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華前來探口風的事,雄達自然同小舅子說一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李有信聽完沒說什麼,只是告訴姐夫有人上門可以把老曹登門的消息透露出去。
「你小子,沒給老曹一個確切回答不說,還不忘利用他去壓價,腳猾腳猾滴。」
「姐夫,你別亂講,我這叫資源共享。」
如今已經是網絡時代,資源共享都不懂。
共享經濟你也不懂。
唉沒辦法!
李有信不禁仰天長嘆,他的眼光太超前。
一個人如果超越這個時代一步,則被稱為天才。若超越這個時代太多步,那便是怪物。
他們往往不能被同時代的人理解。
帶著遺憾,李有信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誒東哥,你找我有事。」
他有點疑問,專輯差不多製作完成了。
難道是哪有問題?
「星期天有空沒,這邊有個小型歌唱會,想請你當嘉賓。」
張亞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吞。
呵呵,李有信笑著問誰啊。
「是老許許巍。」
「沒問題,我有時間。」
聽到是許巍,李有信果斷答應。
那可是許少年啊,大名鼎鼎的「中石油中石化戰略合作夥伴」「國家辭職協會常任會長」「318線代言人」。
一個個響亮的名號,無不顯示出他的赫赫戰績。
「你笑的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
片場,見到男友這麼興奮,曾璃好奇問一句。
李有信笑著搓搓手,「星期天下午有個活動,我去幫朋友一忙。」
「那有什麼高興的。」女孩滿頭霧水,頗為不解。
「呵呵,音樂上的事你不懂。」
到了星期天的時候,李有信穿著風衣戴著墨鏡,copy了燕雙鷹的行頭,來到王府井陽光俱樂部。
張亞東上下打量一眼,「你幹嗎?」
你這大光頭過於亮眼。
知道你的是李有信,不知道還以為是零點樂隊的周小鷗呢。
「搖滾嘛,不都這樣,想怎麼穿怎麼穿,反正自己爽就完事了。」
「嗯,你說的倒有那麼點道理。」
這話聽的老張一愣,細想覺著有道理。
崔建認為搖滾精神就是反抗一切讓人丟失自己的東西。
說得能通俗一點就是通過音樂來反大眾化的東西,因為順從大眾的就是失去個性的、媚俗的和流行的。
既然李有信不順從大眾,隨心所欲地穿衣,那就暗合了搖滾精神。
沒毛病!
「許巍呢,在哪?」
「他估計在和樂隊最後排練吧。」
「歌迷見面怎麼放在這種地方,看起來就不大行的樣子。」
李有信環顧一圈,小聲說道。
雖說陽光俱樂部位於王府井大飯店三層,是一家集商務、休閒、演藝、娛樂為一體的五星級高檔商務娛樂俱樂部。
哪怕擁有3400平米國際級演藝大廳, 32屏超大屏幕牆,進口專業燈光、音響設施,以及大型三層可伸縮T型舞台。
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與搖滾的氣氛格格不入。
似乎不大接搖滾的地氣。
搖滾不都應該在人多熱鬧,可以盡情呼喊的地方嘛?
「別提了,老許和公司快鬧掰了。」
聽完張亞東的講述,李有信不時點頭。
實際許巍對這張唱片的推出非常氣憤,認為在自己沒有參與後期製作的情況下,不經歌手本人同意就出版唱片極不負責。
而這張唱片也因為歌手與唱片公司的矛盾,沒有做什麼宣傳。
沒有像樣的宣傳,銷量可想而知。
在許巍第一張專輯取得50萬銷量的前提下,這一張專輯幾乎被歌迷忽略,完全不知情。
「如果不是你在接受採訪時說了許巍的新專輯《那一年》是神專,估計外面更是沒人知道他發專輯的消息,兩萬張也賣不到。」
說起來許巍還得感謝李有信,正是通過這位華語樂壇領軍人之口,間接做了一次大宣傳。
恰恰現在只賣了兩萬多張,唱片公司褲子都虧掉了。
不得已,只能緊急拉著許巍,要開始宣傳。
因而張亞東順勢把人請到現場來做一回嘉賓,除了表示感謝,還得借勢。
比起只在搖滾圈出名的許巍,李有信在全國都是話題人物。
「我看老許對公司先斬後奏的做法非常不滿,雙方的矛盾不可調和,已經談崩了。」
如此優秀的搖滾歌手與樂隊,竟然淪落到此。
令張亞東和李有信唏噓不已。
哦,想起來了!
