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39l留言的木枕溪:「……」
她粗略翻了翻其他樓層,基本上都是勸分不勸和,現在網上流行這個,不管什麼情況,簡單粗暴上來先是勸分,她們倆早就分手了,沒什麼實用價值,再就是說肖瑾故意裝失憶套路她的,殷笑梨已經給她分析過了,這個可能性也被打消了。
木枕溪把手機放下,閉眼睡了。
一夜無夢。
早上是被廚房叮咣做早餐的聲音吵醒的,殷笑梨這個窩也是小兩室,比她的那個還要小一點,從沙發到廚房就幾步路的距離。
殷笑梨廚藝湊活,但是她懶,性子也比較急,每回做個飯不弄得廚具叮咣亂響她就沒辦法耐下心去做早餐。
木枕溪抬手擋了一下照到臉上的陽光,一看手機,上午九點了。檢查過簡訊和微信,沒什麼要緊消息要她回復的,肖瑾也沒聯繫她。
她日夜顛倒慣了,昨天又熬到半夜,對這個時間倒是沒意外。把身上的薄被掀開坐起來,茶几上有一杯滿了的水,應該是殷笑梨給她倒的。
木枕溪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沖廚房揚聲道:「早上好。」
殷笑梨沒回頭,嚷了一聲:「醒了?趕緊刷牙洗臉,我這早餐都快做完了。」
「做的什麼?」木枕溪幾步進了廚房,繞到她身後,好奇地從她肩膀往裡看。殷笑梨個子和肖瑾差不多,都是一六六。
平底鍋里臥著一個太陽蛋,木枕溪滿意地點點頭,拆了套一次性牙具,去盥洗室洗漱了,殷笑梨這裡偶爾會留宿她男朋友,所以乾脆備了不少一次性的,包括毛巾浴巾,一應俱全。
木枕溪想著想著有點想笑:怎麼跟賓館似的。
這賓館留她住不說,還提供早餐,非常地仗義。
木枕溪洗漱完,拿了兩個墊子,放在茶几邊緣的地板上,盤腿而坐。殷笑梨把廚房的火關了,端著兩個餐盤出來,木枕溪連忙伸手接過。
殷笑梨一屁.股坐在了另一個墊子上:「累死我了。」
木枕溪往餐盤裡瞅了眼,一式兩份,兩片抹了草莓醬的吐司,外加一個雞蛋,真正讓她費勁動手的就是煎了兩個雞蛋。
木枕溪笑了笑沒說話。
殷笑梨先吃了一半墊吧墊吧肚子,才和她說起來肖瑾的事情:「你那個初戀女友……」
木枕溪慢條斯理地咬著雞蛋,小心不讓蛋黃流出來,鼻子裡發出一聲:「嗯?」
殷笑梨:「你現在就是打定主意把她留在自己家裡唄?」
木枕溪說:「我都答應她了。」
殷笑梨無所謂地說:「答應了也可以反悔嘛。」
木枕溪說:「除非我找到更可靠的人,比如她父母,其他人我實在不放心。」
殷笑梨皺了眉頭,似乎又要罵她,木枕溪搶先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說我心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將來一定會自食惡果,但是我做不到。」
殷笑梨瞪她一眼,把話咽回去了,頓了頓,說:「那你態度一定得堅決一點,別念舊情,別黏黏糊糊,別讓她找到可趁之機。」她上下掃了一圈木枕溪,總覺得她現在就像是入了虎口的羊,危機重重。
木枕溪鄭重點頭:「我保證。」
殷笑梨不信,下巴微抬:「你發個誓。」
木枕溪問:「發什麼誓?」
殷笑梨想了想,又說:「算了。」這都什麼年代了,發誓怪落伍的,事到臨頭也不是一個誓言兩個保證能解決的,她說,「這樣吧,你哪天抽個空,把你那個初戀女友帶出來我看一下,我幫你掌掌眼。」
木枕溪聳了聳肩,說:「我都有空啊,是得你有空才行。」
殷笑梨讓她稍等,自個兒翻了會兒手機里的行程表,下午有個採訪,手裡堆了好幾篇稿子明天寫,後天要去趟外地,初步已經排到了一個星期以後。
她搖頭,嘆氣道:「這個禮拜沒空,你自求多福吧。」
木枕溪頗為無語:「怎麼在你眼裡,我連一個禮拜都堅持不了嗎?」
殷笑梨哈哈大笑:「開個玩笑嘛。」
木枕溪在這裡磨蹭到了十一點,開車回家,路上去超市補充了點做飯用的食材。站在自己家門口時,居然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連掌心都微微沁出細汗來。
木枕溪輕呼吸了一下,打開了門鎖,拉開以後沒急著進去,而是先聽了聽裡面的動靜,什麼動靜都沒有。
肖瑾不會埋伏在門邊吧?
