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

2024-09-06 02:33:32 作者: 竹上弦
  不過幸好,後來蕭徹也沒有再來院子裡,沈惜戰戰兢兢了一個白天,夜裡總算熬不住,睡了過去。記住本站域名

  半夜裡,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盯著自己,盯的她頭皮發麻,但無奈她實在太困了,愣是沒有睜眼去看。

  在皇宮裡的三年是她最痛苦的三年,也是她最清閒的三年,太后和皇帝直接將她架空了,雖說鳳印還在她的手裡,但是權利卻不在她手裡,她的皇后之位,在宮裡三年都是形同虛設的。

  一覺睡醒,沈惜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是在皇宮裡。

  直到憐月進來她才猛的想起來,自己變成了攝政王妃的事。

  明明是世上最恐怖的事,但如今卻變成她的救命稻草了。

  照著憐月說的,原本太后也是要封她當皇后的,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蕭徹違抗旨意,強行將她納為了攝政王妃。

  囂張吧?那肯定是囂張的,敢搶皇帝的女人,你說膽子大不大?

  沈惜當然不會覺得他是被自己的美色所吸引的。

  而故事就是從這裡開始發生改變的。

  這三年裡她和蕭徹關係並不好,一開始的時候蕭徹對她還算是溫柔,但是她恨蕭徹將自己強搶入府,每次見面都不曾給過他好臉色,甚至還出言嘲諷他就是因為長的奇醜無比所以才會整天帶著個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到了後來,她說話越來越難聽,所以蕭徹才會開始厭惡自己,現在,兩人之間早就已經是勢同水火了。

  昨日蕭徹會來正房,也不過是因為她失足跌了一跤,腦袋磕在了石頭上,當時就鮮血如注昏了過去,蕭徹正好路過就將她送了回來。

  難怪她會頭疼,額上還纏著白布。

  三年了,她作死都作了三年了,蕭徹都沒有對她下過手,除了言語上針鋒相對之外,他也沒動手打過她。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個沈惜居然會有些熱淚盈眶。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修羅攝政王還有脾氣這麼好的一面!!

  如果接下去她自己小心一些,對他恭敬一些的話,她是不是還有望從攝政王府出去呢?

  沈惜一下子就覺得生活有望了。

  這蕭徹可比文惠帝好多了。

  想到那文惠帝,沈惜心裡又是一陣恨意翻騰。

  他娶她,不過是想借沈家的力去對付蕭徹罷了,她父親沈長鳴一生廉潔,手底下門生無數,在朝為官者,在江湖腥風血雨者,在暗處謀生者都有,而他自己在朝中的聲望之高也是極少有人能並肩的。

  母親是平陽郡主,同嫁去西域和親的長寧長公主是閨中好友,時至今日都還有書信往來,而那長寧公主在西域的身份更是不言而喻,天朝威嚴,使八方臣服。

  只不過可笑的是,這讓八方臣服的,不是皇帝,而是她如今的夫婿,攝政王蕭徹。

  她長兄沈黎是鎮守一方的驃騎大將軍,手握無數兵馬,次兄沈筠亦是新科及第的狀元郎,未來前途無限,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自小就是糖蜜罐子裡長大的,父兄寵愛,長輩關懷。

  後來她成了皇后,她爹也只能選擇依附於皇室,最後成了皇帝手中一把指哪兒打哪兒的利劍。

  若說蕭徹是朝中的無冕之王,那她爹爹也就只是僅次於蕭徹的存在罷了。


  她待字閨中的時候,她爹爹就經常夸蕭徹資質過人,是難得的棟樑之才,以往她總是不屑一顧,如今她和他聯繫在了一起,她倒是希望爹爹說的是真的了。

  而蕭徹並未限制她的自由,也就是說,她隨時都可以離開府中。

  她真的好想見見她爹爹還有她娘親!

  她已經整整三年沒有見過他們了。

  「憐月,我想回趟相府。」

  「唉?」憐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王妃,您方才……方才說什麼?」

  沈惜現在還有些敏感,見著憐月的表情她還以為自己已經不是沈長鳴的女兒了,心裡著實是慌了一下。

  好在憐月下一刻就露出了激動的表情:「王妃,我……我這就去拿東西!」

  她不回以為自己是要搬回相府住吧?

  沈惜有些鬱悶,看來這三年裡自己同父親和母親相處的也不好啊,不然憐月也不會激動成這個樣子了。

  她真的恨不得揍自己一頓,自己怎麼能傻成這個樣子呢?

  憐月很快就回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包裹:「娘娘,這三年裡您一直怨恨相爺將您嫁給了王爺,所以除了歸寧那日就不再願意回相府了,就是過年的時候王爺請相爺夫人過府一聚您都不願意露面,那日相爺打了您之後其實馬上就後悔了,只是沒有來得及同您說而已,這個是夫人偷偷給您的藥膏,之前是怕您生氣,所以一直沒有敢拿給您……」

  沈惜不知怎麼回事,眼裡一酸。

  她爹爹向來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怎麼可能忍心打她?定然是她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她接過憐月手裡的包裹,心裡一陣鈍痛。

  三年都不願意回一趟家,爹娘縱使有千般萬般的錯,她做女兒的也不該這樣。

  「小姐,夫人和相爺心裡其實還是念著你的,如今你願意回去看看,他們心裡定然高興的緊。」

  看到沈惜願意回去了,書琴也是打心眼兒里高興。

  「嗯。」沈惜收回還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吸了吸鼻子。

  突然,她的另一個婢女書琴快步走了進來:「王妃,宮裡來人了。」

  書琴和憐月,兩個人都是從小就開始服侍她的。

  「誰?」

  「一個太監。」書琴說道:「好像是有事來找您。」

  「找我?」沈惜心裡一跳。

  「太后有旨,宣攝政王妃入宮覲見!」聲音尖細的太監將手裡的拂塵一甩,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不屑。

  沈惜聽到這話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這太后怎麼突然就要見她了?

  如今她對這局勢實在是不熟悉,若是貿然過去,只恐露出馬腳。

  太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王妃莫要再磨蹭了,若是讓太后娘娘等久了,鳳體有恙可就不妥了。」

  沈惜暗罵,就會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玩意兒,她就是遲了一時半刻太后還能死了不成?

  可惜她現在不得勢,只能忍氣吞聲:「本宮知道了,只是本宮若衣衫不整的就去了,丟的可還是攝政王殿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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