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還沒到上班的時間,盛豐集團門口就已經停滿了豪車。
這可不是員工的車輛,而是盛豐集團幾十個股東的車子。
大家先是在大廳集合,並沒有吵吵鬧鬧,不少人都知道今天來幹什麼,也沒有什麼可討論的。
當然,不少股東還是第一次知道盛豐集團的真正幕後老闆,居然不是江家,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是宋家。
現在知道,也並不慌張。宋家可是中海市頂尖世家,真正的金字塔頂般的存在,只要宋家出手,盛豐集團就不會垮。
就算最近盛豐集團股價有波動,但宋家入駐盛豐集團的消息傳出去,股價漲起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董事長江詩曼在七點五十,準時到達公司。
她基本上都會提前十分鐘到。
掃了那些股東一眼,江詩曼繼續上樓,來到了辦公室。
那些股東暫時沒有上去,而是繼續等待。
到了八點過十分,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公子哥出現,在他左側,是一個衣著唐裝的老者;在他的右邊,是私募基金公司的經理高文柏。
「宋公子!」
看到來人,所有股東都站了起來,有些不認識的,也起身恭敬的打著招呼。
來人就是宋家的二少爺宋天逸。
「都到了啊,挺好,我們上去。」
宋天逸笑了笑,聲音很平和,讓人聽著很舒服。
「宋公子,那個江經理還沒到,要不再等等?」高文柏低聲提醒道。
「這女人一向都很準時,今天這是怎麼了?」宋天逸眯了眯眼。
「不會有人搞鬼了吧?」
「我倒是希望謝長安能來。」
宋天逸嘴角一扯,「先上去,不用江秋瑩,也能辦事。」
「是。」
一行人以宋天逸帶頭,進入電梯,直奔第二十三層,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這時,有助理過來:「董事長在會議室內。」
在宋天逸等人進去的時候,江詩曼已經等候多時了:「把股份協議書拿出了吧,達到百分之五十一,我現在就讓。」
她都懶得廢話了。
想要搶走她董事長位置的唯一辦法,就是拿出股份協議書,當宋天逸所持有的盛豐集團的股份,至少達到百分之五十一,那就能強行召開股東大會,讓江詩曼下台。
除此之外,想在今天把江詩曼趕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了,如果股份沒達到,也有辦法,就是江詩曼做出了重大決策性失誤,導致盛豐集團出現了巨大的損失。
董事會也能以這個逼迫她交出董事長一職。
但江詩曼上任這麼久來,並未有過重大決策失誤。也沒有投資失敗,導致股東損失慘重。
「詩曼,何必鬧到這地步?」宋天逸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答應嫁給我,你不僅能夠掌控盛豐集團,還能夠掌控更多的宋家公司。」
「你對我有心意?真是笑話。」
江詩曼冷笑起來:「你娶我不過是想讓我們江家助你爭奪家族繼承權而已,我只是一個籌碼。」
「不,還真不是這樣。」
宋天逸搖了搖頭,被拆穿了心思,臉不紅心不跳,反而誇誇其談:「繼承權我早就放棄了,我爭不贏我大哥的。」
「你敢對天發誓嗎?如果還想搶繼承權,那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發誓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宋天逸搖了搖頭。
「呵呵。」
江詩曼只是冷笑一聲,「我時間沒有那麼多,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我就不再奉陪了。」
說完,她就低頭看文件去了。
就算是快被彈劾下馬,也繼續盡職盡責的處理著公司的事務。
宋天逸臉色難看起來,看向了旁邊的高文柏:「打電話催江秋瑩。」
「是。」
高文柏走到一邊,準備打電話給江秋瑩。
「不用打了。」
江秋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她來了。
在她的旁邊,是謝長安。
昨天江秋瑩離開之後,聯繫了蘇成偉的兒子蘇瑞澤,詢問事情的經過。
開始蘇瑞澤還支支吾吾,但江秋瑩以把這事鬧到派出所威脅,蘇瑞澤只能如實說出來。
江秋瑩終於知道真正的事實了。
她幡然醒悟,最終選擇幫助江詩曼。
「真的來了?」
宋天逸沒有緊張,反而冷笑起來。
江秋瑩拿著文件,走向了江詩曼,把文件遞給了江詩曼:「這是我持有的盛豐集團的股份,一共百分之八,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江詩曼先是一愣,接著接了過去。