她一邊想著一邊踏進了半隻腳,假裝不經意地先將屋裡看了一遍,視線落在一個方向定格住,接著飛快地收回,神態自若地進來。
「要幫忙嗎?」沙發上坐著的女人出聲問道,音質清冽,透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木枕溪心裡微微驚訝了一下,答道:「不用。」
木枕溪提著菜,趿拉著拖鞋,茶几另一邊——也就是肖瑾的對面路過,餘光掃見她面前的紙筆,還有亮著屏幕的手機。
要克制,要堅決,不能好奇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木枕溪在心裡默念了一遍,果真視若無睹地路過了,她對著冰箱整理裡面的東西,肖瑾卻主動開口了:「木枕溪,我在你書桌上拿了一個沒有用過的筆記本,還有一支筆,你介意嗎?」
「不介意。」
她在寫什麼?
肖瑾像是猜到她心裡的問題,說:「我在分析我現在的境遇。我現在失憶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總不能一味地干坐著等,總得自己想點對策。」
木枕溪背對著她:「嗯。」說得有道理。
肖瑾帶上了一點笑意,上揚的語調加上清潤悅耳的嗓音,讓人聽起來非常舒適:「你能不能轉過來,我有正事和你說,這樣會很奇怪。」
這又是木枕溪從未見過的,屬於肖瑾的一面。
她想了想,轉過來,坐到了肖瑾右手旁的單人沙發上:「你想和我說什麼?」
肖瑾注意到她平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說:「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沒緊張。」
肖瑾笑了笑。
這種笑法既不是木枕溪以前習慣的那種開懷展顏的大笑,也不是失憶前那樣的暗含深意,而是像山中幽僻的泉水徐徐流淌過鵝卵石,很乾淨,乾淨而溫柔。
木枕溪感覺自己更緊張了。
肖瑾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肖瑾站了起來,木枕溪要跟著站起來,被肖瑾出聲制止了,她沒走過來,而是站在原地朝木枕溪鞠了一躬,感激道:「謝謝你不計前嫌收留我,沒有把我丟在醫院裡。」
她這麼客氣禮貌,木枕溪反而不好意思了,擺手道:「舉手之勞罷了。」
肖瑾眼底閃過一絲微妙的嫉妒,但她隱藏得很好,誠懇道:「總之都要多謝你了,要不然我現在說不定露宿街頭了,再萬一碰到什麼拐賣人口的壞人,簡直不敢想像。」
肖瑾適時地流露出一抹恐懼。
木枕溪嘆了口氣。
這也是她當時想過的,她當時在醫院裡為丟下肖瑾設想了最壞的結果,就是可能碰到什麼心懷不軌的人,如果這樣,肖瑾的一輩子就毀了,她後半輩子大概要天天活在悔恨當中。
肖瑾沒等她這一口氣嘆足,便將話題拉了回來:「我失憶前有沒有給你透露過什麼信息,比如我是做什麼的?」
「說過。」只要肖瑾不動手動腳,或者想辦法製造動手動腳的機會,木枕溪緊繃的神經就立刻放鬆了,「你說林城大學聘任你去學校上課,下學期開學,好像是什麼比較文學。」
「噢,比較文學。」肖瑾歪了歪頭,笑說,「怪不得我在手機備忘錄里發現了一個書單,就有提到這個的,還不少。」
「你備忘錄里還寫了別的嗎?」木枕溪眼神微亮,感覺看到了一絲希望。
肖瑾眼神暗淡了一下,旋即恢復正常,打起精神用略帶惋惜的語氣回她:「沒有,只有書單。」
木枕溪將信將疑。
肖瑾把手機遞過來:「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檢查的。」
