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巧合!
王梓良突然想起來,早在北鎮撫司鎮撫使大佬傅塵嘯出現在牢房之前,自己曾在腦海中那顆石頭上,開了一張什麼什麼……時光卡?
當時還以為開了個寂寞。
可是眼下發生的這一幕,實在讓王梓良不得不與方才那張時光卡聯繫在一起。
否則的話,他根本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能夠看破未來。
「那個什麼時空卡,居然可以堪破未來?」
王梓良一雙黝黑的眸子深處,陡然迸發出了一股犀利的神采,整個人瞬間陷入到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激動之中。
「入名山……所求必得,所求必得……」
王梓良激動地在牢房中不斷轉圈,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這個所求必得,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王梓良激動不已:「難道這個神秘的石頭,能夠提前預料到我所需要發生的事,並且能夠給予道我所需要的幫助?」
「霧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越者身份標配證明,金手指?」
用任何的語言,都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王梓良內心的激動之意。
激動之餘,王梓良大腦開始立刻進行飛速運轉,想著如何利用這一優勢進行自救。
「按照夢境中的演變,天亮之後我會被帶出昭獄,並且前往南麓書院參與和那名鄭氏八段棋道高手的對弈,結果慘敗。」
「而在對弈結束的鑼鼓敲響的那一刻,有人暗中射箭,想要趁亂刺殺鎮撫使傅塵嘯……」
「等等!」
王梓良忽然眸光一凝:「傅塵嘯被人刺殺?」
之前在夢境中時局的情急之下,他根本沒有時間顧忌太多,可是現在仔細回想起來,整件事件似乎處處透露著一種詭異之意。
首先,傅塵嘯武功極高,按照這個世界的武力劃分,絕對的上三品強者!
三年前便已經正式突破到了七品之境,否則也可能坐到北鎮撫司鎮撫使的位置上。
而在這種情況下,暗箭那種程度的刺殺,根本不可能傷到他,甚至根本進不了他的身。
其次,南麓書院是什麼地方?
那可是北鎮撫司直轄下的皇家重地啊!
在不良人組織的眼皮底下,安排針對不良人巨擘的刺殺,這不相當於是關公門前耍大刀?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刺殺竟是真的出現了!
而且最終竟然還成功命中了傅塵嘯。
這絕對是一件極不正常,同時也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所以,這場刺殺是假的!」王梓良眼前猛然一亮。
這一切,不過都是傅塵嘯自導自演的一場苦肉計而已。
目的當然也不是為了救王梓良,否則最後也不會任由鄭氏家族斬殺了王梓良。
他做這一切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最後能夠栽贓到鄭氏的頭上,為了皇家的尊嚴,等價交換,找到一個合理打擊鄭氏的理由?
因為哪怕是他王梓良再不濟,也是堂堂皇家藩王世孫,鄭氏如此設局,讓身為皇家爪牙的不良人組織感到顏面盡失,甚至暗中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所以不管怎樣,不良人組織都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都必須要讓鄭氏付出更大的代價?
一時之間,王梓良整個人恍如像是溺水之人,猛然間抓住了一根什麼救命稻草一般,兩隻眼睛大放精光。
整個人興奮地不斷在牢房中來回走。
雖然他沒有看到夢境後續事件發展的畫面,雖然這一切僅僅都只是他個人的猜想。
但是當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不管看起來有多麼不可能,剩下的那個也都必須是真相!
在確定了傅塵嘯本人,根本不可能在南麓書院成功遭遇到刺殺,這一前提定性之下。
而傅塵嘯本人又在南麓書院中,確實遭遇到了刺殺,那麼矛頭直指什麼?
又或者說,在這場刺殺的背後,誰會是最大的策劃嫌疑?
「鄭氏!」
王梓良腳步猛然一頓,答案直接脫口而出。
所以,這就是傅塵嘯自導自演的一場,極為拙劣的苦肉計!
所以,這場自救的關鍵,就在於那支射出的暗箭上!!
「要是我……替傅塵嘯擋了那一箭。」
王梓良心頭一顫,這個魔鬼般的念頭一經出現,便開始猶如野草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瘋狂滋長,再也無法控制住。
如今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鄭氏要治他於死地,遠在天邊的燕王府根本指望不上,唯一實際能夠左右他小命的,其實只有北鎮撫司鎮撫使傅塵嘯一人!
而他與傅塵嘯之間,又根本沒有任何籌碼可言,眼下他唯一能夠依仗的,只有感情牌。
而在感情牌中,又有什麼可以比得上苦肉計?
雖然傅塵嘯知道那一箭的刺殺是假的,但是他王梓良,卻是「事先」根本毫不知情!
在這種情況下,屆時一旦他瞅準時機,調整好角度,在保證不會威脅到自己小命的情況下,替傅塵嘯擋下了那一箭……
上演一番拋頭顱灑熱血,捨生忘我,忠君護主的年度大戲。
在這個義比金堅的武道世界,作為他傅塵嘯的救命恩人,那他豈不是直接一飛沖天,抱上了傅塵嘯這顆大樹,成為了傅塵嘯的絕對心腹?
