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埔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就是想要通過這場罵戰,來讓董拙表示忠心,並展現自己的能力。記住本站域名
如今忠心表了,能力也展現了一部分,讓己方士氣提升了,敵方士氣下降了。
但還沒有竟全功。
畢竟罵戰表現的再好, 也不如真正實槍實彈的鐵血大戰更直觀。
所以他是不會給楊任投降機會的。
卡著楊任即將投降的臨界點,直接下令攻城。
就是要將這場大戰的所有功勞都拿到手上!
「漢中十二城,這就是我皇甫嵩再次出山的第一功!有此功勞在手,多了不敢說,至少在新朝中掙個鄉候還是不成問題的!」
皇甫嵩心中思慮,然後冷冷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安陽縣城,沉聲道,
「傳令, 張繡所部佯攻東城門,樊稠所部佯攻南城門,放過北城門,馬超龐德兩部合力主攻東城門!
告訴他們,一個時辰內必須攻破安陽城,若是做不到,軍法無情,莫怪本將軍心狠!」
「喏!」傳令兵接過軍令,狂奔著跑了出去。
……
漢中城。
這座有二十萬人口,兵精糧足的大城,此時正充滿了恐慌的氣息。
邊境消息一日三變,正在以幾乎實時的速度傳遞到漢中城內。
皇埔嵩大軍勢不可擋,一日之內便攻下三座縣城。
次日,再次攻下五座縣城。
整個漢中郡,除了主城漢中城外,也不過才十二座縣城。
如今半數以上都落入皇埔嵩手中了。
太守府,議事廳。
張魯正跟麾下謀士緊急商議對策。
「太守大人,不能再等了,必須立刻向州牧大人求援, 請州牧大人出兵相助啊!」一個嘴邊長著八字鬍的謀士焦急說道。
另一個身穿長衫的謀士則道:「現在即便是向州牧大人求援也是來不及了。皇甫嵩兵鋒甚利,我軍萬萬難以抵擋,依以屬下之見,不如趁那皇甫嵩還沒來漢中城,我等棄城而走,返回益州求州牧大人庇護。」
「豈可如此?我漢中城城堅糧足,還有五萬大軍駐守,便是皇甫嵩攻來,我們只要關閉城門,堅守不出,便是兩三年也能堅持下來。我就不信他皇甫嵩能跟我們耗上兩三年!」八字鬍謀士怒道。
長衫謀士呵呵冷笑道:「堅持兩三年?你怕不是在做夢吧!
你知道現在城中是什麼情況嗎?
不錯,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皇甫嵩直接攻打漢中城,那漢中城的確能夠堅持兩三年。
但那皇甫嵩沒有第一時間攻打漢中城,而是選擇去攻打那些縣城。
他每次攻打縣城,都是選擇圍三缺一,這讓大量的百姓和士兵逃了出來。
如今這些百姓和士兵可是全都進入了漢中城內!」
「那又怎樣?不是更好嗎?我們的百姓和士兵更多了, 實力就更強了!」八字鬍謀士說道。
長衫謀士氣得差點想一口唾沫吐在對方臉上, 大罵道:「你個蠢貨!你以為百姓和士兵多了就能提升實力?不聽指揮的百姓和沒有士氣的士兵再多, 也只能降低實力!
大量被攻占縣城的百姓和士兵進入漢中城,不僅讓那些縣城被攻占的消息迅速傳遍全城,極大的影響力其他士兵的士氣,還讓城中治安急劇下降,百姓惶恐不安,給我們的指揮帶來極大難度。
但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百姓和士兵增加了,那人口總數就增加了,對糧草的消耗也就增加了!
如今漢中城內人口總數已經超過四十萬,比平時增加了整整一倍,城中原本可以支撐三年的糧草,此時最多支撐一年!」
「就算只是一年也不錯了,一年時間足夠州牧大人派出援兵了。」八字鬍謀士此時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了,但還是勉強辯解道。
長衫謀士此時已經懶得再跟他多說廢話了,不過看到張魯也將目光投了過來,於是還是說道:「皇甫嵩至今還未攻打漢中城,那他的戰略方案就已經很明確了。
他就是要先將所有縣城都拔掉,然後再集中大軍攻打漢中城。
如果他繼續執行先前圍三缺一的攻城方式,就還會有點大量的百姓和士兵跑出來,進入漢中城。
這會讓漢中城的的人口總數進一步提升。
保守估計,吸收了十二座縣城的逃亡百姓和士兵的漢中城,人口總數至少要超過六十萬!
