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敗家行為像一陣旋風,瞬間席捲整個西市。閱讀
帶來的結果就是,不管手裡有多少余錢,全部拿來投資,畢竟傻子雖然年年有,但是絕不會多,萬一這五百文一斤的糖霜很快賣光了,還去哪兒找發財的機會。
除了搶購還是搶購。
一百斤以下的購買量連鋪子的大門都進不去。
低於五百斤的走路都不敢抬頭。
只有那些一次購買量超過千斤的,才能揚眉吐氣的坐在鋪子裡喝上一口熱水。
至於茶?
不好意思,那是給五千斤以上的大客戶準備的。
後宅,錢富雙眼放光的看著外面洶湧的人群,偶爾再看一眼自家的堂兄,怎麼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
牛啊,太牛了。
以前說自家堂兄因為家境貧寒,自己淨身入宮當了太監,心裡還覺得有些惋惜。
人這一輩子,活著不就是為了那點事兒麼,切了還有什麼意義。
可誰也沒想到,鹹魚也有翻身的機會。
曾經落魄到吃百加飯的堂兄現在抖起來了,每日流水上萬貫的生意竟然想都沒想就交到自己手裡。
再想想以前自己做生意那會兒,為了三五十文錢,就對別人點頭哈腰賠笑臉的日子,簡直就是白活。
「行了,別看了,今天能來的都不是什麼大主顧,還用不著你出面。」胖大海慢條斯理的喝乾了碗裡的茶,看了一眼從一個時辰前就抖個不停的堂弟。
錢富嘴角抽了抽:「堂兄,這,這還不是大場面?您的意思是明天還有更大的客戶?」
「這算什麼大場面,小打小鬧罷了。」
胖大海撇撇嘴,似乎在嘲諷錢富少見多怪:「真正的大主顧現在都回去弄錢去了,畢竟誰都不可能隨時隨地在身邊放著幾千上萬貫銅錢。」
錢富愣了愣,不自覺的點了點頭:「堂兄說的是,是小弟少見多怪了。」
「行了,今天的場面我已經給你撐起來了,以後如何經營就要看你的表現。記住,身為殿下的下屬,最重要的就是忠心,明白了吧?」
「明白,不過……」錢富有些糾結:「堂兄,外面都在說,咱們主子是敗家子。」
「那就讓他們說,主子自己都沒反駁,你急什麼。記住,忠心!」
胖大海最後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堂弟,看看外面的天色,見時間已經不早,便準備起身離開。
就在此時,一個夥計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掌柜的,出,出問題了!」
胖大海:「……」
錢富:「……」
出問題了?
誰這麼大膽子,膽邊生毛了怎麼著,不知道這是誰的產業麼?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錢富有些緊張的問道。
畢竟他才是這家鋪子的真正掌柜,他堂兄只是今天過來幫他撐場子而已。
夥計表情很是怪異,在錢富的追問下,吱唔著說道:「錢,錢太多了,沒地方裝了。」
「嘎!」錢富做了好些年生意,還是第一次聽說,開店開到錢多的沒地方裝。
「不是,之前咱們不是騰空了兩間屋子裝錢麼?」
「是啊,可是已經裝滿了,現在除了掌柜您這間屋子,咱們已經沒地方放錢了。」
……
如果有可能,李恪一輩子都不想靠近皇宮一步。
可是,不來不行啊。
西市的鋪子已經因為錢太多,不得不停業了。
真有意思,聽說過賠錢賠到停業的,也聽說過貨賣光了停業的,錢太多停業是什麼鬼。
果然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李世民看到李恪就頭疼,見他進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問道:「你又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待著麼。」
「父皇,我不僅僅是肉來了,骨頭也來了。」李恪訕笑著,一腳將站在老頭子身邊的太監踹開,拿過茶水親自給老頭子倒上。
「別在那嬉皮笑臉的,說,是不是又惹貨了?」李世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卻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小子半點上進心都沒有,一門心思想著做敗家子,讓人頭疼的同時又有些無可奈何。
「父皇,看您說的,孩兒是那種經常惹禍的人麼。」李恪打了個哈哈,眼珠提溜亂轉,想著如何跟老頭子開口。
這次賺的錢有點多,這還沒怎麼樣呢,就有數千貫的進帳,估計等到明天至少也得好上萬貫,沒個大點的庫房,還真裝不下。
當然,最重要的是安全,西市那鋪子雖然也有人看守,可到底不如正八經的錢庫安全。
李世民自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從小到大,就這小子最不讓自己省心,不惹禍?
「行啊,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這幾天朕公務繁忙,沒事兒你也別來了。」
「啊?!」李恪頓時有些傻眼。
「不是,那啥,父皇,您要這麼說孩兒還真有點事兒,那個,您看這段時間能不能把京兆府的錢庫借給孩兒用用。」
「噗……」正端起茶吸溜的李世民直接就噴了。
」借錢庫?你借錢庫幹什麼?」
「借錢庫肯定是裝錢啊!父皇,孩兒這幾天賺了點小錢,這不是琢磨著我那王府太破,放著不安全麼,正好現在剛剛開春,京兆府的錢庫空著也是空著,您就借我使使唄。」
李世民揉了揉耳朵,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恪。
賺了點錢?
朕沒有聽錯吧?
敗家子能賺錢?
「老三,你確定你剛剛說的是賺錢?」
李恪從老頭子眼中的那份質疑與不屑中感受到了濃濃的嘲諷,精神上頓時受到了一萬點暴擊:「那肯定是賺錢啊,父皇,您幹嘛這麼看我,您還信不著我麼。」
李世民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不錯,朕的確信不著你。」
好吧,我能說什麼呢,這就是傳說中的親爹吧。
李恪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父皇,要不您還是給我批個條子吧,寫個手諭也成。這次可是不少錢呢,萬一丟了孩兒是敗家子倒是無所謂,可最後受損失的不還是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