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首先要確定的是秦毅到底有沒有死,按照之前得到的那些情報,秦毅應該已經死了了,你們有不同意見嗎?」
「沒有,我認同這個結論,證據就是秦毅帶走劉雨溪時留下了艾達。
帶走劉雨溪是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留下艾達也是一個非常冒險的決定,我們讓艾達活下來完全遵循隨機法,這就證明秦毅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讓艾達留下來。」
「這裡我有不同意見。假如這真的是秦毅最後一次重生,那為什麼他要做這麼冒險的決定?直接把劉雨溪和艾達帶走不好嗎?留下艾達,反而有可能讓艾達送命。」
這個可能性被提出後,又沒人說話了,十人都開始自己推演思考。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人發言:「我明白了,秦毅留下艾達,其實是一種冒險。在他和劉雨溪第一次見面時,並不能確保劉雨溪百分百投靠他,所以必須避免被劉雨溪讀心,如果被劉雨溪讀心,就必須殺死劉雨溪。
而確認是否被劉雨溪讀心的方法,則是讓她的讀心標記一直放在其他人身上。
秦毅在見到劉雨溪之後,讓劉雨溪把讀心標記繼續放在薇莉西雅身上,然後在離開荊棘家之後,通過遠程聯絡的方式,讓劉雨溪說出薇莉西雅的內心所想,確定讀心標記在薇莉西雅身上。
但秦毅除了說服劉雨溪這個目的之外,另一個目的是讓劉雨溪的讀心標記從薇莉西雅身上移除,這樣一來,就需要一個人在他離開之後,能被劉雨溪放置讀心標記。」
「而那個人,就是艾達?」
「沒錯。」
「但這讓艾達有犧牲的風險,他為什麼不帶個人進去?」
「你們忘了嗎?在我們全方位監控荊棘家的情況下,秦毅進入荊棘家和離開荊棘家,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這應該就是秦毅的異能。」
「懂了,如果秦毅帶其他人進去,那麼那個人一定會知道秦毅的異能,在那種情況下被劉雨溪讀心,那麼劉雨溪也會知道秦毅的異能。
而這個異能,恰恰是秦毅不想暴露的,這一點可以從最後一戰中得到證實,那個影子異能就是他一直在隱藏的異能,他在開戰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使用那個影子異能,直到最後萬不得已才開始用。」
「就是因為那個異能,所以秦毅才無法帶任何人進入荊棘家,只能自己獨進獨出。」一人附和道。
「留下艾達是為了確認劉雨溪在他離開後,把讀心標記從薇莉西雅身上移開。
但因為他不能暴露異能,所以才無法讓其他人代替艾達成為監督者。
他不是不想帶走她,而是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在解決了這個疑惑之後,會議室里一直非常凝重的氛圍,終於稍微輕鬆了些。
到現在,唯一的疑點也已經解除。
那麼冒險的舉動,可以證明秦毅這是剛剛走到這一步,或是已經走投無路,所以最後拼死一搏。
「對了,你們覺得秦毅的異能是什麼?」一個白沐風問道。
「嗯……肯定是關於影子的。」
「他知道我們一定會在最後發射核彈,所以那個異能肯定可以防禦核彈。」一個白沐風補充道。
「可能是讓自己進到影子裡?」又有一人補充。
「有這個可能吧,不過我們沒機會知道了。」
「他已經死了。」白沐風說,「但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我們接下來還有事要做。」
所有人臉色同時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他們的思維模式都大體相近,所得情報也一模一樣,所以很容易聯想到相同的正確答案。
秦毅雖然死了,但不代表萬事無憂,因為下一個救世主依舊可能出現。
按照夢境的推理,秦毅很可能已經是最後一任救世主,但只要有一絲意外,他們就絕不可能冒險。
「接下來還有不到一年時間,你們覺得在一年裡會有新的救世主出現嗎?」
「機率很小,但不能說是零。」
「但喘息的時間已經爭取到了,趁現在,把該辦還沒辦的事,給辦了吧!」
「那……讓奧古斯都去吧,現在已經沒人能攔住他了。」
……
幾天之後,世界各地的流浪者都爆發了恐怖活動,因為參與者多是流浪者和血族,所以這種恐怖行動在國際上有了一個相同的稱呼——吸血鬼暴動。
吸血鬼暴動同樣也在華國發生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劇烈,且明目張胆。
他們似乎是抓准了秦毅死後,三大組織群龍無首的空隙,發揮出了自身最強的作亂能力,給全國各地區造成了難以估算的損害。
之前,為了維持五大城區的封鎖線強度,艾德蒙斯將所有的獵人和戰士,各種物資武器,全都運輸到了五座城市附近。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備戰行為,但卻直接招致了更糟糕的結果。
現在除了五大城附近的地區有鎮壓動亂的能力,其餘各地區完全喪失了壓制能力。
想要平穩眼下的亂局,艾德蒙斯不得不把聚集起來的戰士們重新整合,運往各地進行鎮壓守衛。
而這個舉動則將直接導致封鎖線的強度降低,如果現在滅世白再次集結血族剩餘力量,發起一次強有力的衝擊,恐怕封鎖線將會徹底崩潰。
畢竟在秦毅死後,獵人這邊的頂級戰力已經沒了.
柳夕月像行屍走肉般,如今還在西虹市的廢墟中徘徊,而艾達則完全不打算繼續協助獵人,在艾德蒙斯派人去勸說時,她甚至對獵人表露出了些許敵意。
能和三公比肩的戰力除了羅巴爾之外,別無他人。
而羅巴爾一個人對上烈陽公或荊棘公,都難以取勝。
勝負已經瞭然,這一回……是獵人的完敗。
臨時的會議作戰室內站滿了人,三大組織所有的指揮官全都聚集於此,屋子裡人滿為患,站在稍高處望去,人頭攢動。
但這麼多人,卻格外安靜,每隔幾分鐘,所有人都直勾勾看著艾德蒙斯,而艾德蒙斯則盯著牆上的地圖,愁眉緊鎖。
太安靜了,除了每隔幾分鐘有人會進來匯報壞消息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房間裡唯一忙碌的是標註員,每每傳來一個壞消息,他就站起身,在牆上那張華國地圖上標註一個紅點,再用圖釘釘上一張標籤。
艾德蒙斯感覺到,背後數十雙眼睛都在盯著他。
現在自己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秦毅留下的爛攤子,只有他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