木枕溪沒接,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暑假還有不到兩個月就結束了,開學之前,你要是還沒有恢復記憶,怎麼去給學生上課?」
肖瑾將手機放回茶几上,勾了勾唇,說:「大不了重新學,不是什麼大問題。」
她這麼輕描淡寫,木枕溪卻絲毫不覺得她狂妄。
以前上學的時候,別人還在啃教材,對著老師給的例題想破腦袋,她分分鐘列了一二三種解法不說,還會自己編題目,要不是學校不允許學生一起出題,她恐怕要跟老師一起去出卷組。數學老師特別喜歡她,每回來上課看到她,平時板著、威嚴不已的臉上就忍不住泛起微笑。不對,應該說各科老師都喜歡她,而且她長得漂亮,家裡有錢,出手大方,經常請大家吃東西,班上同學也沒有討厭她的。
她們是文科班,木枕溪被叫到老師辦公室的時候,總是聽到隔壁理科班主任惋惜地嘆氣,為什麼肖瑾數理化那麼好卻偏偏不學理科。
木枕溪就會在心裡偷偷地開心加吐槽:明明人家政史地也很好啊,憑什麼要學理科,她就是喜歡文科。
她走了會兒神。
「我想照著這個書單買點書回來,你介意嗎?」肖瑾又開口了。
「嗯?」木枕溪說,「你說什麼?」
肖瑾重複了一遍。
木枕溪爽快地答應了:「好啊,你卡里有錢嗎?」她也不想肖瑾的工作出什麼問題。
肖瑾說:「不知道。我那個……是叫支付寶吧,裡面顯示綁定了銀|行|卡,指紋按一下就付錢了,但是不知道還剩多少錢。」
木枕溪說:「我給你買吧?」
肖瑾神色閃過轉瞬即逝的喜意,飛快斂去,稍稍抬眉,是一個微微驚訝的神情:「嗯?」
木枕溪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怕你綁定的那張卡里沒多少錢,買書再給花了,到時候沒錢應急。」
肖瑾看著她,突然笑了。
木枕溪奇怪:「你笑什麼?」
肖瑾笑道:「我不是有身份證嗎,還有銀行卡,去銀行查一下餘額不就行了?」
木枕溪:「……」
她別過了臉,臉上發燙,感覺自己有點尷尬。
肖瑾替她辯解道:「你也是關心則亂。」
什麼關心則亂?木枕溪立刻要反駁,肖瑾便自發改了口:「說錯了,是一時沒想到,不好意思。」
木枕溪:「那我下午帶你去趟銀行?」
肖瑾點頭,有條不紊地說:「對了,我給保險公司打過電話了,關於我的車,他們說下午要見我一面。你陪我去嗎?」
木枕溪反問:「不然你一個人去?」
肖瑾輕笑出聲。
木枕溪作勢起身,說:「沒別的事我就去做飯了?」
肖瑾說:「暫時沒了,一樣一樣來。」
木枕溪離開客廳。
肖瑾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木枕溪往外看了看,確認肖瑾還在沙發上寫字,才放鬆地吐出了一口氣。
這個肖瑾既不是十七歲的肖瑾,也不是二十八歲的肖瑾,介乎二者之間?亦或者是失憶造成的另一種形象?總之更讓她捉摸不透。
「木枕溪。」
依舊是熟悉的從背後傳來的聲音,木枕溪將灶上的火關小了一點,轉過身,淡道:「怎麼了?」
肖瑾站在廚房門口兩步遠,看著她的眼睛,真誠地說:「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你可以放心。」
木枕溪嗯了聲,說:「知道了。」
肖瑾:「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必須和你解釋清楚。我沒有確定我們倆分手了,只是猜到隱約有這個可能,但我更多的記憶里,還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她頓了頓,好像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輕薄你。」
