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之後。
木枕溪又任勞任怨地伺候肖瑾洗澡,肖瑾上班時間晚,木枕溪負責早餐,她倒有時間大清早的就開始泡澡。
木枕溪給她在水裡滴了幾滴精油,乾淨的浴巾疊好放在小凳子上,伸手就能夠得到,還放了音樂,李斯特的《愛之夢》。
肖瑾被她扶著躺進浴缸里,抬手拂了下水面,漾出幾圈波紋。
沒等木枕溪開口說話,她先自我吐槽地笑道:「我是不是過於驕奢淫逸了?」
木枕溪抱著胳膊:「你才知道?」
一大清早的就在床榻纏綿,快一個小時,木枕溪被她激得狂野非常,肖瑾一邊哭一邊用力抱緊她,神智飄忽,連話都說不出來,結束之後都是滿身大汗。
肖瑾可以優哉游哉地躺在浴缸里,木枕溪只能隨便沖個澡,然後接著去做早餐。
肖瑾和木枕溪比起來,簡直是驕奢淫逸非常了。
肖瑾又露出很擔心的表情:「你會不會嫌棄我啊?」
木枕溪已經去開淋浴的開關了,回頭說:「不會。」
淋浴的地方是玻璃隔間,裝修的戶主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連磨砂都沒有,只是一層透明玻璃。木枕溪象徵性地帶上了玻璃間的門。
肖瑾的目光則是一直鎖定在洗澡的木枕溪身上,眼珠子骨碌碌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再低頭看看狹小的浴缸,露出惋惜神色。
「我去做飯。」木枕溪往頭上隨便包了塊大毛巾,假裝從頭到尾都沒發現肖瑾過於熱切的眼神。好在剛洗過熱水澡,她頸子和臉上縱是紅成一片,也有適當的理由。
她們以前就偷嘗過禁果,木枕溪剛過十八歲生日那幾天,用補課當藉口在肖瑾家一連留宿了好幾天——當然,是被肖瑾要求的。
她家的大浴缸、洗手台、淋浴間,臥室的地毯、書桌,肖瑾從那時就很熱衷此事。木枕溪沒多大感覺,看見她因為她做的事開心,木枕溪就覺得開心,也更賣力,心理遠勝於生理的快感。
現在的木枕溪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倒是能全身心的投入享受,但是依照肖瑾的作風,短時間木枕溪的手應該不會有輕鬆的日子過。
木枕溪心不在焉地擦著頭髮,默默祈禱外婆能多保佑她幾次。
煎蛋的時候木枕溪想用右手端鍋,伸出去的時候她恍然停住,換了左手。可是在用筷子的時候,她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過度擔憂產生的幻覺,她覺得自己的手隱隱作疼,手腕酸麻,指尖則是熟悉的刺痛感。
她靜靜地感受了一會兒,又仿佛是錯覺。
肖瑾套了件浴袍,輕手輕腳地摸進了廚房,兩手環上來,從背後深深地抱住了木枕溪的腰,將臉貼在了她的背上。
「這麼快就洗完了?」
「看不到你,沒有心情。」肖瑾撒嬌一般地說。
多少有些誇張,但木枕溪很喜歡,極大地滿足了她對肖瑾的占有欲。
木枕溪忍著回頭擁抱她的衝動,先解決面前的早餐,柔聲道:「快做好了,一會兒就可以吃了。」
「不想吃這個。」肖瑾聲音軟軟的。
「那你想吃什麼?」只要肖瑾想吃的,木枕溪一定會給她弄來。
「想吃……」肖瑾喃喃著,自後含住了木枕溪軟白的耳垂,舌尖抵著她。
木枕溪一滯,偏開頭,帶了一丁點教育的語氣:「要上班了,不要亂來。」
「一會會也不行嗎?」肖瑾和她討價還價。
「一會會你能滿足嗎?」木枕溪還不知道她?
