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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紙紮街(九)

2024-09-06 01:56:41 作者: 機甲小熊
  「神、神經病!為什麼要我走前面?」

  「我的攝像機快沒電,你來拍攝504單元。」

  「我……」

  螢火蟲慌忙打開自己這台,不但成功開啟,而且電量剩一半。

  「螢火蟲,你幫忙拍攝504單元吧。」蘭月適時打輔助。

  眾人迫切的注視下,螢火蟲硬著頭皮答應。他扶牆站起來,哆哆嗦嗦地舉起數碼攝像機。

  「走……走吧,大家。」

  喉嚨乾澀的螢火蟲邁開顫抖的腿,先左拐看門牌號。「這是N4,501。504應該在這邊?」

  他抹一把臉,出汗太多導致發冷。尤其看到前面擺放兩個紙紮人,他的心跳要漏兩拍。

  越過紙紮人,504緊閉的鐵門就在眼前。

  門兩側沒有貼土氣的春聯,門楣掛著銅黃色的鏡面。螢火蟲輕輕一拉鐵門,竟然能拉開。

  張小南仔細打量春聯留下的長方形印痕,並不新,只是比牆壁別處乾淨一點,並且殘留一些別的印痕。

  像是封條留下,這些痕跡比春聯的嶄新。

  這時螢火蟲已經打開鐵門後的木門,霎時湧出渾濁的灰塵氣味。

  待土豆的強光燈照亮,櫻桃牛奶和蘭月不太敢進去了。

  牆壁殘留洗不乾淨的血跡,雖然很淡,但被血跡包圍的感覺很不好受。家具東歪西倒,戰場似的。

  「進去吧?進去拍完就完成任務了。」舉著攝像機的螢火蟲先邁進一步。

  就在櫻桃牛奶要跟上時,張小南突然喊住她。「等一下,策劃書讓我們重點拍攝504單元,但沒說明要我們進去。」

  櫻桃牛奶懸空的前腳馬上停住,站立不穩的她踉蹌後退。

  「是這個理。」眼鏡蛇恍然大悟。

  螢火蟲一頭霧水。「不進去怎麼拍攝?」

  張小南指著門邊的痕跡,「這裡曾經貼過封條,痕跡比春聯留下的新。你們看,和牆壁對比,封條的痕跡算是白淨。姑且說封條是近期內被拆,我們單是拍攝門口也夠了。」

  櫻桃牛奶連忙翻出策劃書,一字一句查閱。「沒錯,策劃書說重點拍攝504單元,沒指明必須進屋拍攝。」

  眼鏡蛇搶過去看。

  「重要的問題是,封條什麼時候拆,為什麼拆?徐萍確認無法懷孕是在1972年,案發時間至少在72以後,那麼封條貼了起碼二十年,為什麼突然拆掉?」

  張小南更在意旁邊的紙紮人和門楣的八卦鏡,兩者總同時出現。

  可惡,他還沒串聯出原因。

  「你說這麼多,是不是沒膽進去?如果只拍攝門口不能通關,我們要陪你留在這裡?」螢火蟲不耐煩。

  此言一出,櫻桃牛奶和眼鏡蛇神色僵滯。

  對啊,他們賭不起。

  誰想留在這種年代,這個鬼地方?

  「進就進,趕緊拍完走人。」土豆第二個邁進屋裡。

  櫻桃牛奶和眼鏡蛇雖然心存疑慮,但通關要緊,快步跟上土豆。

  蘭月轉頭看張小南,也想留在外面,不料裡面的人喊她去收音。無奈之下,她舉著吊杆麥克進去。

  剩下張小南,他不想進屋的理由是螢火蟲的言語和行為漏洞百出。

  他抬頭望門楣的八卦鏡。

  他觀察屋裡片刻,當沒有出現情況才踏進去。

  如果冒出鬼魂,他一個平底鍋拍去。

  櫻桃牛奶在鏡頭前簡單介紹環境,最後面的張小南翻找家具。側寫的眼鏡蛇也沒事幹,一同搜索。

  張小南看見翻倒的柜子底下墊著一張發黃的紙,他一手抬起柜子,一手撿起紙條。

  紙條殘缺,字跡是手寫。

  鋼筆字體蒼勁有力,他猜寫的人書法不錯。

  「古書記載,以什麼什麼入藥可安胎,足月後麟兒誕。」張小南念著上面的文字,偏偏藥材名殘缺。

  「給我看看。」

  他把紙條遞給眼鏡蛇。

  「我們有沒有找錯地?徐萍生不了怎麼安胎,難道這藥方能讓徐萍懷孕?前面寫著古書記載,這是中藥吧?」


  「可能是偏方之類。」

  眼鏡蛇撓頭髮深思。

  「蘭月,能把徐萍的檔案給我看看嗎?」張小南抬頭。

  蘭月放下吊杆麥克,翻出徐萍的檔案袋給他。

  張小南迅速瀏覽一遍,確定自己沒記錯。「徐萍做的是人流手術,而不是流產。」

  「嘁,我懂了。徐萍懷了野種去做人流,結婚後懷不上。」

  櫻桃牛奶大驚失色,「你們在屋裡說主人家的壞話真的好嗎?」

  靜謐一剎,陰風陣陣。

  土豆打破沉默:「我們拍完了,下樓找個地方等零點。」

  大家面面相看。

  根據恐怖電影嚇人定律,這個時候大門會突然關上不讓他們離開,然後boss出現。

  出乎意料,兩道大門沒有關,boss也沒出現。

  「走……走吧?」櫻桃牛奶顫聲催促。

  土豆帶頭出去,她緊跟著。剩下的人陸續跑出屋,聞到走廊飄著奇怪的氣味。

  不是灰塵,不是垃圾酸臭,也不是死老鼠的腐臭。實際上他們聞過這氣味,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張小南習慣性抬頭望門楣,下一刻,他瞪大眼。「不對勁,你們先別動。」

  五人猛地凝固身形。

  他先檢查兩個紙紮人的外貌,沒有發現異常。接著他回頭望門邊,驚覺門兩側沒有貼春聯留下的印痕。

  「這裡不是原來的樓層。」

  他們面面相覷。

  張小南指著門楣,「我們進屋前,八卦鏡鏡面朝外,現在卻是八卦鏡背面朝外,還有貼春聯的印痕消失了。」

  說著,他注意螢火蟲的表情。

  「螢火蟲,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為什麼你不吃驚?」

  其他人盯著平靜的螢火蟲。

  「開玩笑,我會知道什麼?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來這棟樓。」

  張小南插兜攥緊文具袋,步步逼近螢火蟲。「八卦鏡能夠辟邪但數量不多、醫師抽屜有符籙,這裡曾經住著一位高人。我想貼鐵門外的不是警方的封條,而是符咒吧?」

  螢火蟲猛然移開視線。

  「你果然有問題!」

  平底鍋在他手,螢火蟲見狀落荒而逃。

  頓時平底鍋飛去,砸中螢火蟲的後腦勺,張小南急忙將其撲倒地。

  「說,你到底知道什麼?」

  螢火蟲的臉被壓在地上。「呵呵,大家都逃不了了。」

  話音剛落,他的臉起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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