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西北

2024-09-06 02:33:39 作者: 竹上弦
  書琴看了一眼秦召:「廚房在哪裡?」

  秦召指了指右邊:「直走,再右拐。Google搜索」

  她一度懷疑秦召是不是只會說這些簡單的詞。

  進了廚房,書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指揮秦召:「燒火。」

  秦召卻巋然不動:「我只負責保護你。」

  書琴氣的想把手裡的東西砸到他腦袋上。

  這人就是一個面瓜,大面瓜!

  可最後書琴還是自己燒了火給他熬了薑湯。

  若真要因為自己的緣故拖累了他,弄的去西北的路上都不太平,那她可真就是千古罪人了。

  把熬好的薑湯遞給他,書琴還壞心的在裡面加了點辣,因為這薑湯本就是有些辣的,如今這薑湯的味道……可想而知。

  秦召有些錯愕:「這……」

  原先他還以為只是書琴餓了,所以來這廚房尋些吃的,沒想到她居然……

  書琴沒好氣的說道:「給你的,別第二日感染了風寒還要傳染給我與王妃。」

  秦召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那碗薑湯喝了下去。

  只是這味道……著實有些一言難盡。

  趁著他喝薑湯的時候書琴又給他弄了些熱水:「行了,你去洗個澡吧,這附近都是王爺的人,不用你護著我也安全的很。」

  折騰了大半夜書琴著實有些困了。

  秦召還有些猶豫。

  書琴卻已經不耐煩了:「大面瓜,還不快去洗澡?等會兒水又冷了。」

  說完,書琴就打了個哈欠。

  她實在有些困了,然後她就當著秦召的面回了馬車,蓋上厚厚的棉被又睡了過去。

  到了後半夜,雨勢小了很多,秦召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披了一件蓑衣,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只是比之前暖和了太多。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沈惜就被蕭徹叫起來了,她迷茫的睜著眼睛:「怎麼了?」

  蕭徹頓了頓,說道:「時辰不早了,要起來趕路了。」

  他們確實走的著急,就連早膳都是在馬車上用的,沈惜也知道這種事是不能拖的,所以也十分乖順的沒有抱怨一個字。

  蕭徹已經穿好了衣服,連頭髮都已經束好了,他將沈惜的衣服遞給她:「你快些梳洗,我先出去了。」

  不知為何,沈惜心裡覺得怪怪的,他是什麼時候起的床?她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房間裡放了一盆水,沈惜走過去用手試了試水溫,還是熱的。

  用盡畢生的速度洗漱好,下了樓就看到將士們都已經整裝待發了。

  書琴見著沈惜連忙快步上前:「娘娘,我們去車上用膳吧。」

  沈惜點了點頭。

  「大家都用過膳了?」

  馬車裡的桌子上放著她的早膳,是一碗熱乎的肉粥,另外配了些開胃的小菜,這粥鹹度適中,味道還挺不錯,沈惜一連用了兩碗。

  書琴點點頭:「一早大家就都起來了,王爺說您累著了,便沒有叫您起來,說您的早膳可以路上吃。」


  沈惜臉一紅。

  這下她好像有些印象了,早上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被人推搡了幾下,然後耳邊還有人在說話,她只想睡覺,便一扭身沒有理他。

  如今想來估計就是蕭徹在同她說話了。

  所以她早晨又做了什麼蠢事呢?

  沈惜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已經丟光了。

  約莫中午時分,沈惜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心想應該是要用午膳了,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一個侍衛打扮的人送了些吃食上來。

  書琴看著這些東西忍不住說道:「娘娘,我們這還未進西北呢。」

  沈惜如何不知?

  「越往西北走糧食就越少,我們自然也是要能省則省的。」沈惜主動拿起乾乾的餅往嘴裡塞:「這裡不是京城,能有的吃就好了。」

  若是以前的她定然也是吃不下這些東西的,就一個餅和一些水,這讓過慣養尊處優的日子的她如何能接受?

  只是宮裡的那些日子已經將她這些習慣狠狠的打磨過了,要知道,那個時候她能吃上些乾淨的東西都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

  吃,不過是為了活著。

  看著自家娘娘都沒有抱怨半個字,書琴也有些羞愧,遂不再說什麼,拿起餅和水也開始吃了起來。

  這餅里唯一的驚喜應該就是還夾了點肉吧,吃起來也不是那麼難吃。

  書琴掀開了車簾看了看外面,只見押送東西的將士們都席地而坐,吃的東西和她們沒什麼兩樣。

  只是他們不像她們一般細嚼慢咽,而是迅速的吃掉,這賑災和行軍打仗都是一樣的,刻不容緩。

  蕭徹聽到了車裡的對話,不知怎的心裡就有些舒服。

  倒是沒有想到平日裡嬌嬌弱弱的沈惜,也能吃的下這些東西。

  蕭徹治軍向來都是如此,士兵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從不做什麼高高在上的姿態,再加上他做事果斷,雷厲風行,軍中上下沒有一個人是不服他的。

  大概休息了半個時辰,眾人又要起來趕路了。

  沈惜這回是不敢再睡了,生怕晚上又睡不著,於是一整個下午都是強打著精神,要麼繡繡東西,要麼看看話本,見她時不時的打哈欠,就連書琴都忍不住說了:「娘娘,您不睡會兒嗎?」

  沈惜搖搖頭:「若是你困了你自可以睡。」

  書琴也搖搖頭:「奴婢不困。」

  沈惜都不睡書琴哪裡敢睡?

  她們來的路上趙氏給她們準備了不少零嘴,書琴將它們翻了出來,沈惜一連吃了六七個李子才停了手。

  西北雖然兩年未曾降雨,但是那邊離邊塞較近,邊塞雨水豐沛,倒是能解一時之渴,只是長年未有雨水終歸還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哥哥那裡現在如何了。

  沈惜隱隱有些擔心。

  蕭徹的行軍速度很快,昨日他們就已經出了京城的地界,若是按著這個速度,約莫再是小半個月就能到西北了。

  想到那好幾年未曾見到面的哥哥,沈惜心裡就有些期待了。

  沈黎自小就寵她,幼時她那手字寫的跟狗爬一樣,總是被沈長鳴罰,日日幾百張的大字讓她去寫,沈惜那時年紀小,本就容易握不住筆,到最後總是寫的手都紅腫了,沈黎見不得妹妹受苦,就悄悄的仿了她的字幫她寫了好多張大字,只是最後都被沈長鳴發現了,為此他還受了好一頓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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