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辰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揪住了,尤其是看到晏無悔那冷漠無情的眼神時。
他攥緊了拳頭,那句「對不起」,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口。
他怎麼會對晏無悔低頭,怎麼會輕易對她說抱歉的話。
「你要與本王為敵?」鳳之辰問。
晏無悔又是一陣笑,道:「與你為敵?王爺真愛說笑,渺小如晏無悔,哪有能力與堂堂辰王殿下為敵?我只求偏安一隅,安度殘生而已!」
從來就不是她要挑起戰爭,是鳳之辰和上官琴緊緊相逼,欺人太甚。
「你究竟要怎樣?」鳳之辰問。
晏無悔道:「我說了,我只想安安穩穩地活下去,只要你和上官琴別來招惹我,我保證不會惹事!」
鳳之辰抿著唇,最終道:「那你又何苦去招惹琴兒?她並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要拿你的心頭血救她,你有什麼怨氣就沖我來,不要去傷害她!」
晏無悔嘆了一口氣,已經懶得和鳳之辰廢話了,他永遠都看不懂真相,只會相信上官琴的話,所以自己說什麼都是白搭。
她千言萬語,抵不上上官琴一滴眼淚,一聲「辰哥哥」,這就是被寵愛的有恃無恐。
「如果你不是來放我出去的,那就麻煩你們別來打擾我!」晏無悔走回柴房。
鳳之辰哪裡願意就這樣放過她,道:「老鼠怎麼解決?」
「什麼老鼠?我可沒見過老鼠,你別嚇唬我!」晏無悔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鳳之辰幾乎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冤枉了晏無悔。
可是為什麼獨獨柴房這邊沒有遭受老鼠之災呢?
全有過來,小聲對鳳之辰道:「王爺,會不會是王妃在柴房裡待著,把老鼠都給嚇跑了,老鼠沒地方去,才到處亂竄?」
鳳之辰皺眉,問:「到處亂竄會到處亂咬嗎?什麼時候王府有這麼多老鼠?還那麼大隻?」
「這……」全有看了一眼晏無悔,他嘀咕著,王妃也沒有那麼大能耐變出那麼大的老鼠吧?
晏無悔問:「哦……原來是鬧鼠患啊?怎麼不早說?」
「你有辦法?」鳳之辰驚喜地問,也顧不上懷疑晏無悔搗亂了。
晏無悔道:「我倒是有辦法對付老鼠,只是……我憑什麼幫你?」
晏無悔笑得不懷好意,要她出手解決老鼠,可沒那麼容易啊。
鳳之辰這次也不傻了,直接問:「你想要什麼條件?」
「你我約法三章,白紙黑字,按下手印,我就答應幫你解決鼠患!」晏無悔道。
鳳之辰問:「你說!」
「第一,以後我在王府的一日三餐都要周全,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決不能馬虎!」
鳳之辰想也不想,就點頭應了,道:「這個很簡單!」
晏無悔笑了一下,接著道:「第二,我每日都要沐浴更衣,我要熱水,就必須給我送來,決不能耽誤!」
「這也容易,答應你了!」鳳之辰也很爽快。
前面兩個條件都不難,鳳之辰答應起來也痛快。
晏無悔又接著提出第三個條件:「允許我自由出入王府!」
鳳之辰皺眉頭,問:「自由出入王府?這恐怕不行吧,你一個婦道人家……」
晏無悔沒等他說完,便道:「答不答應隨便你,我想王爺也不會擔心我的安危,更不會怕我紅杏出牆,對吧?」
鳳之辰臉色略有些不自在,道:「你畢竟是本王的王妃,如果你在外面胡來,本王的臉往哪兒擱?」
「那到時候你不就有充分的理由可以休了我,和上官琴雙宿雙飛嗎?」晏無悔笑問。
話是這麼說,可鳳之辰還是難以忽略心頭泛起的不適感,好像晏無悔真打算紅杏出牆,他已經綠雲罩頂的感覺。
「你一日身為辰王妃,我就不能允許你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鳳之辰不滿地嘀咕。
晏無悔覺得很好笑,但還是答應:「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沒有擺脫辰王妃這個頭銜之前,我絕不會紅杏出牆,一旦我違背了約定,不僅會自請下堂,我帶進王府的那些嫁妝也一併相送,如何?」
鳳之辰還是很猶豫,總覺得晏無悔這話聽著不順耳。
晏無悔道:「如果你不答應,那就恕我回柴房接著休息去了,畢竟我這身子還在休養階段,不宜傷神勞累!」
鳳之辰一想到王府里那些到處「行兇」的老鼠,就很頭疼,趕緊道:「本王都答應你便是,這是進出王府的令牌!」
鳳之辰解下腰間一塊木牌子,丟給了晏無悔。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我對王爺的信譽可不大有信心!」晏無悔不傻,這種翻番嘴皮子就能改變的事兒,她可不會輕易就應下來。
「你……小人之心!」鳳之辰很不滿,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個一言九鼎的君子。
「先小人才能後君子!」晏無悔可不在乎當小人。
鳳之辰無奈,只能聽晏無悔的,畢竟老鼠多留一日,他的損失就慘重一次,那麼多金貴的好東西都叫老鼠啃了,擱誰都要心疼。
兩人簽了字,畫了押,晏無悔才心滿意足,道:「過半個時辰到赤霞閣來,保證晚上沒有老鼠作祟!」
鳳之辰將信將疑,問:「你如果做不到呢?」
「做不到你大不了再把我關進柴房!」晏無悔滿是自信地道。
鳳之辰斜眼看著晏無悔,問:「這老鼠八成是你搞的鬼吧?」
「辰王殿下,還是別亂說話,污我清白,除非你有證據!」晏無悔揚眉一笑,風華無雙。
鳳之辰竟一時看得有些痴了。
等他回過神,晏無悔已經走遠了,背影依然是那麼桀驁。
全有打量了一下鳳之辰,偷偷笑了笑,問:「王爺,其實咱王妃也挺好的,是不是?」
鳳之辰回過頭,瞪了一眼全有,罵道:「多嘴!」
「是是是……小人多嘴!」全有嘿嘿笑著,心裡明白,鳳之辰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
晏無悔略施手段,就消滅了辰王府的老鼠,第二天早上,辰王府各處都找到了大大小小,幾十隻老鼠的屍體,雖然噁心,但眾人都長舒一口氣,終於不必再受老鼠的威脅了。
晏無悔也很愉快,因為她終於不必被困在辰王府里,有了自由出入王府的權力。
晏無悔正想著該去哪兒逛逛,赤霞閣就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