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公主最終痛失了那對玉杯。
以趙啟明的厚顏無恥,既然看上了那對玉杯,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也要把玉杯據為己有。他本打算強取豪奪,但靜安公主堅決不肯。無奈之下,他提出要把這玉杯作為蟬兒的拜師禮,靜安公主這才算是勉強同意。
得償所願的趙啟明對玉杯愛不釋手,生怕靜安公主臨時反悔,便趕緊帶著玉杯回到了東鄉侯府。
剛到家他就朝院子裡的秦文喊道:「快去給我拿紅酒來。」
聽到這話,秦文很是激動的下去了。
等他去酒窖取來紅酒,解憂也跑了過來,埋怨的朝趙啟明道:「夫君上哪去了,妾身睡個午覺起來夫君就不見了,妾身正要讓秦文出去找呢。」
「我有好東西。」趙啟明把解憂喊了過來,然後拿出那對玉杯給他看。
「好漂亮的玉杯。」解憂眼睛發亮:「夫君哪裡來的?」
「等會再跟你說。」
秦文已經把紅酒取來了,趙啟明親自接過酒壺,依次往被子裡倒酒。
此時天色已晚,屋裡已經點起了油燈,搖曳的火光穿透了玉杯,暗紅色的酒色在桌子上晃動,看上去格外動人。別說趙啟明看的痴迷,就連解憂也眼睛發亮。
「真好看。」解憂迫不及待的把酒拿了起來,對著不遠處的油燈打量著,透過玉杯幾乎透明的質地,隱約間可以看到紅酒的顏色,這讓解憂大呼神奇。
「相比起玻璃,看來這玉杯更適合用來裝紅酒。」趙啟明心情不錯,對著玉杯反覆打量,然後迫不及待的把酒拿起來,很是享受的品嘗著被玉杯裝著的葡萄美酒。
解憂也打算用這玉杯喝酒,但是拿起酒杯之後,她想起了自己發酒瘋的樣子,表情突然變得委屈起來。
「少喝點就沒事。」趙啟明知道解憂的想法,便笑著朝他道:「這對玉杯咱給分了,你手上那支以後就是你的。既然本來就是酒杯,那就理所應當要用它來裝酒。」
正說話時,剛好錢管家經過,解憂便拿起玉杯,朝錢管家炫耀的說道:「這是夫君送給我的,很是好看呢。」
錢管家走了過來,朝趙啟明和解憂行禮,然後走近些觀察,最後捋著鬍鬚道:「的確是好東西,但夫人不可貪杯,免得再鬧笑話。」
聽到這哈,解憂有點生氣,覺得錢管家是再說她發酒瘋的事情,便站起身來朝錢管家道:「我就是要喝。」
說完這話,她就帶著自己的那隻玉杯跑了。
錢管家的臉上有些笑意,眼看著解憂已經跑了,他便拿出封信來交給了趙啟明:「這是江都來的,還請小侯爺過目。」
「江都來的?」趙啟明有點奇怪,放下的酒杯的同時把信拿了過來,結果發現署名是李文泰。
「除了這封信之外,還有些絲綢。」錢管家道:「我已經讓人送去庫房了,小侯爺要是想看的話,我再讓人拿過來。」
「絲綢等會再說,我先看信。」趙啟明打開信件,開始看了起來。
李文泰說話的習慣,正如他所寫的信,在這封書信的開頭,儘是些寒暄客套的廢話,趙啟明都找了很久,才看到李文泰要跟他說的正題。
根據信中所說,江南製造屬已經把織工帶去了江都,李文泰在錢塘的絲綢作坊里分到了上百名女工,這些織工的數量儘管不算太多,但基本都是達官顯貴的出生,本來就有做女紅的手藝,有很多人還會讀寫,其素質自然超過了當地的織戶。
這些織工熟悉了織造工藝,尤其是隨著春夏時節的到來,各地的桑蠶源源不斷的運往作坊,這些女工的手藝也越來越熟練。李文泰既不用為織工發愁,也不用擔心原料,作坊里全力運轉,產出的絲綢很快就堆滿了倉庫。
寫這封信時,便是李文泰將所產絲綢賣給絲綢織造署的時候。
在這封信的結尾,李文泰對趙啟明表示了感謝,最後還說明了那些送到東鄉侯府的絲綢是死人饋贈,讓趙啟明不要拒絕。
「總算是順利了。」趙啟明放下手裡的信,很是欣慰的朝錢管家道:「江南的絲綢業發展的不錯,現在已經有出產了。」
「這可是好消息。」錢管家若有所思的捋著鬍鬚:「小侯爺此前說過,侯府也該參與絲綢生意,去南方籌建絲綢作坊,現在應該是時候了。」
趙啟明點頭。
侯府計劃籌建絲綢作坊的事情,他跟胡先生說起過,胡先生也表態支持,但此前始終都在觀望,既然現在絲綢產業發展的不錯,胡先生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麻煩錢管家把胡先生叫來。」趙啟明朝錢管家道:「爭取現在就把絲綢作坊的事情定下。」
錢管家下去了。
趙啟明重新看了遍李文泰的來信,想知道有關海運和江南織造署的信息,結果卻毫無所獲。
他放下的手裡的信,然後便若有所思起來。
李文泰說所產絲綢已經上繳給絲綢織造署了,這也就意味著絲綢織造署很快就會把這些絲綢賣給那些海運的貨商,等絲綢運到了南洋甚至印度,能換來糧食和更有價值的貨物,南方的絲綢生意就能很快發展起來。
這對當地的絲綢上來說當然是好事,不然李文泰也不會特意寫信表示感謝。
東鄉侯府這個時候參與絲綢生意,說起來已經有些晚了,但是有趙啟明和絲綢織造署的關係在,還有李文泰等江都商人的支持,少府想在南方立足應該不是難事。
「既然這些絲綢都能拿到南洋去賣了,絲綢織造署應該也賺錢了吧?」趙啟明看著手裡的玉杯:「怪不得那婆娘有這樣的好東西,在江都的時候還跟我哭窮,看來現在總算是有錢了。」
想到這裡,趙啟明便再次打起了少府的注意。
他覺得少府既然已經渡過了難關,現在就應該兌現當初的承諾,為海軍造出足夠編制的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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