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揚本想到處去找穆輕輕,這才想起,他好像沒有問過蘊兒,當時蘊兒是不是還有話要跟他說的?
「哎……我真笨!」鳳輕揚不得不返回去找蘊兒,可是被告知蘊兒已經走了,而且還從黑白二老口中得知,蘊兒是為了救穆輕輕才去黑龍潭找他的。
鳳輕揚得知穆輕輕即將要死了,才終於慌了。
「該死,輕輕,你一定要等我!」
鳳輕揚趕緊又去了海底監獄,終於找了正被逼著修煉的蘊兒。
「蘊兒,你娘呢?」鳳輕揚已經快急瘋了。
蘊兒翻了個白眼,道:「當初誰拋下我就跑的?還有臉來問,真是被你氣死了!」
「好兒子,我錯了,爹錯了還不成嗎,當時我也是急著去找你娘,你原諒我吧,你娘怎麼樣了,她好不好啊?」鳳輕揚低聲下氣地開始求蘊兒。
「哼,要是等你啊,娘早就不在人世了,爹……不是我說你,你太不負責任了!」蘊兒開始教訓鳳輕揚。
鳳輕揚被自己的兒子一通數落,也沒脾氣,只能乖乖聽訓。
「好兒子,你說夠了的話,就趕緊告訴我你娘在哪裡。」鳳輕揚求道。
「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帶我離開這裡,你不知道……」蘊兒剛要抱怨,就看到龍老爺子過來了。
龍老爺子冷笑一身,問:「想對你爹告狀啊?」
「不不不……不敢,我是說,想讓爹幫我跟您求求情,讓我回去看看我媳婦兒,看過了我再回來。」蘊兒笑嘻嘻地道。
經過一段時日相處,他是徹底摸清了老頭子的脾氣,只吃軟不吃硬,而且心胸狹窄,極其記仇,絕聽不得半句壞話。
最最要緊的是,這老頭子深不可測,實力恐怕不在鳳輕揚之下。
「喲,小子,十年不見,你大有長進啊!」龍帝老爺握了一下鳳輕揚的肩膀。
「嘿嘿……跟您老比,差多了!」鳳輕揚笑嘻嘻地道。
龍帝老爺子呵呵了兩聲,道:「不錯不錯,老夫果然沒有看走眼!」
「多謝您老指點,要不我哪兒有今天啊,老爺子,最近挺好啊?酒夠不夠喝?改天我再給你送一些過來?」鳳輕揚最會哄人的。
「你小子別給我灌迷湯了,可別想拐走我徒弟,這小子我很看好,要是因為你的緣故,導致他不能成大器,我可不答應!」龍帝老爺子對蘊兒寄予厚望呢。
鳳輕揚笑了笑,道:「哪兒能啊,您老肯收這小子為徒,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還能搗亂嗎?只是……你也知道,我這不是需要兒子去幫忙嗎?我把我媳婦兒給得罪狠了,得讓兒子幫我一把,不然這媳婦兒可就要不回來了!」
「哼,上樑不正下樑歪,一口一個媳婦兒,難怪這小子小小年紀就老想著娶媳婦!」龍帝老爺子氣呼呼地道。
鳳輕揚嘿嘿直笑,道:「老爺子,您行行好,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媳婦兒,您總不希望我以後一直打光棍兒吧?您說吧,要多少酒,我都給您弄來!」
「得得得……」龍帝老爺子連連擺手,「別跟我來這一套,你兒子去了也沒用,幫不了你!」
「怎麼會呢?我們家輕輕最心疼蘊兒了,她肯定會看在孩子面上,對我網開一面的!」鳳輕揚還是很有信心的。
「爹……」蘊兒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恐怕真幫不了你了,娘……連我都不記得了。」
「啊?」鳳輕揚下巴差點兒掉了。
蘊兒只好將穆輕輕失憶的事情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
鳳輕揚越聽越沉默,最後直接癱在地上爬不起來了一樣。
「所以……所以她什麼都記得,只忘了與我有關的一切?」鳳輕揚近乎絕望地問,「她是想要徹底忘了我?」
「我不知道,反正我在這裡這麼久了,娘也沒來找過我,落落來過一次,說是還沒想起來。」蘊兒也很難受,「我也不敢回去見她。」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呢……」鳳輕揚揉著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爹,不管怎麼樣,您還是快點去修羅城找娘親吧,解鈴還須繫鈴人,或許只有您有辦法讓娘親想起你來。」蘊兒道。
鳳輕揚抹了一把臉,看著蘊兒,然後道:「是,你說的對,我自己犯下的錯誤,必須我自己承擔,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去認錯!」
「老爺子,蘊兒先跟我走,過後再讓他回來,行嗎?」鳳輕揚問。
龍帝老爺子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只好道:「算了算了,我就說嘛,女人就是麻煩,累贅,影響修煉,你們一個個地非得往上撲,沒女人就不能活啦?」
「去吧去吧,省的以後怪我讓你們沒了媳婦兒,陪著我打光棍!」
龍帝老爺子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嫌棄這父子二人。
蘊兒嘿嘿一笑,趕緊拜下,道:「師父,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很快就回來的!」
鳳輕揚帶著蘊兒離開無盡海,回了修羅城。
一回來,蘊兒就直接甩掉鳳輕揚,去找落落了。
鳳輕揚自己一個人進了城。
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段景旭,段景旭正在修剪他種的花草,看到鳳輕揚,也沒在意,還招呼道:「蘊兒,你回來了?可小心點兒,落落最近氣不順!」
鳳輕揚也沒解釋,只問了一句:「輕輕在哪兒?」
段景旭指了指外面,道:「和千仞去菜地了!」
鳳輕揚順著他指的方向去了。
段景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咦?蘊兒這小子,怎麼敢直呼他娘親的名字,真是沒規矩了!待會兒回來,可得好好說他,就算長那麼大了,娘就還是娘,怎麼能喊名字呢?」
段景旭當然不知道,那個剛剛問他的人,是鳳輕揚而不是蘊兒。
鳳輕揚一路往前走,但也沒有看到菜地,直到他穿過一片樹林,才終於看到了穆輕輕和千仞。
但這一幕,他寧可自己沒有看見。
「千仞,你看看你……頭上好多汗,我幫你擦擦吧!」穆輕輕笑著踮起腳,替千仞擦汗,兩人的距離很近,彼此相視而笑的樣子,看起來也十分和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