那時漢中城內將變得插腳不下,根本無法進行任何生產生活。
同時,城內糧草消耗將達到我們難以想像的速度,我估計最多支持三個月。
所以皇甫嵩那時根本不需要攻城,他只要將漢中城圍住,三個月後,我們自己就崩潰了!」
「若是從現在開始,禁止所有百姓和士兵進入漢中城呢?」張魯問道。
聽完長衫謀士這些話,他也有些慌了,原本看皇甫嵩沒來攻打漢中城,他以為還有些時間的。
哪知道皇甫嵩雖然還沒攻打漢中城,但卻一直都在布局。
情況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危急到這般境地了。
長衫謀士搖頭道:「來不及了,且不說先前進入漢中城的百姓和逃兵已經對漢中城造成極大影響,漢中城失守幾乎已經成為定局。
就算此舉能夠保住漢中城,您也不能這麼做。
別忘了,您不僅是漢中太守,還是天師道東漢分壇的道主。
這漢中郡的百姓,只有三分之一是本土百姓,其他三分之二都是從東漢國其他各州趕來這裡的天師道信眾。
這些信眾可是天師道的根基呀,就算丟了漢中郡,但只要有他們在,您就有翻盤的能力。
可若是將他們拒之城外,使他們失去了對您和天師道的信任,那對您而言,對天師道東漢分壇而言,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這……」張魯臉色徹底變得難看了起來。
長衫謀士繼續勸道:「太守大人,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此時可是半點遲疑不得呀。
若是您能壯士斷腕,果斷捨棄漢中郡,退入益州境內,有州牧大人庇護,總能使得自身安全不受威脅。
而未來如何,那還可以慢慢謀劃。
若你遲疑不定,耽誤時機,一旦讓皇甫嵩在攻下兩座縣城,那是他就能抽出部分大軍看住漢中城,到時您就是想退,只怕也退不了了!」
「這個……」
張魯急躁的在議事廳內踱步,雖然長衫謀士已經將當前的局勢解說的非常清楚,但他還是下不了這個決斷。
退回益州,託庇劉焉,尋求未來翻身的機會?
這話說來簡單,但實際上哪有那麼容易!
他對劉焉太了解了,別看這人表面上總是一份和和氣氣的儒雅模樣,對誰都面帶笑意。
但實際上,這就是一頭笑面虎!
不錯,他叛變劉焉這件事,的確是劉焉謀劃的。
但他當時也未嘗沒有假戲真做的想法。
畢竟他也是天師道東漢分壇的道主,麾下信眾百萬,怎會沒有野心?
當年張角能夠在整個東漢掀起那般波瀾,差點便推翻東漢朝廷,建立屬於太平道的地上神國。
焉知他張魯便沒有這個機會?
然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一番勾心鬥角過後,張魯還是只能服服帖帖的繼續給劉焉當看門狗。
如今若是真在皇甫嵩的威脅下退回益州,那且不說來日是否還有機會重返漢中。
就算劉焉能夠擊退皇甫嵩,讓他重返漢中,那時他的權勢,也肯定是遠遠不能跟現在相比了。
張魯反覆思考半天,還是打不定主意,長衫謀士又勸了兩句,但看到張魯臉上還是沒有消散的遲疑之色,最終只能長嘆一聲,告辭離去。
神仙難救該死的鬼!
