟盛豐集團逃脫不了關係,他們會直接去找我義父。」江辰沒好氣道。
「你跑路的話,必然會被秦家通緝追殺,以他們的人脈,你能跑哪兒去?」魏坤搖了搖頭。
江辰一愣,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事實。
秦老爺子雖然早就退下來了,但秦正陽現在可是接替了他父親的班,在軍中依然是大佬。
「那怎麼辦?」江辰哭喪著臉。
「不如你主動去找你義父,坦白這個事實,明天讓你義父帶著你去秦家負荊請罪,秦家面子有了,畢竟也沒有傷到老爺子,最多打你一頓,但估計不會殺了你。」
魏坤分析道:「被打一頓,總比死了好吧?」
「萬一殺了我呢?」
「那也是萬分之一,而你被通緝後,是九死一生,你覺得哪個選擇活下來的機會更大?」
「我……」江辰無言以對。
「而且你這跑路,等於是把江家給賣了,秦家不找你麻煩,你義父都會找你算帳。現在他估計巴不得你跑路,就好把所有責任推給你。」
「他還真做得出這種事情。」
「或許現在他就已經派人過來抓你了,你只要一跑,就會殺了你。你不跑,主動擔責,他心裡寬慰一點,還會饒你一命。」
「只能這樣了。」
江辰無奈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