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嫣望向顧一瑾道:「我妹妹心思單純,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她能做什麼虧心事?不過她膽小倒是真的,不經你這麼一嚇。閱讀��
聽她的意思是想把妹妹生病的責任推薦到她身上,顧一瑾冷笑,果然要訛詐她,樊如姬若真心思單純,就不會跑到王府里罵她。
這兒是古代不是現代,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跑到喜歡的男人家裡,要將對方剛新婚妻子趕走,此舉叫心思單純,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
樊家人會認為她心思單純,就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樊家對這個嫡次女所作所為無底線的包容。
二是樊如姬表里不一,在家人面前做一套,在她討厭的人面前又是另一套。
在她看來,樊如姬兩者皆有可能。
「嫂子,那天你的確做得有些過分了。」
寧欣郡主也過來指責她道:「如姬好心過來給你祝賀,可你卻將她嚇成這樣子,以後她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樊如嫣嘆了聲:「宮裡的御醫來看過,也束手無策。」
「我的意思是說,如姬不能一輩子這樣子,若她沒被人嚇成這副模樣,她可以成親生孩子,有自己的家庭,可如今她時而瘋魔時而清醒,人不人鬼不鬼的,她的一輩子就毀了。」
寧欣郡主說著,看向顧一瑾道:「嫂子,這件事情,你不該負責嗎?」
顧一瑾看她們一唱一和的,不禁冷笑,「那依你們的意思,要我怎麼負責?把世子妃的位置讓給她嗎?」
寧欣郡主和樊如嫣微微怔了下,沒想到顧一瑾會猜中她們的心思,當然,世子妃可不是誰都能做的,顧一瑾有皇上賜婚,而且才成親沒多久,王府是不能休了她。
所以,當寧欣郡主聽說樊如姬自那天回去後就一直生病,仿佛撞邪了一樣,她就想到母妃的話,只要顧一瑾犯錯了,王府就能休她。
在上山的路上,她就有意無意地向樊如嫣透露了個信息,就是瑞安王妃日後會給世子納側妃的。
寧欣郡主心想著,就算不能讓大哥休了顧一瑾,給她添添堵也可以的。
樊如嫣知道妹妹對賀敬舟有愛慕之情,儘管賀敬舟與慕雲汐有婚約,而樊家與慕家又是親戚關係,可妹妹並沒有抑制這種感情,反而與慕雲汐和寧欣郡主交好。
妹妹的心思她哪看不懂,只是沒有阻止她而已,妹妹若能嫁進瑞安王府做側室,她日後也多了一個皇家親戚,於公於私都是件好事。
當她從寧欣郡主那裡得知瑞安王妃有這個意思後,就和母親商量了下。
樊夫人當然想小女兒嫁進王府,以小女兒的身份做側妃也高攀了,就讓大女兒去試探一下顧一瑾的態度,以便想對策。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而顧一瑾一眼就看穿了她倆的心思,繼續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跑來我的新房要把我趕走,她不是腦子有病,就是不將皇上放在眼內!」
「如今見逼退不成,就裝瘋扮傻,把責任推到我頭上,威脅我讓出妃位?」
她們把責任推到她身上,是想以此來要挾她吧。
可惜,她們如意算盤打錯了!
顧一瑾的目光落在樊如嫣臉上,冷冷盯著她道:「樊大姑娘,如果讓人知道樊家的姑娘如此膽大妄為,不知世人如何評價你們樊家?」
說完,她掃了眼圍上來準備看熱鬧的人。
她們所站的位置來來往往的人多,三人又長得標緻漂亮,站在一起十分引人注目,而看她們談話的氣氛有些緊張,路過的人就禁不住好奇,頓足圍觀,想聽聽她們在說些什麼。
樊如嫣一聽,急了,她沒料到顧一瑾的反應如此激烈,也更沒想到她會看穿她們的心思,反過來被她拿樊家的名譽威脅自己。
怕顧一瑾的話被旁人聽去誤解,立即否認並解釋:「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只是想弄清楚當時的情況而已。」
顧一瑾道:「那天的情況,需要我在這裡再說一次嗎?」
「不用了。」
樊如嫣那敢讓她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妹妹被髒東西纏上,而且她已經知道顧一瑾的態度,樊家想把妹妹的這個燙手芋推出去,怕是沒有希望了。
如今只能寄託給在今天求來的平安符。
聽說顧一瑾昏迷的時候,鎮北侯夫人到仁壽寺求了個平安符給顧一瑾戴上,沒多久她就醒了過來。
希望妹妹也能如此。
顧一瑾瞥了眼寧欣郡主,原本想說她兩句的,但想想覺得沒這個必要,便轉身走開。
因為有些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不管別人如何說,都不會動搖,除非她自己發現問題,才會正視問題。
寧欣郡主討厭原主,千方百計的想趕走原主,認定她是壞人,不管你做什麼,說什麼,在她的眼裡只是狡辯,她又何必拿熱臉貼她的冷屁股。
而寧欣郡主看著顧一瑾帶著丫鬟往小樹林的方向走去,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一縱即逝,她轉向樊如嫣,愧疚道:「如嫣姐姐,很抱歉,我原想幫你勸說兩句的,可沒想到她如此不留情面。」
樊如嫣搖頭道:「沒關係,這事原本不該我們管的。」
瑞安王妃有意替世子納側妃,怎麼也輪不到她們管,她只是想看看顧一瑾的態度,以及妹妹被鬼纏上的事,是否與她有關係。
不過她說那句老話,倒是給了她一個提醒。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妹妹並不是膽小之人,卻十分怕黑,晚上睡覺房間的燭光要點到天明,夜裡更是不敢出外。
而妹妹怕黑的現象是在她十歲那年,而那年她們庶妹掉到花園裡的水塘溺亡,那時妹妹天天做惡夢,說總是夢到庶妹坐在水塘上。
後來父親將水塘填上,妹妹才沒做惡夢,不過她卻開始怕黑,燭光點到天明。
所以她想,也許那天顧一瑾的話,觸動了妹妹的記憶,惡夢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