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就是站崗士兵後面那個小屋,有電話,如果有什麼家屬過來,都在這裡聯繫,誰的家屬,誰就過來接。閱讀
哨兵回去的時候,看到溫馨站在接待室那裡,俏生生的,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不敢看,這可是團長的媳婦啊。
長得真好看,笑起來真甜。
「團長正組織訓練呢,讓你在這裡等一會兒。」
「哦。」溫馨有點失落的樣子,「他那麼忙啊,我是不是打擾他了?」
小兵一米八的個子,曬得黑黝黝的樣子,看到溫馨孤零零站在那兒沒有人接,一臉失落的樣子,他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不、不是的,訓練完團長就來接你了,很快就過來了。」
這個哨兵看著高大個,又黑又壯,沒想到說話還挺溫柔的,溫馨忍不住就想逗逗他,「你今年多大啊?」
「我、我十九歲。」看著溫馨望向自己水瑩瑩的大眼睛,哨兵有點結巴。
「跟我一樣大,我今年也十九歲。」溫馨沖他甜甜一笑,不要臉的道。
「原來你這、這么小啊。」
「我看起來很大嗎?」
「哦,不不不大,我要去站哨了。」哨兵飛快的回了位置,站得筆直,團長的對象真可怕,槍林彈雨他都不怕,就怕這樣的女人,也只有她這樣能當魔鬼團長的對象了,光笑一笑都讓他頭皮發麻啊,可是,長得是真好看。
溫馨哪裡會放過她,她可不想一個人待在接待室,孤零零的還悶,她走到哨兵台子旁邊,跟他說著話打發時間。
「你站哨這麼久,有沒有女的找你們團長啊。」溫馨柔聲試探他。
「哨兵輪崗制,一班只站兩個小時。」黑臉小哨兵,一邊說話一邊保持抬頭、挺胸、收腹,看著他的樣子,溫馨笑著覺得他還挺可愛的。
「那你站的這段時間裡,有沒有女的找過你家團長啊?」
黑臉小哨兵噎住了,他是說有還是沒有?
「說話啊?」
「沒有!」他堅定地回道:「從來沒有女人找過我們團長,我們團長潔身自好。」
溫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可愛。」
……
軍營那邊還在漫天塵土呢,閻魔頭目不轉睛的看了半天,間隙時才瞥了眼門口,就見遠遠的一抹亮麗的紅色,沒有待在接待室,正站在哨崗那邊,在明艷艷的太陽下曬著。
他目光又回到這些弱雞身上,他們已經筋疲力盡,豆大的汗珠浸濕衣服,脫下來都能出把水來,但以團長的魔鬼訓練,不把他們榨乾最後一絲體力,是不會罷休的,以為還要支撐到中午吃飯前,結果沒過多久,就結束了這次突擊訓練,。
溫馨在那邊無聊的差點把小兵的家裡十八代掏了個清楚的時候。
閻魔頭和葉政委走了過來,政委老遠跟溫馨打了聲招呼:「溫同志,過來啦,中午讓澤揚帶你到食堂吃飯。」
再見到葉政委,溫馨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呀,我還沒吃過軍區食堂呢,不知道飯菜什麼味道。」
「這次來好好嘗嘗,保證你終身難忘。」葉政委哈哈笑了一聲,開玩笑的跟旁邊閻澤揚說:「讓食堂老楊給你對象開個小灶吧,別嚇到你對象,她以後來不來了怎麼辦?」說完,笑了笑就走了。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像野戰團,訓練時體力消耗巨大,伙食必須得跟上,閻魔頭可以增加訓練,但在每天食堂的伙食方面也絕不含糊,進去吃就會知道,好到另人驚訝,小兵們吃飯的時候是最幸福的,都說比他們原來的部隊伙食好吃多了。
站哨的士兵一看到團長來了,站的筆直,目不斜視,給團長敬禮。
閻魔頭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溫馨,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露出笑容。
「走吧。」說完轉身就走。
他雖然平時一臉冷峻,可溫馨還是能分辨出來他是生氣還是高興,而且她也看過他繃著臉,但眼睛裡都是小星星看著自己的樣子。
可是現在,溫馨就覺得他見到自己,好像不太高興,難道是不希望自己來嗎?