或許這是一個苦肉計,但這卻無疑是一個比傅塵嘯所使用的更高明的苦肉計!
而且在那種危急情況下,誰又能懷疑他王梓良的一腔熱血?
一旦他抱上了傅塵嘯這個大腿,豈不是後續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即便是鄭氏後續再不甘,可放眼整個順天府,誰又敢動他傅塵嘯的心腹!
王梓良整個人越想越興奮,越想越激動。
之前他還因為穿越到這個異界的古代,無法利用自己所熟知的歷史進程,進行左右抱大腿保命,而感到苦惱。
可是現在,大腿這不是來了嗎?
極度的興奮之下,這一刻的王梓良真是想忍不住放聲大笑出來,恨不能抱住腦海中的那塊五色石頭狠狠親上兩口。
太他媽給力了!
否極泰來了有沒有?
「不對——」
突然間,興奮得手舞足蹈的王梓良,身體猛然像觸電般一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關鍵信息,一縷冷汗悄然自額頭上滑下。
「按照夢境中的演變,暗殺傅塵嘯是在我落敗敲鑼後,也就是整個對弈結束的那一刻。」
「而那時我已經被鄭氏的武士所控制了,並在暗殺傅塵嘯的同一時間,被直接斬首。」
王梓良手腳瞬間冰涼:「這也就是說,我根本沒有任何操作的空間去為傅塵嘯擋下那一箭。」
「除非是我能在棋局上,戰勝那名鄭氏的八段棋道高手……」
一切仿佛又都重新繞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要想讓這一切最終迎刃而解,傍上傅塵嘯這顆大樹,首先王梓良要做的,還是要擊敗鄭氏派出的那名八段棋道高手!
可是問題偏偏在於,王梓良在棋道上的造詣一塌糊塗,這根本不是窺見未來,便可以輕易改變的東西……
夢境中的演變,早已經預示了他會被鄭氏那名八段棋道高手殺得落花流水,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一時間,王梓良猶若有種從天堂被打入地獄的巨大落差之感。
在恍如坐過山車般的大喜大悲之下,他整個人的大腦猶如徹底宕機一般,一片空白。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王梓良身體輕顫,他的第一反應,便是繼續求助自己腦海中那顆神秘的石頭!
既然後者連窺見未來都能夠做到,那麼說不定同樣有辦法助他可以戰勝那名鄭氏八段棋道高手!
「系統?你還在嗎?」
……
「女媧神石大人,在嗎?」
……
「五彩神石大大,在嗎?」
……
然而,一連幾次呼叫,腦海中那顆散發瑩瑩光亮的神秘五色石頭,始終猶如一塊死物一般,毫無波瀾。
任憑王梓良怎樣用力呼叫,都是毫無反應。
見此一幕,王梓良的一顆心瞬間徹底沉入了谷底。
完了。
這下徹底完了。
連腦海中那塊五色石頭都沒法幫他,這下可怎麼辦。
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浮現在了王梓良的額頭上,內心更是心如急焚。
任憑他怎樣絞盡腦汁,都是始終未能想出一個擊敗那名鄭氏八段棋道高手的萬全之法。
至於說記住夢境中那名鄭氏八段棋道高手的棋子路線,從而提早進行一一破解,那根本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落子路線不等同於棋譜,王梓良一旦做出改變,那名鄭氏高手必然也會重新做出改變,死記硬背的結果,那就是最後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也是為什麼方才說,王梓良在棋道上一塌糊塗的造詣,根本不是窺見未來,便可以改變的東西原因所在!
因為棋子是死的,人是活的。
要想擊敗一名八段高手,除非是自己的棋力同樣達到了八段甚至八段以上,又或者像是之前原主拿到了鄭氏大小姐棋譜一樣,得到了對方的棋譜路線。
牢房深幽,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王梓良額頭上積蓄的冷汗越來越大。
眨眼間,已過子時之半,外面打更人敲響了子正之時的更鑼。
新的一天,正式到來了!
轟——
「嗡嗡嗡……」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王梓良腦海中的那顆五色石頭忽然光芒大盛,嶄新的一張琉璃卡片躍然而出。
這股突如其來的異變,還未讓王梓良反應過來,下一秒,一股晦澀的信息流便是直接在王梓良的腦海中流淌而過。
體驗卡:【棋聖嚴子卿】
品級:九段上!
介紹:千古五大棋聖之一,三國八絕之一。
時效:一炷香!
是否開始使用?
……
靜……
死一般的寂靜!
緊閉的嘴巴緩緩張開,王梓良感覺仿佛有一塊石頭堵住了嗓子眼,那種強烈窒息的感覺,伴隨著心臟快速跳動,血液的極速竄流。
壓抑的興奮,仿佛像是積滿蒸汽的高壓力鍋,努力地衝擊著王梓良的喉嚨想要找到一個宣洩口。
終於,費盡了全身所有力量,衝破了那塊堵在喉嚨里的石頭,王梓良仰天爆發出了一聲長嘯。
「我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