他忽然想起,記憶中許巍便是在《那一年》專輯銷量慘澹後,心灰意冷下主動與唱片公司提前中斷了合約。
返回了老家西安。
直到老父親為其治好了心病,許巍破繭成蝶,發了第三張專輯《時光·漫步》。
以溫暖的力量,走出搖滾圈,被更多人熟知。
驀然間,李有信腦中靈光一閃。
「誒老張,你說讓許巍到我公司干怎麼樣?」
「你?」張亞東沒想到李有信竟然想挖牆腳。
「你什麼你,我是非常欣賞和尊重人才的,這你知道,我不會逼著老許搞那種噁心的爛事。」
「我根本沒往這個方面去想。」
不過認真一想,張亞東認為對方的提議不失為好主意。
況且李有信財大氣粗,手裡的事業乾的紅紅火火,本身也是音樂人。
「等這次演唱結束,我和老許說一句,成不成不敢保證。」
「呵呵,當然,只要你提一嘴就行。」
此事不急,李有信不著急。
反正張亞東說出去,能在許巍心中種下一顆種子。
到許少年準備復出,便是收穫之時。
兩人正說著,許巍和他的樂隊出來了。
李有信一眼便看見了領頭的許巍。
他短髮寸頭,面部的顴骨微微凸起,有種異樣的瘦削感。
黑色皮夾克加牛仔褲,背著把大吉他,散發出冷然的沉默。
後面是戴著墨鏡扮酷的李延亮。
「老許,這是李有信。」
「你好,我是許巍,感謝你能來助場,也感謝你為我做的宣傳。」
許巍的話不同,笑起來似乎夾雜有澹澹的憂傷。
如果不是知道他性格如此,李有信估計會受不了。
即使在笑,仍會讓你覺得悶悶的壓抑。
「你好老許,我是鴻運影視的李有信。」
李有信自報家門,報的是鴻運的招牌。
而不是以歌手的個人身份。
沉默,又是一陣沉默。
顯然在與外人打交道時,許巍的話不多,顯得有一絲疏離。
倒是李延亮,比較自來熟。
「老許,歡快點,你可是搖滾歌手,別悶著。」
李有信看著將近寸頭的老許,沉默的不像個搖滾人。
髮型也不像。
以前搞搖滾的,比如唐朝黑豹那伙人,比如老崔,哪個不是長發飄飄。
呵,許巍咧嘴一笑。
馬上又恢復如初。
見面會上,他同樣顯得十分安靜,站在台上投入地為大家唱歌。
他不懂得扇情,也不大會調動氣氛。
「這個許巍,唉。」
哪怕李有信知道這時期的許巍差不多有玉玉的傾向,依舊難以置信。
張亞東輕笑說道:
「我曾經遺憾地跟老許說,他的歌好聽但搖滾外的很多歌迷不知道,傳唱度不高,你知道他怎麼說?」
「咋個說。」
「他說我是因為熱愛音樂才做歌手,不是熱愛歌手這個職業,我的音樂哪怕也成不了主流音樂,但沒關係。
做傳唱度高的歌曲不是我的目的,對歌手來說,只能做自己喜歡的。如果根據市場需要來做音樂,那不是歌手而是商人。」
嘶嘶!
李有信內心某條心弦,忽然被觸動了。
難怪許巍一直很少接受採訪,商演之類的活動也不多。
這樣的思想實在太逆潮流,與當今社會商業大勢不符。
「老許是一個純粹的歌手,比我這種純粹多了。」
「哈,再純粹的歌手也得吃喝拉撒,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無法超脫塵世。」
毫無疑問,張亞東比許巍更世俗。
這個世俗不是貶義詞,而是每個人對生活不同的態度。
僅此而已。
「你說的對,只有優越的物質保證,才能有繼續追求的音樂理想。」
李有信很清楚物質與精神世界的關係。
人畢竟是社會性動物,除了自己還有親戚朋友家人。
套用俗話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那我可不可以說你才是最懂許巍的老闆。」
「也許吧,誰知道呢。」
李有信扭頭朝台上投入的許巍看去。
現場來了有200多人,全體歌迷在老許演唱的時候鴉雀無聲。
沒有喝彩,沒有評論,大家只是靜靜的,靜靜地聆聽他的演唱。
他用歌聲打動了每一位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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