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前,傅時墨收到許知俏的微信消息,告訴他已經回家了。
可他那時正在和肖君澤喝酒,周圍挺嘈雜的,沒聽見提示音。
等他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也收到了唐文碩的幾條消息。
「傅哥,你和嫂子也在酒吧呢?我剛才還想過去和你們打招呼呢!」
「對了,那個許思瑤是你們家什麼親戚啊?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又隔了幾分鐘,唐文碩又發了一條:
「哎,怪我嘴賤,我就是挺煩她的。如果她真是你們家實在親戚,那當我沒說……」
又隔了一段時間,唐文碩再次發了條消息,這次語氣明顯比之前更加卑微:
「那個傅哥,我剛才看錯了,酒吧那個不是嫂子,我喝多了,眼花了。」
傅時墨皺了皺眉。
什麼酒吧?什麼嫂子?
肖君澤已經徹底喝多了,嘴裡一個勁兒地念叨著孟梓歌的名字。
傅時墨無奈地白了他一眼。
還說和自己不醉不休呢,這才喝了幾瓶,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不過也別說,肖君澤向來挺能喝的,今天這可能是心情不好吧。
所以才容易醉。
傅時墨知道他明天休息,也就沒把他送回家,直接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讓服務生幫忙把人一起扛了進去。
處理好一切,他打算找個代駕,卻意外發現了那個陌生人又發來一條視頻。
許知俏正和那男人一起氣氛愉悅地吃飯;那男人還蹲在她面前,兩人視線交纏……
傅時墨看著右下角的同步時間,就在她發完消息的不久之後。
可她明明說已經回家了……
結合起下午她說陪孟梓歌去醫院看病的那件事,傅時墨懊惱地攥緊手機,閉了閉眼睛。
心中捲起一層莫名的煩躁。
-
許知俏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推開房門,裡面黑漆漆的一片。
她摸索著去找開關,可眼角餘光掃過落地窗時,卻嚇了一跳!
借著窗外燈光,她看到有一道頎長身影正背對著房門,站在窗前。
房間沒有開燈,對方隔著玻璃窗和她對視,眸子裡的情緒模糊不清。
待看清來人,許知俏輕輕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為什麼不開燈?」她隨口問道,把背包放在玄關柜上,剛想去開燈,卻見傅時墨向她走來。
不等她再問什麼,對方已經掐著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來。
許知俏被按在門板上,動彈不得,腰也被他緊緊地扣住,那隻大手好像一把鉗子,掐得她腰疼。
許知俏掙扎了一下,他卻更緊地掐住了她,疼得她輕輕吸氣。
「你喝酒了?」許知俏偏頭躲開他熾烈的吻,伸手覆在他的大手上,試圖讓他輕點。
傅時墨不答,唇齒落在她的肩窩裡,突然狠狠地咬了一口。
許知俏疼得一縮脖子,卻聽他不答反問:
「你不是也喝了嗎?」他聲音低啞,似乎帶著一絲懊惱與怨氣。
好像滿腔的怒氣無處發泄,必須要尋一個出口一樣。
許知俏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了。
傅小狗不至於因為自己沒去老宅就發脾氣。
他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兜里的手機竟然響了起來。
許知俏拿出手機,看到屏顯上面的名字:夏醫生。
𝓼𝓽𝓸55.𝓬𝓸𝓶
黑暗中,手機的光芒十分明顯。
許知俏按了接聽鍵,對方那溫潤的嗓音透過話筒傳來,落在她耳畔:「小知,到家了嗎?」
房間太過安靜,以至於那聲音異常清晰。
她聽得到,傅時墨也聽得到。
許知俏明顯感覺到壓著自己的身體瞬間僵硬,便匆匆回道:「到了。」
夏清寒笑了笑:「嗯,那我就放心了。」
她以為對方要掛斷,哪知夏清寒又說:「小知,我今天很開心,好像很久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許知俏不知該接什麼話比較合適,總不能說「我今天也很開心」吧?
她其實不太開心的。
遇見許思瑤,她連食慾都下降了不少。
何況又因為那賤人崴了腳,到現在還疼得厲害。
可她不說話,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說話。
夏清寒的聲音繼續:「很感謝你今天能陪我一起吃飯,就像回到了過去一樣。那時我們……」
接下來的話,許知俏沒聽見,因為傅時墨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手腕驟然一痛,她手一松,手機直接掉了下去。
許知俏一聲低呼,以為手機要粉身碎骨了,可卻不料,傅時墨伸手一撈,便接住了掉落的手機。
他眸色陰沉地盯著她,仿佛是一隻深夜出來覓食的狼。
他將手機放在玄關柜上,視線卻一直盯在許知俏的臉上,壓迫感十足。
話筒中的聲音小了許多,但依舊在回憶著兩人的過往。
傅時墨胸口攪動著一團怒氣和酸澀,根本顧不得眼下的情況,重新壓住了她的唇,放肆地索吻。
許知俏被他親得胸腔缺氧,耳畔卻傳來皮帶扣開合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中尤為明顯。
她腦袋嗡地響了一下,連忙去拿手機,想要結束通話。
可那手機的位置太遠,她根本夠不到。
而緊接著,傅時墨突然掀起她的長裙,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傅時墨!」許知俏壓低聲音叫他。
電話那端的不是別人,是她的心理醫生,是她的朋友。
若讓人現場聆聽他們的聲音,那簡直比打她的臉都難堪了。
許知俏連忙掐住他的肩膀:「停下!」
傅時墨根本不聽,咬著唇憋著一口氣,毫無任何徵兆地橫衝直撞。
許知俏痛得身體一縮,眉心直跳,她揚手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可這一拳仿佛成了助燃的火把,瞬間讓他雙眸染血,越發瘋狂。
傅時墨很久沒這麼瘋了。
他將她壓在門板上,雙手緊緊地掐著她的腰,貪婪又霸道地咬著她的脖子,恨不得將她融進骨子裡。
許知俏起初還能強忍著,可後來實在忍不住,只能抬手捂住嘴,破碎的聲音卻從指縫溢出。
而話筒中的溫柔敘述,又轉為輕聲詢問:「小知,你在聽嗎?」
「小知?」
對方問一句,傅時墨的動作便狠一分。
仿佛要將滿腔怒氣全部發泄出來一樣。
許知俏用力去推他的肩膀,卻仿佛推到了一座大山,對方紋絲不動。
她沒了辦法,只好低下頭,狠狠地咬住傅時墨的肩膀,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哪知他忍著肩上疼痛,力道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聲音冷硬,又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
「告訴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