這張魯的遲疑,長衫謀士並非不知道,只是這遲疑在他看來,本就可笑至極。
事有輕重緩急,如今皇甫嵩大軍已經殺到家門口了,生命都已經受到威脅,竟然還在貪戀權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
「也罷,事已至此,我將局勢為張魯陳說明白,足以還掉他這些年的對我的恩義了。」
「此時他做出什麼選擇跟我無關,我還是好好想想自己該怎麼辦吧。」
「這漢中城是不能再留了,可離開這能去哪呢?」
「劉焉、劉表,都不是可輔佐之人,要不去冀州吧!」
「聽聞袁紹剛剛入主冀州了,此人庶子出身,卻能壓過嫡子出身的袁術,執掌袁家門戶,當非泛泛之輩。」
「更重要的是,他掌握了袁家的主要資源,那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東漢,可謂潛力無窮啊。」
「雖然袁隗被董卓殺了後,袁家失去家主,勢力有些分散,但卻更加合適袁紹發展了。」
「我若能入他麾下,未來袁紹定鼎東漢,我也是從龍功臣啊!」
長衫謀士這般想著,也就不再遲疑,立刻打點行裝,然後向城外匆匆趕去。
……
與此同時,張魯在長衫謀士退下後,也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他獨自一人來到府中後院,先是向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後,方才將手掌按在一方石頭上。
那石頭看著平平無奇,與其他石頭沒什麼區別,但在被張魯按上後,卻頓時一凹。
唰!
張魯面前假山上,無聲無息的打開了一道門戶。
張魯疾步走入門戶之中,在他身影消失幾秒後,門戶滑動,準備關閉。
但就在即將閉合的瞬間,一道陰風忽然吹來,如鬼魅般自那縫隙中穿過。
然後在門戶後面展露身影,卻是一尊神態威嚴,全身肌肉凝實,一腳踏青龍,一腳踏白象的大菩薩。
正是董拙以神魂演化的大威天龍菩薩!
一念至此,張魯再不猶豫,神魂猛然從肉身中躍出,化作天師法相出現在半空中。
這天師法相與當初天師道弟子行刺行刺董拙時召喚出來的天師法相投影又有不同。
那天師法相投影,氣勢磅礴如淵如海,周身布滿浩瀚的法則氣息,一看便是絕世仙道強者才能觀想出的神魂法相。
只是受召喚者的實力所限,能夠投影過來的力量有限,所以才顯得天師法相投影有些虛幻。
但此時的天師法相,則是張魯自己神魂所化,自然要比那天師法相投影更加凝練真實。
只是在氣勢和法則本質上,卻要差上不少了。
天師法相乃是天師道根本法相之一,幾乎半數以上的天師道弟子,觀想的都是天師法相。
但限於修為和境界,不同弟子觀想出來的天師法相,也是截然不同的。
就像同是學習四書五經的讀書人,但有的成了當世大儒,有的卻連個鄉村私塾的教書先生都當不了。
資質、悟性、機緣、運道,這些都在無形中影響著人的一生,絕非同樣的修行功法,就能培養出同樣的傳人。
「尊天之道,執天之行,號天之令,以我為師!天師大法,急急如律令!」
張魯怒吼一聲,天師法相上蕩漾起青色光輝,一股高貴、偉岸、強大、威嚴的氣勢,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董拙壓過來。
董拙神色不變,冷哼一聲:「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接本相一招大羅法咒!」
大威天龍菩薩法相伸出雙手,印法變幻,一股狂暴氣息猛然高漲。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大羅法印,般若諸佛,般若巴麻哄!」
一道金色拳印化作通天金柱,向那青色光輝打過去。
轟隆!
宛如天地炸裂,金色拳印與青色光輝同時炸開,餘波在整座大廳中蕩漾,竟使這地宮大廳都開始震動起來。
張魯臉色一變,神魂迅速回到肉身之內。
肉身,是神魂最好的保護傘。
此刻大廳內因為張魯和董拙全力出手,神魂念力劇烈激盪。
若是被這些神魂念力衝擊到神魂,那就是被張魯和董拙同時全力攻擊,不死也得重傷。
但張魯神魂回到肉身之內,便可以有效避免這種衝擊了。
「不過董賊可就沒這麼好運了!」張魯心中冷哼道。
他以肉身進入地宮大廳,神魂可以隨時選擇出竅戰鬥,或是返回肉身。
而董拙卻是純以神魂形態潛入進來,在這地宮大廳中,面對四處激盪的神魂念力,根本避無可避,只能選擇直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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