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瑾拒絕道:「不用了,我身體很好。」
醒來後,她只感覺後腦勺微微有點疼,身上並沒什麼大礙,而且她自己是醫生,如果有事,她能處理。
賀敬舟道:「你還是讓太醫看看吧,這樣我好給你父母交待。」
聽他提起父母,她才想起,自己是鎮北侯府的嫡次女,全家都寵她,不可能沒給她陪嫁丫鬟和管事媽媽的。
但自己醒過來後,就只見到白衣女子坐在床榻邊,並沒見其他丫鬟啊?
而且白衣女了的打扮也不像丫鬟,披著長發,臉色蒼白的樣子,倒是有點像電視劇里的貞子。
「稍等下再看。」顧一瑾抬頭望他:「我問你,我的丫鬟呢?為何只有……」
對了,她忘記問白衣女子的名字。
於是目光往剛才白衣女子所站的位置掃去。
咦?人呢?
她記得白衣女子並沒有走出門呀。
而且她自己面朝門口的,誰走出去,她都一目了然。
於是她問屋裡的人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見到個白衣女子出去?」
白衣女子?
眾人互望一眼。
哪來的白衣女子?他們進來時就只見到她一人站在屋裡。
「你說什麼?哪來的白衣女子?」樊如姫覺得顧一瑾在嚇唬他們。
「沒有嗎?」
顧一瑾環顧屋裡一眼,喃喃道:「她剛剛明明在……」
因為這是新房,顧一瑾嫁進來本就不受歡迎,所以新房除了基本家具,也沒添什麼。
所以白衣女子在不在,一眼就能看到。
寧欣郡主搖了搖頭,望向賀敬舟道:「哥,她可能真撞壞腦子了。」
樊如姫反對道:「才不是撞壞腦子,她是在裝神弄鬼。」
顧一瑾沒反駁她的質疑,問她道:「你之前來找我的時候,沒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我身邊嗎?」
樊如姬道:「什麼白衣黑衣的,我就看到就你一個人。」
自己就是見到她身邊沒有人,連個丫鬟都沒有,才敢如此放肆趕她走人。
顧一瑾頓時驚呆住了。
覺得自己的經歷太匪夷所思,穿越已經神奇了,居然還能見到鬼?!
寧欣郡主見她好像傻呆了一樣,就對賀敬舟道:「哥,你快讓太醫給她看看吧,萬一真的撞壞腦子,好及時醫治,不然變成了傻子,那就麻煩了。」
顧一瑾也覺得該讓太醫看看,自己怎麼會見鬼了,是撞傷腦袋,自己幻想岀來,還是原主本就能見鬼?
否則,那白衣女子怎麼會對顧一瑾的一切如此熟悉?
莫君衡湊近賀敬舟道:「子修兄,你家娘子會不會見鬼了?」
他覺得顧一瑾的行為很正常,說話又有條理,不像是撞壞腦子的人,看她的樣子,似乎剛才屋裡真的有人在。
「衡哥哥胡說什麼?」
寧欣郡主最怕鬼了,聽到說顧一瑾見了鬼,她頓時感覺全身毛骨悚然,悄悄地躲在莫君衡的身後。
樊如姬也怕這種東西,但她嘴裡卻逞強道:「世上哪有鬼,你別嚇我們!」
她的話剛落,窗台上放著一塊木板,突然「啪」聲掉了下來。
寧欣郡主和樊如姬嚇得「啊」叫一聲音。
樊如姬更誇張,她跳躥到寧欣郡主身後,眼睛閉起,緊緊地抱著她。
莫君衡笑道:「那是風吹倒了木板,看你們嚇成這樣,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
「世上哪有鬼,你們別自己嚇唬自己。」
賀敬舟瞥了她們一眼,然後將顧一瑾推上前,對秦太醫道:「太醫,你給她看看吧。」
顧一瑾這次很配合,在圓凳上坐下來,伸手給秦太醫把脈。
秦太醫拉過另一張圓凳,坐下來給她搭脈。
不一會,他收回手問道:「世子妃,你後腦勺還痛嗎?」
「還有點痛。」顧一瑾看著秦太醫道:「太醫,我想問下你,什麼情況下,人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不該看的東西?
秦太醫道:「世子妃,你是說鬼嗎?」
「對。」
原本被莫君衡的話安撫了情緒,聽到顧一瑾的話,樊如姬就道:「你別再裝神弄鬼了,舟哥哥都說世上沒有鬼,你還提起這件事情,你想幹嘛?」
「誰說沒有鬼?」
顧一瑾有點煩這個叫樊如姬的女人,側頭看她道:「我看你身後就有一隻小鬼跟著你,你走到哪裡,她就跟去哪裡,我還以為是你妹妹呢。」
「你……你說謊!」樊如姬被她說得頓感毛髮盡豎,竦肩縮頸。
顧一瑾挺直腰身,嚴肅的道:「是真的,她現在正爬上你肩膀,伸出舌頭……」
「啊!」
她說得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似的,樊如姬嚇得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寧欣郡主看到樊如姬跑了,輕蹙了蹙眉,她看向顧一瑾道:「你說的是真嗎?真有小鬼跟著如姬?」
顧一瑾就道:「我騙你幹嘛?小鬼跟著她跑出去了,不過這裡還有兩隻鬼。」
什麼?還有鬼?
寧欣郡主感到身上毛髮豎起,脊梁骨發冷。
「是……是什麼鬼?」
「害怕鬼和膽小鬼!」
「什麼?!」
寧欣郡主頓感自己被顧一瑾耍了,氣得咬牙切齒。
「你給我等著!」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出去。
「哈哈哈!」
莫君衡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女人太有意思了。
「子修兄,我覺得你家娘子跟你挺相配的。」
語畢,莫君衡拍了拍賀敬舟的肩膀,然後跟著寧欣郡主腳步出去。
他突然有種感覺,未來的瑞安王府只怕會很熱鬧。
秦太醫起來,對賀敬舟道:「世子爺,世子妃身體並沒大礙,後腦的傷擦些藥油,假以時日便會全好。」
說著,他從藥箱裡拿出一瓶藥油,放在桌面上,並告訴顧一瑾一天至少在後腦腫疼的地方抺三次。
然後又道:「世子妃,關於鬼神之事,老夫建議你要去找神婆。」
「好的!」顧一瑾道:「謝謝秦太醫。」
她看這太醫有六十多歲,醫術定是不錯的,就拿起藥油打開蓋子,倒出幾滴擦到後腦。
秦太醫向賀敬舟告辭後,便提著藥箱離開。
顧一瑾擦完藥,轉身,就撞上一具結實的胸膛,男人身上那種清咧好聞的氣息瞬間席捲而來。
「你……」
她正想說話,誰知男人慢慢壓過來,她不得不往後彎腰,身後抵著桌沿,手掌貼著他胸膛,「你、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