肖瑾不說話了,用牙齒咬著她細細的頸子。
有點癢,又有點痛,但在木枕溪的承受範圍之內,她把早餐分別盛到兩個盤子裡,推了下在自己頸間作怪的腦袋,好笑地說:「你是吸血鬼嗎?」
「我是啊。」肖瑾兩隻手都作成爪子樣,張牙舞爪地「嗷嗚」了一聲。
「哪門子的吸血鬼是『嗷嗚』的?」
「你養的。」
木枕溪張開拇指和食指,卡住她欲咬上來的腮幫子,一捏,肖瑾的嘴巴就嘟成了「o」型,木枕溪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口,說:「幫我端個盤子出去,吃飯了。」她眉頭一皺,就著這個姿勢端詳肖瑾臉頰兩秒,眼眉忽然攢出一點笑意來,驚喜地說,「好像比以前胖了點啊。」
好事兒,木枕溪一直覺得肖瑾瘦得過分了,跟她住了個把月,雖然自己也沒什麼時間給她做好吃的,但心寬體胖,竟真的長了肉。
肖瑾沒覺得這是個好消息,早上就鬧著要節食,被木枕溪一筷子拍在桌上給嚇回去了:「你敢?你現在去給我稱稱多少斤,要是體重往下掉了,你就接著禁慾吧。」
肖瑾原先還存了和木枕溪商量的想法,實在不行她就耍賴嘛,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直接被木枕溪威脅得一句話都沒有了。
誰讓她有「求」於人呢?
轉念一想,多吃點也沒關係,反正夜間運動都會消化掉的。
木枕溪先去上班,肖瑾還能多待半小時,她在木枕溪的書房裡寫東西。木枕溪的書桌抽屜都沒有上過鎖,肖瑾一般不大碰,今時不同往日,她不需要再翻找什麼「關鍵線索」。今天她想找個新的筆記本,便一個一個抽屜地找,讓她發現了一樣東西。
其中一個抽屜里裝了好幾本佛經,《心經》《清靜經》《地藏經》……裡面都是謄抄的清秀字跡,木枕溪長得成熟了不少,這一手字倒是寫得很小女生。
肖瑾把這些經拍了張照片發給木枕溪:【你信佛啊?】
木枕溪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了出去。
柯基妹子探頭過來,兩隻眼眨巴眨巴,隨時準備接收八卦。
【不信,隨便抄抄】木枕溪回。
肖瑾一頁一頁翻過去,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木枕溪居然會寫日期,某天抄到哪裡便會在末尾落下一個日期,最早可以追溯到七月。今年七月還沒到,自然不可能是今年。
肖瑾挑了一本放到包里,帶去了學校,慢慢地欣賞。
木枕溪見她不再追問,還以為逃過了一劫,放鬆地舒了口氣。
柯基妹子:「噗呲噗呲。」
木枕溪偏頭:「怎麼?」
柯基妹子心下一驚,她在上班時間開小差騷擾老大,老大居然沒有發脾氣!這不科學!要不是自己在做夢,要不是木枕溪人逢喜事。
柯基妹子扒著工位隔斷頂端給她說悄悄話:「老大有什麼喜事嗎?」
木枕溪笑道:「我現在天天都有喜事。」
柯基妹子雙手捧臉,眼睛閃閃發亮,很羨慕的樣子:「哇。」
木枕溪一秒變臉,肅容道:「快去工作。」
柯基妹子瑟瑟發抖地回去工作了。
她中途又往旁邊瞄了一眼,發現木枕溪在給自己的右手纏運動繃帶,馬上關心道:「老大手又疼嗎?」
木枕溪神情變幻了一下,說:「有點。」其實還沒疼,她先防患於未然。
柯基妹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是好久都沒疼過了嗎?怎麼又犯了?」
木枕溪表情自然:「我也不清楚。」
柯基妹子:「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手保健操的視頻,發給你啊。」
木枕溪:「……好。」
柯基妹子給她分享過來,木枕溪拖著進度條粗略看了一遍,不知道管不管用,聊勝於無吧。
柯基妹子一轉身,便在群里放了個炸|彈。
公司內部小八卦群。
-同事3:破案了!老大是攻!
-同事2456:證據呢?