溫馨跑到他身邊,紅裙飛揚,輕紗搖擺,她仰著臉望著他,「澤揚,你不開心啊……」說完就想他牽著自己的手的去碰他。
他看著前言說了一句:「注意影響。」
這時三三兩兩的士兵停下來跟他敬禮,閻魔頭也停下來回敬。
溫馨有點無措。
新的部隊和新的營地,設施建造還不完全,有些簡陋,前面兩排營房建好了,車庫,家屬區那邊已經起了一幢三層小樓,閻魔頭領她去的不是家屬小樓,而是另一幢,營級團級以上級別住的單人宿舍。
閻魔頭一言不發的走進一樓右面的一個房間,打開門。
溫馨跟在後面,有些悶悶的走了進去,房間很簡單,就是床和桌子,桌子上有書,收拾的非常乾淨,內務完美到被子稜角都像是用線吊出來的筆直,桌子上擺的書也是,角對角很整齊。
然後她站在那裡回頭看著閻澤揚,在外面他是團長,他要她不要這樣那樣,要注意影響這些她都能理解,可是進來之後,他就徑直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
倒完了,手杯拿在手裡,就站在那兒,也不給她,也不說話。
溫馨的委屈突然從心裡湧上來,眼睛立即泛起了淚花:「你不喜歡我來這兒?」她一早上在車站等了那麼久,就為了過來見他一面,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態度。
她心裡委屈極了,難道是自己會錯了情,表錯了意,那她走好了,她難受的轉身走到門那裡要拉開門。
結果手剛握住門把手,就感覺自己手臂被人重重的握住,迅猛的力道讓她一下子撞進了一具堅硬又熟悉的懷裡。
「去哪兒。」頭頂的聲音硬綁綁的。
溫馨堵氣道:「回去。」
「這裡離滬市有六十里,沒有車你怎麼回去?」
「我有腳,我走著回去!」溫馨雖然硬挺著這麼說,可被他拉進懷裡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出息的哭了,一頭扎了進去,將臉蛋埋在他懷裡,蹭著他的軍衣,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腰,又小聲又委屈的哭著問他:「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凶,我等了那麼久的車,我只是想你……」
溫馨一下子就被抱住了。
啊,這是屬於她的,久違的溫暖的懷抱,那一瞬間,兩個人站在屋子中間,心貼著心,一起熾熱的跳動。
溫馨一個人在這個世界裡,內心是很孤獨的,所以她喜歡他的懷抱,也貪戀這份溫暖,可是還有沒熱乎一會兒,她就被拉開了。
空虛立即包圍著她,她不自控的嘟起了嘴,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閻魔頭,沒有了剛才在外面時候那麼冷心冷腸的樣子,他盯著她艱澀的問她:「哭什麼?沒有我,你在學校不也跟別的男同學混的很好嗎?那個時候,你又把我放在了什麼地方?」他鬆開她,轉身走到桌前,拉開抽屜掏了煙塞進嘴裡,沉默的走到窗邊,背對著她點著了。
溫馨淚珠正無聲的滾落呢,聽到後淚珠都跟著一愣,嘎?他怎麼知道自己和男同學很好啊。
她擦了擦眼睛,走到他身後,心裡酸到澀澀,還有點欣喜地問:「你吃醋了?我沒有啊,我跟男同學只是學業上的交流,沒有感情的,我只喜歡你,只愛你一個,我天天晚上都想你……」
閻魔頭:「……」
「既然只是學業上的交流,那你為什麼要戴著他送你的紗巾?」閻澤揚回過頭,薄唇緊抿,銳利的雙眸,語氣冷漠,目光嚴厲的盯著她手腕上的紅紗巾問。
溫馨:「咳咳咳……」她被嗆的小臉一皺。
他目光冰冰涼涼的盯著她,半天才把剛燃的煙,擰滅了,按在了菸灰缸里。
表情生硬冷酷,眼神沉沉。
可再冷酷再陰沉,也難以隱藏裡面對她隱約的繾綣溫柔,他訓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溫馨,「女人收下男人禮物,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意思嗎?你還敢戴在身上?」
「把手腕上的東西摘了!」
他看著溫馨手腕上刺目的紅,驕傲如他,下句話沒有說,你這輩子,只能用我的花我的,想用別的男人的東西,想都別想。
……
食堂開飯了,葉政委過來想叫閻澤揚一聲,結果還沒有進去,就掃了眼開著的窗戶。
他看到了什麼?簡直辣眼晴。
看到軍中的閻魔頭把嬌滴滴,紅色衣裙抽抽嗒嗒在哭的對象,抱在他讀書的桌子上坐著,八尺男人,正冷著臉蹲在地上手握著她腳,正給他對象穿鞋?
窗外還有條紅紗巾掛在外面樹上。
還有這鞋怎麼還掉了?
葉政委咳了好幾聲,轉身就走,還讓周圍的人繞著走,不要打擾團長和人對象的相處時間。
他這也是為了澤揚好,你說他這樣子要被手下的兵看到了,還有什麼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