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麗的清晨,艾比在被窩裡打了一個滾,掙扎著爬了出來,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很好,七點整——那就…再鑽回被窩去睡一會兒。【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抱著柔軟的杯子,鑽在被窩裡,真是舒服啊!這幾年的格林家生活把小林同學徹底養成了一個米蟲,懶蟲,外加書蟲。原來以為沒有網絡,沒有遊戲機,沒有電視,沒有影碟…這些上輩子林美好最喜歡的東西,艾比會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
但是事實是,牛牽到北京還是牛;上輩子是賴床的,這輩子也還是。
何況,不用上幼兒園,不用上小學,起那麼早幹嘛啊???
艾比閉著眼睛,伸出一隻手,在枕頭下面摸摸索索,摸出一支半舊的魔杖——這是愛德華格林生前的,在三年前自己第一次成功地使出了「漂浮咒」之後,祖父鄭重地把這個給了自己,說是先用著,等到了11歲在給她買新的。
「紅茶飛來!」艾比用伸在外面的手臂揮動了一下,一杯放在茶几上的溫熱的紅茶就到了手上——謝謝邦尼,我愛你。
咕嘟咕嘟地喝了兩口,嘆了一聲——真好喝,真幸福,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啊,要是沒有伏地魔,就可以乾脆連魔法都不學了。
學習魔法四年了,一開始的時候因為文字不通,學習進度極慢,一個咒語要反覆練習十幾遍,才可以完成,一種魔藥要講上5遍才明白它的功用和效果,至於要認出它來,那就要更長的時間了。那段時間裡,祖父都快要絕望了,而且左右的鄰居們都紛紛嚼舌頭,說格林家的小孩恐怕是個「啞炮」,再不然一定是個傻瓜,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了。
在這裡艾比鄭重介紹格林莊園西南面的克勞奇一家,祖母每次說起那一家三口都恨得牙齒痒痒的,克勞奇夫人是個和藹的女人,和他們都相處得非常融洽,但是那家的男人真是惹人討厭,整天拽得鼻孔朝天,動不動就說「我們家的小巴蒂幾歲就會這種程度的咒語了」等等,祖母憤怒之餘,把這些歸咎於馮貝克曼家——一定是他們的血統忒差了。
艾比見過那個小男孩子,和他的父親長得完全不一樣,很瘦小,很柔弱,那一天被格林家的花園吸引了過來,趴在長長的紫藤籬笆上,看著一隻小鳥發呆,然後傻傻地笑著,當是艾比站在二樓的床邊。
她很想說,祖母您別難過,那一家子好日子長不了,您只要健康長壽,保證能看到好戲——不過想到那個小男孩子的最後的下場,還有那一家子最終演變成為一場家庭慘劇,搖搖頭決定不要幸災樂禍了。
過了足足大半年以後,艾比終於習慣了外文的文法和魔法的語言,學習頓時變得容易了許多,雖然說不上是一日千里,但是絕對可以令人刮目相看。於是,鄰舍之間的口風又變了,「格林家的小傻瓜終於開竅了」。
那段日子,祖母終於揚眉吐氣,特別喜歡拎著邦尼做的點心去朋友家和鄰居家裡串門子,然後再「不經意地」說起「我家的小孫女今天又會了什麼什麼」等等,然後愉快地接受聽眾們一起發出讚嘆的聲音「哇,您家的小艾比一定是個天才,人又孝順,長得又好看,格林夫人,您真有福氣……」
對此,凱薩琳樂此不疲,艾比暈!!!
出乎意料的是,祖父對祖母這種孔雀般的行為完全贊成,甚至振振有詞地說:「談論孩子是家長的興趣愛好,炫耀孩子是家長天生的權利……這是merlin都不能剝奪的……」
艾比現在明白了,愛德華格林為什麼會給自己的女兒取這麼一個燒包的長名字,這家人真是充滿了「愛炫」因子。
低調啊,祖父,低調;這可是一個危險的時代啊。
喝完了紅茶,有了一些精神,像蠶寶寶一樣一扭一扭地爬了起來,站到鏡子面前,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銀色的頭髮越來越長了,頭髮卷卷的,濃密地披了一身,一梳子下去,從頭梳不到尾,耙了幾下,真煩,放下梳子,做到地上,柔軟的地毯很舒服。
艾比想起了昨天晚上偷聽的話。
昨天晚上,祖父的老朋友,《預言家日報》的主編戈沙克先生來吃晚餐,他每次來都要給艾比帶了一大盒的糖果,這次他帶的好吃的是曲奇餅乾,看來一定是祖母向他抱怨艾比的蛀牙了。
艾比很喜歡這個可愛的老頭,但是今天有些怪怪的,雖然餐桌上很愉快,但是艾比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大對頭。
「可愛的小姑娘,你好,再次見到你真高興,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已經不止一次地聽到你的祖父談到你呢!!!你是他的驕傲!!!」 戈沙克先生搖頭晃腦地說。
「…戈沙克先生,見到你也很高興,我可以問一下,嗯,那個…您和米蘭達 戈沙克是親戚嗎?」艾比問,這個問題以前不熟的時候不敢問。
