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著的少年終於露出來驚恐的目光。
小魔頭終究暫時只是一個少年。
那一棍子落在腿上。
沉悶的一聲。
一旁站著的女傭都不由得避開了目光。
杜薇並沒有絲毫的高興。
眼前的人提醒著她婚姻的不幸,那張同那個女人相似的臉更是讓杜薇如鯁在喉,現在這個孩子竟然惡毒到要殺了她的女兒。
那一棍子正打在原本的傷處,沈澤晉避不開,少年面色慘白,頭一次畏懼求饒。
「夫人,我錯了。」
「我錯了,別打了。」
殘廢,死亡。
這些都足以讓沈澤晉放下驕傲堅持。
他認罪。
可杜薇沒打算放過。
她冷眼看著求饒的少年。
他那張臉只會讓她更加憤怒。
「放過你,你有想過放過我的女兒嗎?」
一整夜的搶救。
她離死亡,只差一步。
杜薇握緊手中的棍子。
她的女兒過得不好,憑什麼這個賤種可以好好的。
手中的棍子再一次的落下去。
打在少年的腿上。
沉重的。
杜薇目光冷然,抬手。
沈澤晉掙紮起來,他妄圖逃離,被控制著身子,他拼命的去撕咬。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沈澤晉從未像今天這麼恨過。
少年從地獄裡爬出來,卻不想掉入了另外一個深淵。
他從未認輸。
可命運一次次的予他重擊。
杜薇嗤笑一聲。
她將棍子扔給一旁的保鏢,閒適的坐在椅子上。
「廢了他。」
女人端起茶,目光怨毒。
「白家,養得起一個殘廢。」
保鏢接過棍子。
走向少年。
沈澤晉脫離了掌控,挪著腿後退,地面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少年已然徹底奔潰。
「別過來,別過來。」
「你們會後悔的,你們都不會好過的。」
保鏢聞言咬了咬牙,還是抬起了手。
在落下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沖了過了,攔住了那一棍子。
「嘭——」
杜薇站起身,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然而此刻她已經無暇顧及。
她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阿芙!」
穿著病服的少女,面色蒼白,護在地上的少年身前,那一棍子,落在了少女的背上。
入秋的風夾雜著涼意,捲起少女鬢角的發,落在那張漂亮極致的面容上,她身子顫了顫,低頭,看向下面呆愣的少年,努力的揚起一個笑來。
「哥哥,別怕,沒事了。」
一張口,咳出一口血來。
濺在了少年臉上,觸目驚心。
她笑著,抱歉的抬手,妄圖擦掉少年臉上的血跡。
「抱歉,髒了。」
沈澤晉站在絕望與崩潰的邊緣,他無法反抗,甚至無能為力,怨與恨交織,在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所有人都去死。
怨同怒達到巔峰的時候。
那個少女,擋在了他的面前。
「為什麼?」
他開口,嗓音低啞的厲害。
眼底通紅一片。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恨,前所未有的恨。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怨氣橫生。
「因為,你是哥哥。」
少女顫著音,倒了下去。
白家徹底慌了亂了。
杜薇已經瘋了,她上前從沈澤晉懷裡搶過白芙。
「你蠢啊是不是,他想要你死,他要你死啊,他要搶走你的一切,你為什麼要替他當,他該去死。」
白芙努力的拉住杜薇的手。
「別,別打哥哥。」
嬌弱的嗓音帶著祈求。
她固執的看著杜薇,眸中含著霧氣。
「他要你死。」杜薇咬牙。
「我,我知道。」少女揚著唇,淺淺的笑,因為疼痛卻怎麼都笑不起來。
「哥哥,很好。」
她艱難的說完。
又咳出一大口血來。
杜薇哭了。
她哭的泣不成聲,抱著懷中脆弱的姑娘。
「阿芙別怕,你不會有事,你不會有事的。」
白芙再一次進了搶救室。
少年被丟在了他的房間,因為最後白芙懇求,杜薇沒再對沈澤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