這可不是有所幫助,而是幫助極大。
這些天,江詩曼花了不少錢,從小股東手裡收購股份,但是,不少人都早已被宋家收買,她只收購到了不到百分之三。
加上之前被高文柏操控砸盤,她抄底了一些流動股份,加上她自己家持有的,總共持有盛豐集團的股份,也才百分之四十三。
遠遠達不到百分之五十一的地步。
現在得到江秋瑩這百分之八,那她持有的股份,反而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一。
誰也不能再趕她下台。
「宋天逸,多謝你之前砸盤,讓我買到了一些股份,不然我都還不可能得到這麼多。」江詩曼諷刺道。
「江秋瑩,我們待你不薄,為什麼要背叛我們?」宋天逸雙眼冷漠的看著江秋瑩,已經在看一個死人了。
「待我不薄?我確實從你們這裡得到了不少好處,但是卻也被你們控制了,現在我不想再受你們控制了。」
江秋瑩正色道:「以前我經常看到我師父嘆氣,說什麼身不由己,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那你知道背叛我們的後果嗎?」
「家破人亡而已,我是孤兒,沒有家人,自己死就死了。」
「很好。」
宋天逸又看向謝長安:「我們可是說過井水不犯河水,現在你非要插手我們的事情?」
「還真是你們。」
謝長安現在確認了,張健一家人的背後,就是宋家,杜家。
他眯起眼,繼續道:「我們確實說過井水不犯河水,只是,率先打破協議的人可是你們。」
「范大江的事情,可不是我們授意的。」宋天逸解釋道。
「這次的事情也不是我授意的啊,是江經理請我幫忙。」
「你……」
宋天逸眯起眼:「這意思是,你非要插手了?」
「你真是聒噪,要打就打,非要扯什麼井水不犯河水?有意思嗎?你放心,我被你們殺死了,我背後的人絕對不會替我報仇。」謝長安鄙視道。
他們顧忌的,就是謝長安背後有沒有什麼大勢力。
因為他這個年紀,實力就達到宗師,沒有高人指點,怎麼可能做得到?
這麼久來,宋家估計一直在調查他的來歷。可惜的是,當年謝長安被人販子拐走,最後被救,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連江詩曼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但她肯定不會說出去。
同時,謝長安的拳路更是讓人看不懂,並不是哪個門派的功夫。而且,打起來的時候,也是直來直去,沒有什麼花花招式。
那真的無從得知他的來頭。
「有你這句話就好。」
宋天逸對著旁邊的唐裝老者點了點頭。
唐裝老者走了出去,看向謝長安:「一招定勝負?你贏了,我們就此離開,不再過問盛豐集團的事情。」
「行。」謝長安負手而立。
「死!」
唐裝老者陡然出手,一掌拍向謝長安。
兩人大概三米的距離,這幾乎是眨眼即到。
而且,並未傳來破空聲,這一掌看似普通,實際上,是帶著濃濃的內力。
這是內家拳高手,宗師中期的實力。
「砰!」
兩掌相接,在接觸的瞬間,唐裝老者的內力頃刻爆發出來,震向謝長安的手掌。
在瞬間爆發,這對自己本身的身體素質,都有極強的要求,不然還沒傷到敵人,知道就先被這內力給震傷了。
而幾乎同時,謝長安的真元也爆發了。
這是內力和真元的決戰。
真元肯定更高一層。
「砰!」
猛烈的碰撞,讓唐裝老者爆退回去,單膝跪在了地上,滑出去好遠,這才停下。
剛停,他就一口老血吐來。
一擊重傷。
而謝長安也是退後了兩步,手臂發麻。
這練內家拳的人,果然非同一般,特別是這種上了年紀的老怪物,一身內力,越練越妖,可是積蓄了幾十年的時間。
還好只是宗師中期,要是宗師後期,那恐怕他就不是手臂發麻這麼簡單了。
但是宗師後期,可不是那麼容易練到的,特別是對於煉體一途。宗師後期,就是人身體的極限。
根據師父所說,宗師後期的人,整個華夏,連十個人都沒有。
就算有,也不會輕易出手了,他們會繼續苦修,期望打破天道桎梏,以武入道,練出罡氣。
那才是質的飛躍,到了那個階段,似乎可以延長自己的壽命。
誰不想活的更久?
宋天逸的臉色已經陰沉到極點,沒想到連宗師中期的高手,也敗在了謝長安的手上。
這傢伙一直都有在隱藏實力?之前出手那麼多次,似乎都沒有使出全力?
到底是什麼怪物?
根據宋天逸的了解,就算是傳承了千年的大世家,也未曾有這樣的絕世天才。或許只有那種隱世不出的門派,才可能有這種弟子。
「還愣著做什麼?等我殺了你?」
謝長安看向宋天逸。
「我們走。」宋天逸走過去,攙扶著唐裝老者,轉身就準備離開。
「股份協議書留下。」謝長安冷聲道。
「你……」
「或者你的命。」
「給他。」宋天逸掃了高文柏一眼,只能放棄這幾百億了。
因為不留下這幾百億的股份,他絲毫不懷疑謝長安殺人的決心。
這傢伙可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