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繾綣

  那一瞬，霽時雪腦海一片空白，清夜月怎麼突然靠的這麼近？

  她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沒、沒想什麼啊。」

  「你一臉心事的樣子，我可是好久都沒有看見了。」清夜月起身，緩緩走向霽時雪，「突然看見了，竟覺得有些懷念了。」

  他伸出手，光影在他的指尖跳躍，指隙的風柔和溫暖，怎麼會想去拒絕？

  霽時雪竟本能的伸出手，搭上了清夜月的手。

  錯愕之間，清夜月一把攬過她，猝不及防的，霽時雪眸中閃過慌亂。心噗通噗通的跳著，很是緊張。

  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的味道，像是甘甜的茶香，又像是醇厚的酒香。這清香不禁讓霽時雪有些晃神，熏的她微醉。

  他就像一個香餑餑，抱住了他竟然就不想放開了！

  清夜月淺藍的眸與霽時雪的眸光對視，「你知道你上次為何要撕了『鏡花決』麼？」

  「你不是才說，是因為鏡花決晦澀難懂麼？」

  清夜月不禁失笑，眸中清淺的笑意就像一泓月光，「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還真是可愛啊。」

  霽時雪：「……」這句話聽著怎麼有點耳熟？

  呔，慕之夕那個臭混蛋也說過！

  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清夜月不禁伸出手，戳了戳她的小臉，「你說過你愛我，想陪我到天長地久。但你卻不想我去尋輪迴過的你，你說，若是經歷了輪迴，那個『你』，已經不是最初的你了。」

  「你想此刻永恆，永遠相伴在我身邊。」

  霽時雪聽著清夜月的話一愣一愣的，這個信息量有點大……她她她，這是附在了清夜月情人身上了？！

  「所以我便傳授你術法，鏡花決。可是練這個術法，會讓人心智受損，脾氣難以控制。自從練了那鏡花決之後，你性情大變……最終，我毀了鏡花決。」

  「那鏡花決有何用？」

  「速成功法，延年益壽。可惜，這世間什麼都無法速成。既是速成，那定是有代價的。」這個靈氣匱乏的世界，想速成更是困難。

  而他不想她為了速成付出那麼多代價。雖然，鏡花決的代價比起其他的速成功法，已經算很好的了。

  「那水月決……？」

  清夜月輕嘆一聲，「普通的功法，用來修身養性。」

  「那你不希望我永遠陪著你了麼？」霽時雪下意識的追問，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急切。

  「希望。」他聲音沉了沉，很認真地說，「可我更希望你安然的活著，不必承受任何。」

  「這樣的話，你豈不是要看著我容顏老去，然後離開我……」不知為何，霽時雪內心多了些惆悵。

  「不會的。」清夜月堅定的說。

  「真的嗎？可是當一個女人容顏老去，你還是那樣年輕俊美，你真的還會喜歡著那個女人麼？」

  「我知道，不論我怎麼回答，你都不會相信。而你想要的是永葆青春，就算老死也罷，只要容顏還在。」

  霽時雪眸光一顫。

  她原本沒有任何代入感，卻不知何時，她真的就變成了「霽時雪」了。

  「所以，水月決可以為我達成心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