「噢,看來我們的小姑娘已經開始練習咒語了,是的,小豆芽菜,她是我的一個遠方姑媽…」 戈沙克先生摸摸艾比的頭,慈愛地說,「但是,親愛的,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應該是多吃一點,吃地壯壯的,好讓你們家的老頭子停止每月一次去折磨可憐的杜邦大夫。」
杜邦大夫就是當初在聖芒哥的那位權威大夫,自從艾比活過來了之後,老格林夫婦就把他當成了救星,一直到現在,還是艾比一有問題,他們就去找他。
而顯然,杜邦大夫不輸給醫術的口才始終能夠讓他們滿意。
晚餐後,祖母就立刻把她趕到樓上,說大人們有事情要談,隨後就關上書房的門,三個人就在裡面嘀嘀咕咕。
艾比從自己房間的一個梳妝盒裡拿出一個頭髮飾品,這個小東西是由兩隻小蝴蝶組成的,兩隻蝴蝶是分開的,然後用一條橡皮筋連起來,咋一看,這就是一個髮飾。但是,其實這是一個竊聽器。
艾比用魔杖輕輕敲了一下髮飾里其中一隻小蝴蝶,然後那隻小蝴蝶就拍拍翅膀飛了起來,艾比連忙打開窗戶,讓小蝴蝶飛出去,這個時候,兩隻蝴蝶中間的橡皮筋就變的越來越長了。艾比小手上扣著另外的那隻小蝴蝶,蹲在窗邊靜靜地等待。
突然,手中的小蝴蝶動了動翅膀,「找到了」,艾比大喜,忙把耳朵湊上去,清楚的聲音就從小蝴蝶的頭部傳了出來。
這個時候,書房裡的三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微微開著的書房窗戶外停了一隻小蝴蝶。
這個小東西是艾比上個月剛剛做的,創意來自韋斯萊的雙胞胎兄弟,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書房的對話陸續傳來了,有時清楚,有時模糊,看來外面起風了。
「為什麼,戈沙克,你在《預言家日報》幹得很好,為什麼要提前退休?」是祖父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
「…我實在是太灰心了,如果不能做一個有良知的報業人,我寧願不做…」戈沙克先生的聲音,十分疲倦的口氣。
「噢,不,親愛的老朋友,誰都知道《預言家日報》是受到魔法部控制的,可是有你在那兒,至少那些官老爺不至於胡說八道,有你在,我們才認為這份報紙多少有些可信的。」祖母極力地勸著。
「是的,凱薩琳說得對,我也同意。」
「…謝謝你們,我很高興你們這麼高看我,可是你們太抬舉我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了…」
「…這也不能怪你…」,一聲清脆的玻璃聲,祖父應該是打開了酒瓶。「來,純正的威士忌。」輕輕一下,碰了碰酒杯。
「從我成為《預言家日報》的主編開始,我就希望能夠辦一份讓人們可以信賴的報紙,而不是魔法部的傳聲筒,魔法部想讓人們知道什麼就寫什麼…」戈沙克先生放大了聲音,好像在拍桌子:「不論有多麼艱難,我都希望能夠堅持下去,我聚集了一批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他們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希望能讓我們的巫師世界更加完善,更加透明,什麼都可以公開討論,但是…但是…」他哽咽了,說不下去了。
輕輕的「拍、拍」聲,應該是祖父在拍他的肩膀。
「…那個孩子…那麼年輕,那麼有才華,…我不敢相信,他冒著生命危險找到的消息,…犧牲生命交到我的手上,我卻,我卻…哦,merlin,我是個懦夫,他是相信我才那麼做的,他相信他的生命犧牲地是有價值的,可是…可是…噢,我沒有資格讓他信任…」
艾比聽見戈沙克先生開始低低地哭了起來,心裡不由得一陣難過。
「…不,我們知道這個消息了,很多人都知道了,鄧布利多也知道了,雖然不能再報紙上登出來,但那個勇敢的小伙子沒有白死,我們都知道,老朋友,別難過了,是因為有你,才有這樣勇敢的孩子。」祖母的低柔的聲音帶來了安慰。
……
「…那個人…自稱伏地魔…太強大了,從來沒有…,從阿爾巴尼亞的森林中…那兒已經陷入了恐慌…誰都知道,他肯定要回來的,一定的!!!…」戈沙克先生開始說不清楚了,酒喝多了。
這時,外面的風開始大了,聲音也時斷時續。
「凱薩琳,把窗戶關上吧,風大了。」祖父說。
艾比一聽,立刻用魔杖點了一下小蝴蝶,低聲念了一個咒語,在外面窗邊微微顫顫地飛回來了另一隻小蝴蝶。艾比把變長的橡皮筋收攏。
艾比還記得當初海格給小哈同學普及魔法界知識的時候,說過那麼一句話「大約在二十年前,有一個很壞的巫師…」等等。
當是哈利波特11歲,艾比模模糊糊記得他是1980年出生的,那麼加減乘除一下的結果就是,在1970年左右的時候,伏地魔開始出來蹦q了。
今年正是1970年。
然後站起身來,立在窗邊,讓晚上鼓起的涼風吹到自己身上,一陣寒意襲來,艾比輕輕打了一個寒顫。
突然想到了一句詩:山雨欲來風滿樓——
ps: 米蘭達戈沙克是《標準咒語》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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