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奇蹟【3】

  凌音：「……」

  陰翳下，看不清凌音的神情，只覺風突然涼了幾分，光也暗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終於說出了心裡話，我感到……很高興。」有什麼從眼眶緩緩落下，飛快的讓人捕捉不到。

  雲端樹呼吸一瞬有些亂，不過神情卻如初，「不要把自己想的很重要，其實你什麼都不算。好了，現在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滾開了。念在昔日情分，我不殺你。」

  凌音低低的笑了起來，「不殺我？原來，你還想殺了我嗎。」

  雲端樹：「……」

  風迷了誰的眼，什麼都看不真切了。

  凌音有些沮喪的垂下了手，「那就都還給你。」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凌音抬起手，貫穿了自己的心臟！沒有一絲猶豫！

  雲端樹眸中閃過慌亂與緊張，袖子下的手緊緊握著，手有些發顫。

  「都還給你。」什麼都好，都還給她。哪怕是命。

  他以為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在意他的，所以那時候才會放他離去……結果，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嗎。早知道不來了。

  至少還可以在美夢裡死去。

  隨著凌音的死亡，他的力量全部回歸於雲端樹本身，身體化作一顆失去光芒的果實，在陰影之下。

  顯得如此孤單。

  雲端樹驚愕的看著凌音，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時常和她對著幹的混球會因為她選擇死亡！！！

  他什麼事都和她對著幹，她讓他朝東，他絕對要朝西。她讓他不要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怎麼現在，會因為她的話……

  雲端樹不知道的是，凌音一直都很在意她。正因為在意，所以關於她的事，他從不與任何人說。就算是最要好的綺月，也沒有說。稍微提點一下綺月，只是希望綺月能阻止她，讓她不要誤入歧途，最終使得自己陷入絕境。

  還有那麼多人想要好好活著，怎麼可以因為她的想法毀了那麼多人？雖然那些人做的也不對，可是她要是真的那麼做了，她和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不都是妖魔鬼怪了？

  在凌音心中，最聖潔的存在就是雲端樹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好的。

  可惜這個少年，自小就選擇了最為叛逆的路，能理解他的人太少太少了。他用自己荒唐的一生，證明了他對雲端樹真誠的信仰。

  雲端樹雙眼通紅，面目的美好一瞬崩塌，聲音撕裂，「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我要這個世界給他陪葬！！！」

  要不是有那些人，她怎麼會面目全非？！她怎麼會走到今日這種地步！！！要不是那些人，凌音怎麼會忤逆她！！！都怪那些令人厭惡的人類啊，骯髒的存在！！！

  空間一瞬扭曲，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能以肉眼可見，在顛覆淪陷！碎石浮起，島嶼在顫動，天空被黑暗所掩埋！

  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壓抑的令人窒息。

  雲端樹飛了過去，捧住了那個果實，將它抱在了懷裡，神色哀痛，「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傷害自己！我那麼說只是想讓你逃得遠遠的，不要參與這件事……你不是想要自由嗎，我不是給了你自由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