-同事3:證據就是她今天突然手疼,她早不疼晚不疼趕在今天周一的時候疼,肯定是因為昨天做了什麼[露出猥瑣的笑容.jpg]
-同事2456:有道理
-hr: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你壓的可是矮子攻,按照約定你得答應做我女朋友同事3
-同事2456:yoooo~
-木枕溪:[微笑]
一群人嚇得魂飛魄散,作鳥獸散。
轟走了看熱鬧的,柯基妹子將備註改了回來,群里的人反應過來以後又是一陣刷屏,柯基妹子把群設置了免打擾,決定以後儘量避免在群里冒泡了。
肖瑾解析出了佛經的密碼,為了提醒自己記得晚上回家逗木枕溪,特意設置了鬧鐘,非常地喪心病狂。
她對著鬧鐘的備註,不自覺地展顏露出笑意,屏幕頂部卻跳出來一條消息通知。
來自盧曉筠:
【近日將回林城,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肖瑾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有】
第二條緊跟著發了過去:【什麼時候?】
盧曉筠自打上回和木枕溪見面以後,惴惴不安了一個星期,她怕木枕溪會把從肖瑾這裡知道的事情告訴她,即使盧曉筠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仍舊沒把握能夠承受肖瑾的怒火。
長久的時間過去,他們一家人的相處狀態已經變得扭曲。每天晚上臨睡前,她和肖父就會翻開以前的全家福,回憶著事情還沒有發生的時候,企圖為現在找到一點方向上的指引。只是他們再怎麼回憶過去,肖瑾那裡都有個死結,只要她不打開心扉,兩口子一點辦法都沒有。
盧曉筠第一次和木枕溪見面後,就跟肖父說:「肖瑾已經和木枕溪在一起了。」
肖父大喜,拍掌道:「好,好好好。那我們是不是得準備點見面禮?姓木的這小孩喜歡什麼?女孩子都喜歡首飾珠寶吧?我讓秘書……不不不,你親自去挑,越貴重越好,一定要讓她看到咱們家的誠心。」
盧曉筠往他頭上澆了盆涼水,面無表情道:「但她好像不打算告訴我們這件事。」
送見面禮也得是肖瑾將人帶上門,哪有公婆主動找上去送的。
肖父僵住,心念如電光一轉,說:「也不是不行啊。」
盧曉筠:「???」
肖父問:「那小孩兒對我們有沒有什麼惡感?」
盧曉筠:「有一些。」經過上次她坦白以後,盧曉筠不知道木枕溪惡感是加重了,還是減輕了。
肖父沉吟道:「這樣,還是你出面。」
盧曉筠:「啊?」
肖父說:「你約她出來,表示你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
盧曉筠嘀咕了一句:「什麼兒媳婦,我看是女婿。」
「你說什麼?」
「沒什麼。」盧曉筠咳了咳,表現出不贊同,「我和她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她不會再應我的約出來的,難道要我說謊不成?」
「什麼叫該說的說完了,她倆結婚了嗎?就算結了婚那也是我們老肖家的人,總得見公婆,這點禮數都沒有嗎?」
盧曉筠看著已經完全陷入亢奮狀態的肖父,頗為無語。
肖父在客廳走來走去,興沖沖道:「等結了婚,我給她們倆在林城買棟大房子,現在是哪個區地段好?一千萬夠嗎?買別墅好還是買平層好?」
「名字是寫咱女兒的,還是寫她們兩個的?要不寫兩個人的吧,咱家也不缺這點錢。」
「以前我做夢啊,夢見肖瑾結婚,我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後來就一直想著要不招贅吧,我可不想把女兒嫁出去,現在正好,娶回來一個,好啊。」
肖父說著說著竟熱淚盈眶,好像以前看到了肖瑾在禮堂穿著婚紗,在神父面前發誓。
盧曉筠認識肖衍這麼多年,除了當年向自己求婚那會兒,就沒見他這麼感性過。對肖衍來說,肖瑾已經重獲所愛,他壓在心裡的石頭也就徹底放下去了,像重生一樣。
盧曉筠沒有他那麼樂觀,但也不忍心打斷他。
最後肖父從酒櫃裡取了支紅酒出來,和盧曉筠一起慶祝。盧曉筠淺淺地抿了幾口,肖父喝了一整瓶,醉倒在床上,夢裡都在笑。
盧曉筠約了肖瑾,給肖父看聊天記錄:「你說約在什麼時候?」
肖父說:「我下下周有空,就約下下周吧。」
盧曉筠很驚訝:「你也去?」
肖父更驚訝:「難道我不去?」
盧曉筠:「……那你願意去就去吧。」
前兩回都是盧曉筠單獨出面,她以為肖父會躲到她們關係徹底緩和才出來。比起來肖父當年的強勢,盧曉筠只算得上是「幫凶」,除了過年,他幾乎從不主動出現在肖瑾面前,平時聯繫也都是通過盧曉筠。
盧曉筠給肖瑾發過去一條:【下下個周日,你爸和我一起】
肖瑾很久才回了個:【好】
