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卻包含了數個問題的答案，談宇一時之間也有些語塞。
這還是重生前只曉得划水的你嗎？
相貌堂堂，如此雞賊。
蔣世華見談宇不說話，嘴角輕輕一勾：「問你一個簡單的，你是覺醒者嗎？」
談宇再次語塞，原來吳畏那貨問問題的方式，都是跟你學來的？
重生前你划水是在扮豬吃老虎？
果然戴黑框眼鏡的都是腹黑男。
你不應該先問我知道不知道覺醒者，然後再問我是不是覺醒者嗎？
就這片刻的遲疑，蔣世華再次開口。
「行了，我知道了。」蔣世華頓了頓，「你是幾級覺醒者。」
談宇脫口而出：「一級。」
「呵……」蔣世華笑了，有些玩味的上下來回打量談宇幾眼。
「覺醒者的分級，是這幾天上面下發了文件後才有的說法，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踏馬。
談宇想罵人，說話從頭到尾都是套。
重生前就是因為你們知道我的異能是靜默光環和削弱，無論干點啥都要帶上我，當初還以為是吳畏那工作狂在搞鬼，現在……
敢情有覺醒者犯案了，就把我拉過去當壯丁的事，都是你乾的！
老子那麼信任你，還跟你一起吐槽吳畏，原來你特麼才是罪魁禍首！
你以後放個屁老子都不會信，禽獸！
「老子上頭有人！識相的話趕緊把我給放了！不然要你好看！」
蔣世華果然語塞，然後偷偷掃了談宇兩眼。
他是在騙我？還是上頭真有人？
不應該，雖然高層對覺醒者的處理上有些分歧，但不至於這麼快走漏消息。
蔣世華思忖片刻，緩緩開口。
「有些事情，看來需要我先跟你說明一下。」
談宇仍然被床控制著在不由自主的「噠噠噠」走路，做著肢體康復訓練：「你說，我聽著呢。」
「我是覺醒者，能力是真實之言，顧名思義，就是我會讓你不得不說實話，只是……我覺得你當初通過吳婉欣報案，應該是真的擔心出人命，而不是刻意撇清嫌疑，所以……我並不打算把這項能力用在你身上。」
蔣世華的話似乎沒說完，但是不打算繼續往下說了，而是目光灼灼的盯著談宇，期待他的反應。
至於談宇……內心在瘋狂吐槽。
真實之言原來是你的異能，還一直偽裝成吳畏的，臭不要臉！
「哎，世華，你說這身床鎧甲能跳一下嗎，老是來回走路，無聊死了。」
蔣世華有些想吐血：「你這是在逼我用異能對你？」
「咦？好啊好啊，你的副作用是什麼？」
……
蔣世華真的很想揍談宇一頓，這就是你所謂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可是二級覺醒者，異能沒有副作用！」
蔣世華這句話就是純粹在胡謅了。
今年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了靈氣潮汐，組織內不少修行者都覺醒突破，擁有了異能，但是都是入門階段，也就是所謂的一級覺醒者。
他們發現覺醒的異能但凡使用過後，會有無法抗拒的副作用，因此猜測，繼續往上修行下去，將自己的能力繼續晉升，有可能就會擺脫異能的副作用。
因此才粗略的將異能劃分成為了一級和二級。
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三級覺醒者這個說法。
但是談宇他是重生過來的，在他重生的那個時代里，已經劃分成為了三級，並且已經有了四級覺醒者的預測。
所以這個時候，談宇只是簡單的懵了一下，立即就反應過來蔣世華這貨又在騙人了。
你就應該叫蔣嘉華，還蔣世華……
「別這樣，二級欺負一級，你好意思嗎？你的副作用是什麼？我很好奇。」
「我的異能沒有副作用，我勸你還是好好配合我，這間房間是隔絕了靈氣的，我沒辦法在這裡長時間使用異能，但是你把我惹毛了，送你出去的話……」
「世華，不是我說你，做事呢，得有工作思路，你既然沒副作用，直接拿異能招待我就完事了，你做事輕鬆方便，我也不用過腦子想藉口。你說是不是。」
說完談宇頓了頓，「趕緊的，走啊！送我出去，等不及了。還有這坑爹的床能不能停下來，我不想再走了，累死我了。」
蔣世華嘴角抽搐，真踏馬，這人怎麼這麼欠揍，我能不能打他？
……
談宇和蔣世華兩個人有些僵持不下。
這時，談宇身後突然就出現了一個聲音：「小蔣，我來吧。」
這個聲音把談宇嚇了一跳，待這個行動的床回過頭來時，談宇才看見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
年紀不大，可能就三十多歲的模樣，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感覺甚是威嚴。
他是怎麼出現的，那裡根本就沒有門。
隱身，還是穿牆？
「談宇，男，86年生人，父談松，母林靈，於1990年一場爆炸案中過世，現生活在姑姑家中，姑父王陽，姑姑談萍，生有一子王小陽，現年15歲……」
談宇聽到這些如數家珍的資料，整個人瞬間都懵了。
再聽到後面每個人的生活習慣，工作學習地點的時候，談宇只覺得渾身汗毛倒豎。
赤裸裸的威脅！
但是從眼前人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這種好像陳述文獻一般的尋常語氣，更加讓人心底發寒。
「現在願意配合我們了嗎？」
談宇牙關緊咬：「那你們是不是先讓我停下來，我已經被這個床架著走到現在了。」
國字臉呵呵一笑，朝蔣世華揮了揮手。
「這間調養艙，全國只有兩個，讓你用了這麼久，居然不知足。」
「這東西很好嗎？」
國字臉嘴角微翹，漏出幾分不屑之色來。
「你知道另一個在哪裡嗎？」
「在哪？」
國字臉伸手指了指一旁一堵白牆，瞬間這堵白牆隨著他的手指，變成了透明玻璃的樣子。
在這透明玻璃的對面，是張一模一樣的床，可以清晰的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白色鋪蓋下，除了胸口的一起一伏外，沒有絲毫此人還活著的特徵。
蔣世華怔了怔：「孫前輩！」
國字臉抬手一揮，制止了蔣世華。
「那裡躺著的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