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悠悠,快回村里,你奶奶要不行了。」
林悠悠想過奶奶終有一天會離開她,可沒想到會這麼快。
林悠悠回到村裡的時候,老太太已經沒了呼吸。
「悠丫頭,你奶奶沒了,磕個頭吧!」
聽著老村長的話,林悠悠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知道奶奶重病,也知道奶奶會不久於人世,可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奶奶在臨死前,還在為她擔心,為她規劃著名。
林悠悠只覺得眼前發黑,雙膝一軟,「咚」的一聲,癱坐在了地上。
過了許久才回過了神,悲傷欲絕的伏在林奶奶的身邊,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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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翠還不知道林奶奶去世的消息。
剛剛和她的學明哥混了一天的林翠翠,現在正開心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學明哥說了,等回城了就帶著她。
學明哥還關心她最近是不是吃了不少苦,處處想著她。
林悠悠那個賤人的家裡人,還不一定能找到。
就算找到了,她也不一定能順利的進城了。
想著學明哥一邊抱著她說愛她,一邊那麼親密的做著,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那麼斯文有文化的人,每天都拿著書看,做起那事來,怎麼那麼喜歡連掐帶咬的呢~。
不過,林翠翠還是覺得幸福,學明哥那麼有文化的人,現在都說林悠悠那個賤人不如她。
林翠翠還來不及回味,更多的細節,就被人從後背捂住了嘴……。
等林翠翠被拖進樹林深處,才被放開。
林翠翠一看,居然是她一向看不上的二流子。
抬手就對著二流子的臉要打下去。
二流子在不務正業,也是個男人,身子一歪就躲了過去,還把林翠翠一下子推倒在了地上。
二流子看著地上的林翠翠就開罵,「臭娘們,進笆籬子也有出來的時候,他媽的掙你十塊錢咋就這麼費勁呢!笆籬子待的舒服不?」
二流子說著話,半蹲在地上,拍了拍林翠翠的臉又接著說道;
「明天在給老子準備一百塊錢,不然我就讓全村的人知道,你給林悠悠下藥,還雇老子禍害她,讓你接著進笆籬子蹲著。」
林翠翠一聽二流子這話,也來氣了,林悠悠全須全尾的回了家,她搭上十塊錢,還挨了林悠悠那麼多打。
又被林悠悠送到公安局關了半個月,現在她在村里走路都得看人少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全都罵她們娘倆。
這二流子一點小事都沒辦明白,還要一百塊錢?做夢呢吧!
她要是有一百塊錢,夠給他學明哥買多少東西了。
她今天可是看到學明哥的衣服都破洞了,把她心疼的啊。
「你做夢呢吧,還要一百塊錢,狗都比你強,下了藥的女人都不知道咋睡,還敢跟我要錢,呸!」
林翠翠站起來就要走,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二流子,揶揄到;
「你也不撒潑尿好好照照,狗屎一樣,啥也不是!」
二流子想到半個多月前被「林翠翠的男人」暴揍,到現在都渾身難受,一動就疼,還被扔進了廁所。
這個賤女人現在還這麼罵他!
我不行是吧?我不行是吧?
我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二流子幾步趕上林翠翠,拽著她的頭髮,就把林翠翠摁倒在了地上……。
李學明回到住處,發現天天帶在身上的鋼筆丟了。
那支鋼筆雖然不能寫字了,但天天帶在身上,看著那些沒文化的女人崇拜的眼神,他還是很受用的。
等他急匆匆的回山上,找鋼筆的時候。
卻看到二流子和林翠翠,在山上叫的正歡。
「呸!狗男女!」這賤貨比和他在一起時候還能叫,現在名聲還不好,得早點甩了,還有好幾個偷偷看他看書的女人等著他呢。
林翠翠穿著勉強能蓋住身體的衣服,惡狠狠的對著二流子說;
「我回去一定會去告你流氓罪的,你等著!」
二流子嘴裡咬著個樹葉子,呸的一口吐了出去。
回手「啪、啪」的兩巴掌,把林翠翠都打蒙了,二流子還敢打她!
「你個破鞋,我還當你是個什麼好東西呢,也是個別人玩夠的爛貨。還告我,你在我好哥們那買過多少藥用我說說不?」
「你要是敢去告我,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呸!」
說完,二流子趁著有些快黑的天,回了村子。
他還得繼續去老林家看熱鬧呢!
林悠悠在林奶奶身邊守了一夜,走起路來都晃晃悠悠的,林秀秀有些擔心的在身邊陪著她。
「你們聽說沒?老林家又出事了,馬蘭花剛氣死了老林太太,那林翠翠,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說。」
「咋了?咋了?這就咱們姐妹幾個快說說。」
幾個村里最能傳閒話的女人湊到了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說是昨天半夜,林翠翠回家的時候,艾瑪,那衣服,穿的比我睡覺時候都少,還一條一條的」。
「今天村裡的傻小子,一早就嚷嚷開了,林翠翠昨天啊,和好幾個男的上山了……。」
「這事啊,可得和四里八村的親戚好好的說道說道」。
「對啊,我家那去年死了老婆的娘家侄子,我也得告訴一聲,要是把這樣到處亂來的取回家,早晚得氣死。」
「誰說不是呢,娶媳婦兒啊,還得找本本分分的,要不然生的孩子都不一定是自己的種……。」
林悠悠經過這幾個女人身邊,那大聲議論的聲音,幾乎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林悠悠想到昨天林翠翠的悽慘樣子,眉眼彎彎的笑了一下。
就連林翠翠現在,暗搓搓的罵她,又不敢太明顯,有些害怕這些女人的樣子,都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模糊不清了。
這輩子到底還是不一樣了,有了阿澤,有了親生父母的消息,雖然還沒找到,但一切都在變好。
奶奶多麼善良和藹的人啊,竟然被馬蘭花活活氣死。
人啊,對惡人還是不能太善良了。
落井不下石,猶如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