盧曉筠:【還有什麼想和我們說的嗎?】
她在試探,肖瑾能不能把木枕溪推到前面來,還有木枕溪有沒有把她們見過面的消息告訴肖瑾,她們好對即將到來的會面有個心理準備。
肖瑾坐在辦公室里,表情很平靜:【我談了個女朋友,木枕溪,你們認識】
木枕溪不止說了她知道的真相,還把第一次她們見面,盧曉筠的態度說了,給出的觀點是:她好像很怕你,而且確實想看到我們重新在一起。
所以肖瑾覺得,也許可以帶木枕溪見見他們。
盧曉筠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沒等肖父提醒,也不再想別的,秒回復道:【能帶她一起過來嗎?】
肖父在她耳邊陡然喝了一聲:「對!」
盧曉筠被他震了震,回頭白她一眼,肖父清了清喉嚨,恢復正常聲調:「我是說,就這麼回復,很對。」
肖瑾:【我得問問她的意見】
***
「咳咳咳……」木枕溪連忙抽了張紙巾,擦著自己嘴角,她面前放著剛喝了一口水的水杯,「咳……見你爸媽?」
肖瑾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丟到茶几上:「她今天上午跟我說的,再過兩個星期,她和我爸要來林城。我暫時沒答應,說要先徵詢你的意見。」
「你什麼想法?」木枕溪問她。
「嗯?」
「你都不恨他們嗎?」木枕溪先前以為肖瑾爸媽只是單純地騙走她的時候,對肖瑾希望重歸於好的想法表示了解和尊重,但盧曉筠跟她說完,她覺得她爸媽簡直喪心病狂。就算是外婆對自己做了這些事,木枕溪都不敢肯定自己能原諒外婆,肖瑾比她更小心眼,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恨啊。」肖瑾答得很坦然。
「那為什麼……」
「因為恨太累了,尤其是恨自己的家人。」
木枕溪神情懵懂。
肖瑾沖她招了招手,木枕溪坐到她身邊。
「腿酸。」肖瑾側了個身,將小腿擱在她腿上,說,「捏捏。」
剛下夜班回來的木枕溪給已經在家休息了三個小時的肖瑾按摩小腿,她看到肖瑾微微擰著一點眉頭,便豎著耳朵,以免肖瑾說話她沒聽到。
肖瑾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家的情況和木枕溪說了。
「我爸和我媽以前感情很好,發生那件事以後,我不是性情大變麼,又落下治不好的病根。他們就天天吵架,相看兩厭,差點鬧了離婚。」要不是因為他們倆共同創業,分割起財產太麻煩,再加上肖瑾每回聽到他們吵架都會發火,估計已經離了。肖瑾記得有次過年,她爸媽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除夕夜三個人說了不到十句話。
「為什麼?」
「那時候不是我爸逼我的麼,我媽覺得我爸要是不那麼狠,根本不會鬧到這步田地,我爸一開始虛心接受,任打任罵,後來扛不住我媽祥林嫂一樣念叨,尤其是我一犯病,一喝醉,我媽就哭,天天以淚洗面,我爸被她說多了,就頂了兩句嘴,說你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當時你怎麼不勸我?你不是都默許了嗎?現在出事了就都怪我了?那我媽肯定就得跟他吵啊,我怎麼沒勸你啊,我勸了,我勸你多少回了,是你不聽我的!你說沒問題沒問題的,現在呢。」肖瑾按了按太陽穴,光回憶都覺得頭疼,「總之是一地雞毛。」
「那他倆現在和好了嗎?」
「和好了啊,去年和好的,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你很開心?」木枕溪注意到她臉上揚起的笑容。
「開心啊。」肖瑾說,「是除了和你在一起之外最開心的事。」
有一點肖瑾沒有說,在選擇默默守護的那些年裡,她只有兩個心愿,第一希望木枕溪平安快樂;第二希望父母早日和好。至於她自己,事已成定局,她怎麼樣都無所謂了,父母的愧疚並不能讓她的痛苦減輕半分,沒必要大家一起背負。
「所以我們在一起以後,你就能原諒他們了?」
「不是原諒。」肖瑾笑著糾正她,「只是懶得追究了。」
木枕溪點點頭。
肖瑾拍拍她的手,「好了。」
木枕溪住了手,將她的腿搬下來,肖瑾腳踩在了實地上,眼睛裡含著笑:「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嘛,不好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有你,已經別無所求了。」
肖瑾不會說血濃於水的大道理,在她心裡也絕不是她對親情攻勢無奈的妥協,兩相權衡取其輕,她選擇忘記仇恨,會比銘記沒有意義的過去要快樂很多,為什麼不選快樂的呢?