木枕溪清咳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回答她好。
肖瑾垂眸,低緩輕柔地說:「不都是故意的,在電梯和電影院裡是……情不自禁。」
昨晚上都甩了她一巴掌了,雖然很輕,但在她心裡,就已經和先前的輕薄一筆勾銷了。這回肖瑾又認真地和她解釋,尤其是說「情不自禁」的時候,木枕溪心弦不受控制地被某隻看不見的手撥動了一下,嗓子也跟著發乾。
她忍不住再次清了清嗓子:「那個,過去的事就算了,以後不要犯就是了。」
肖瑾飛快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下,羞赧似的,小聲而快速地說:「謝謝。」
然後就跑走了。
木枕溪看著她難得活潑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笑。
肖瑾像個小朋友。
小朋友本友回到沙發,裝出來的羞澀蕩然無存,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木枕溪還是按照病人的食譜,有葷有素有湯,肖瑾全程都很安靜地吃了,讓木枕溪提著的心往下放了不少。或許……可以當個普通室友?
吃完了飯,肖瑾自告奮勇道:「我來洗碗吧。」
大小姐居然會主動洗碗?木枕溪驚訝了一下,連忙說:「不用不用。」
肖瑾一本正經地說:「用的,我在這裡白吃白住,總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木枕溪快聽笑了:「真的不用。」再說,肖瑾會洗碗嗎?把碗摔碎了算誰的?
肖瑾此路不通,又尋出路:「那我幫你洗衣服?」
木枕溪一句話堵回去:「有洗衣機。」
肖瑾衝口而出:「那還有內衣褲呢。」
木枕溪:「……」
肖瑾也愣住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木枕溪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
肖瑾別開視線,去看牆角的掃帚和垃圾鏟,抬腿走過去:「那我去掃地吧。」
木枕溪還是說:「不用。」她怕肖瑾把她房子越掃越髒。
肖瑾重重地呼出口氣,抬頭看著她:「反正你得讓我干點事情,不然我良心不安。」
木枕溪心說你還會良心不安?以前支使她做這做那從來沒有不安過。也是,現在畢竟關係不一樣了,不安就不安吧,為了讓她安分一點,木枕溪把掃地的活兒交給她。
木枕溪作思索狀,眼睛一亮,望著她,正色說道:「我房間裡有個掃地機器人,牆角蹲著,你把它拿出來開開。」
肖瑾雖然沒用過,但是聽名字大致能猜出來是個什麼東西。
她鼓了鼓臉頰,說:「你瞧不起我?」
木枕溪坦然承認,笑道:「我就是瞧不起你。」
肖瑾無法反駁,氣鼓鼓地去木枕溪房間了,不一會兒搬著掃地機器人出來,按了開關,看著圓形的機器人舞動著兩側的小刷子在客廳轉來轉去。
肖瑾倚在餐桌的邊沿,微微側了一點頭,問在裡邊洗碗的木枕溪:「這個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木枕溪沒回頭,想了想,回答道:「挺早的吧,不過國內流行起來大概是這兩年。」
「貴嗎?」
「不貴,幾千塊。」
「我待會兒可以把它拆開看看嗎?」
「……」木枕溪說,「只要你裝得回去。」
「我什麼時候拆開的東西裝不回去了?到底是我失憶還是你失憶啊?」肖瑾笑著說。
木枕溪正好在這時候回頭看了她一眼,肖瑾在家裡換了她買的另一身衣服,帶點復古元素的薄荷綠的a擺百褶長裙,袖口隨意被挽到了小臂上方,露出來的皮膚雪白細膩,腳下則是一雙拖鞋,半倚桌沿,眉舒目展,唇角微微翹著,饒有興致地望著地上的掃地機器人。