即便想記住,她如今都幸福得想不起前塵往事了,想來也堅持不了多久。和解是遲早的事。
那十年對她來說,不僅是飽受折磨的十年,也是浴火重生的十年,眼下她無比清晰地知道,什麼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什麼是次要的,更有一些是無所謂的。
「所以我得跟你去見家長了?」木枕溪挑了挑眉。
「我允許你發表不同意見。」肖瑾大度地說。
「我不敢。」木枕溪笑著挪開了肖瑾掐住她腰間嫩肉的兩根手指。
「那你記得好好打扮一下。」肖瑾拍拍木枕溪的臉,笑容輕佻,「小美人兒要給我爸媽留一個好印象啊。」
「如果沒留下好印象呢?」木枕溪愁容滿面,一半是裝苦惱,一半是真苦惱,見家長啊!她人生中開天闢地第一回!什麼?上回見過盧曉筠了?相見爭如不見,木枕溪想想就兩眼一黑,她第一次語氣不善,第二次直接威脅。要是知道肖瑾還要帶她再見一次,她絕對……也不會表現得有多和善。此一時彼一時。
「我就帶你私奔。」
「私奔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做。」木枕溪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狀。
「什麼事?」
「向你爸媽騙一筆錢,說不定他們能給我個一千萬,讓我離開你。」
「哈哈哈騙少了,一千萬哪裡夠。」
「你家居然這麼有錢的嗎?我傍到大款了。」木枕溪浮誇道。
「所以你得小心伺候我知道嗎?」肖瑾趾高氣昂的,仰著下巴道,「不然本大爺隨手包養兩個小姑娘,比你年輕比你行的。」
木枕溪一開始還笑,聽到後半句臉一黑。
「我不年輕?」木枕溪把她逼到牆角。
肖瑾笑得狡黠。
「我不行?」木枕溪兩條胳膊將她圈在身體和牆壁之間。
肖瑾眨著眼睛,神色頑皮。
「我看你是欠收拾了。」木枕溪用嘴堵住肖瑾的唇,沒再給她氣死自己的機會。
被好好「收拾」了一頓的肖瑾不著寸縷地趴在床上,全身透著淡淡的粉紅色,只在腰上蓋了條薄薄的毛巾被,兩條腿蹺著在半空踢來踢去,隨後從浴室出來的木枕溪將她不老實的小腿摁下來,被子一抖,從肩蓋到腳,下令道:「睡覺!」
肖瑾跟被按了關機鍵的機器一樣,嘎嘣斷電,秒睡。
黑暗裡,木枕溪注意著懷中女人的呼吸,偷偷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默默輸入詞條搜索:第一次見女朋友家長應該怎麼做?
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亮著螢光的手機屏幕才暗了下去。
接下來的兩周,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兩人一起吃早餐,之後各自去工作,每天做|愛一到兩次,周日本來打算去趟書吧,結果木枕溪被肖瑾纏得出不了門。
她開始有意識地鍛鍊左手。
兩周時間一晃而過,木枕溪周六下班回家,兩手手臂交叉,對肖瑾做了個「禁止」的手勢,在書房對著電腦神神秘秘地鼓搗了一晚上。
肖瑾想去看看,木枕溪反鎖上了房門,不讓她進。
當晚沒做,翌日一早,肖瑾迷迷糊糊一睜眼,被床前的鬼影嚇了一跳,尖叫一聲。
「是我。」木枕溪忙小聲說,開了燈。
肖瑾放下手上的枕頭,看著散了半床的衣服,木枕溪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碎星修身蛋糕裙,提著裙擺轉了兩圈,臉頰微微泛紅,拘謹地問她:「這個顏色會不會太嚴肅?」
肖瑾:「……」
她一言難盡地問:「你什麼時候起的?」
「半小時前。」木枕溪抿了抿唇,少說了一個小時。
「我爸媽喜歡白色,可可愛愛小仙女那種類型的。」沒等木枕溪露出喜色,肖瑾便毒舌道,「你長這麼大隻,怎麼打扮也不會小仙女的,死了這條心吧。」
木枕溪頓時垮下臉來,像只委屈的大狗。
長這麼高怪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家長啦!又少一個尾巴!離完結又近了一步,開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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