快到腰的長捲髮隨著她低頭的動作的自然散落下來,有一縷遮住了眼睛,她抬手別了一下長發到耳後,察覺到木枕溪的視線,轉過來,微微頷首,朝她溫柔一笑。
整個世界都在她身後亮了起來。
木枕溪心跳登時錯漏了一拍,佯裝鎮定地丟下一句「沒事」,回去繼續洗碗了。
肖瑾嘴角上揚,只當沒發現她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艷。
十七歲不行,那就二十八歲好了,以退為進,這麼朝夕相處下去,她就不信木枕溪不對她動心。
木枕溪。
肖瑾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無聲地笑了笑。
肖瑾從地上撈起掃地機器人,問木枕溪家裡的工具箱在哪裡,她坐在剛打掃過的客廳地板上,對著說明書拆了個七零八落。
木枕溪沒管她,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反正她也不是一回兩回拆東西了。
她進洗手間洗手,視線不經意落在擺放在洗手台的牙杯牙刷上,一套粉的一套藍的。粉的是她的,藍的是昨晚上在超市里肖瑾自己挑的。
木枕溪:「……」
一時竟然不知道該生氣還是笑,左防右防,沒防到她故意買的情侶款。
木枕溪記起那個馬克杯,往客廳的茶几上看,一黑一白。拖鞋……木枕溪當時買了雙紅色的,肖瑾給配了雙綠的,雖然說起來不太好聽,但好歹顏色是配上了。
還有浴巾、毛巾,凡是能情侶的都給情侶上了。
檢查完一切的木枕溪:「……」
「肖瑾。」木枕溪很想嚴肅一點,對著那個拆機器時連後腦勺都透著認真的人卻止不住想笑。
「怎麼了?」肖瑾回頭。
「沒什麼。」木枕溪說,「你和保險公司約的幾點?」
「兩點半,你還可以午休一下。」
「你不睡嗎?」
「不困。」
「那我去睡了。」
「午安。」
「午安。」
肖瑾豎著耳朵,直到聽見木枕溪房門咔噠一聲關上,才搖頭笑笑,繼續手裡的動作。
木枕溪躺在床上,兩隻手墊在腦後,她上午起得晚,不是很困。房間裡很靜,這房子隔音不是很好,木枕溪集中注意力聽著,在外面的窸窣動靜中慢慢睡了過去。
鬧鐘還沒響,房門先被敲響了。
木枕溪揉著昏沉的太陽穴坐了起來,看了眼時間,睡眼惺忪地起身開門。
肖瑾手裡舉著掃地機器人,開了開關,小刷子轉起來,肖瑾又將開關關掉,獻寶似的交給她,淺笑露出兩顆不明顯的虎牙:「還給你,完好如初。」
木枕溪接過來,把它放回牆角,抬手耙了耙自己睡得凌亂的長髮,打著哈欠說:「等我換身衣服,我們就出門。」
「好。」
木枕溪要關上門,看肖瑾不錯眼珠地望著她,頓住,挑眉:「還有事?」
肖瑾主動交代說:「我昨天買生活用品的時候,故意挑了和你搭配的顏色,你不介意吧?」
木枕溪說:「還好,不介意。」她不是很看重情侶不情侶的,就是普通生活用品,以前的肖瑾倒是挺在乎這些小女生的玩意兒。
但是木枕溪補充道:「我不介意歸我不介意,希望你不要多想,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知道的。」肖瑾偏頭,言笑晏晏地說,「昨天你走後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好像也不喜歡你了。」
木枕溪一噎,半晌,憋出一句:「這樣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 妻妻要不了多久就要被雙雙打臉
殷笑梨:我還有一周回來,你給我堅持住!
溪寶:我……怕是……有點懸……
猜猜溪寶能堅持多久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