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來了勁的下人們驚恐地往後退,一直看好戲的張氏也變了臉。記住本站域名古人可是很迷信的哦……
潘桃兒的吶喊竟是在師爺的周圍颳起了一陣強風,那強風圍繞著師爺的周圍讓下人們無法靠近,更加讓他們恐懼的就是剛才似乎聽見了潘桃兒的聲音,聽見那應該已經死去了的潘桃兒的聲音,聽見她在淒楚地喊著,表哥……表哥……
「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厲害?」閆慕幽也有些怕怕地稍微和潘桃兒隔開了一點距離,站到洛樊旁邊。萬一真有什麼事兒,一隻狗和一隻不怎麼說話的烏鴉,怎麼看怎麼靠不住。看來看去也只有他比較靠譜一點。
洛樊看都沒看潘桃兒,只是看見閆慕幽拉著自己裝可憐的樣子,滿頭黑線。
「……頭七內的靈魂,是力量最大的時候。等變成了孤魂野鬼就什麼都做不成,一點力量都沒有。甚至連獨自離開忘川都不行。不過,這種力量最多也就是這種程度……所以,你……該哪兒去哪兒去,他們已經拜完堂了。該你了……」
下面師爺發現沒人再打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見周圍古怪的風眼神一動,愣了一會兒像是想到什麼,站起來對著空氣大喊。
「桃兒,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
「桃兒——!是你回來了嗎?桃兒!你是不是在這裡?」師爺無視張氏和那群嚇人驚恐地表情,一個勁兒地對著空氣狂吼:「桃兒!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啊!表哥好想你啊——!你出來啊!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師爺面對著和洛樊等人完全相反地方向又吼又叫,而另一頭的桃兒卻不甘心地一直在喊著,表哥,我在這兒。
「為什麼不來見我……你更喜歡老爺,所以……即使是看著老爺和別人成親,也不願見見我嗎……」師爺落寞地垂著頭,眼淚不停地落下。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啊!哎……瞧這如水龍頭一般的眼淚兒,又是誰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就不是?
桃兒在上面猛搖頭,可師爺卻什麼都不知道。那陣風逐漸平息下來,師爺也似乎放棄似地坐在地上,只是機械地念著潘桃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看見師爺無力地坐下,潘桃兒也沒了氣力一般地,只是像在學習她那表哥一樣,重複著一句話。
我在這兒啊,我在這兒啊表哥……我在這兒……
閆慕幽搖搖頭再次俯下身體,費了點功夫才搜索到那個在武郎郎身旁磁場很弱的小妾。確認了方向,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附人家身別說還真有點緊張,再次調整呼吸,閆慕幽做了一個超人向前沖的動作,筆直地飛了過去。
來吧!ComeOn!就讓老娘把你的磁場弄得更強一點吧!
「……」
「她這是第一次,你確定她能成功附身嗎?」火獒有點擔心。
「……大概。」洛樊一臉事不關己。
「什麼叫大概?萬一沒附成被原魂趕出來了,她也會有點損傷吧。」
洛樊只瞧了那小妾一眼,好不放在心上地說:「那個小妾存在感那麼弱,就憑她那種性子……絕對是壓倒性地壓制住原魂……」
火獒也想起了閆慕幽的性格,輕笑:「你這算是在誇獎她,還是在損她?」損她那母老虎一樣的脾性?
「……我只是陳述事實。」
閆慕幽的靈魂進入那小妾的身體裡,他們看見那小妾的全身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小妾』抬起頭,目光準確地對準他們所在的方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擺了一個『V』的姿勢。
那眼神,是他們認得的。
「她也算有一手啊。說不定,意外地適合留在地府。」火獒說。
被那陣狂風嚇著的張氏終於回過神來,看見那師爺還在地上嘟囔著潘桃兒的名字,露出一絲膽怯。
「來人,看了就礙眼,趕緊把人給拖出去。以後不許再讓他進府聽見沒有!」
「是!」
「還有,把府里里里外外都用柚子水清洗一遍,一個角落也別放過!」
「……」就說古人很迷信的。小妾……閆慕幽站在張氏的後方露出一抹笑。
待師爺被下人們帶走,前廳再次安靜下來,張氏才算放心地轉過身來,對著武郎郎說:「老爺一定等急了吧。張媒婆,趕緊直接送入洞房吧。」
「哎,是,夫人。」媒婆領著閆慕幽往屋子裡走,武郎郎也在後面跟著走。
張氏在前廳看了一圈,咒罵了一句晦氣也回房去。
「……她,應該不會真的和武郎郎洞房吧?」火獒乾笑。
洛樊眉毛一挑,「你覺得呢?」
「我想,那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吧。」
「那就別問沒用的問題。我只希望她別忘了自己是去做什麼的……」閆慕幽對武郎郎那評價,他只擔心事兒沒辦成,她會把人真的打成豬頭,然後衝出來。
「……」
話分兩頭。被媒婆牽著,閆慕幽被帶到了武郎郎的房間裡。媒婆領著她走到床邊坐下,然後從武郎郎那兒拿了賞錢,飛快地離開了。大概是被張氏提醒過不要打擾了老爺的好事,真的……從沒見過這麼積極給自己老公找小老婆的女人……
武郎郎看了她一眼,就那麼一眼,臉又紅了紅,並沒有如她預想的餓狼撲食似地衝過來。也幸好這樣,所以閆慕幽也省了把他暴打成比現在還豬頭模樣的力氣。
武郎郎看了她一眼後就到桌邊去坐下,把倒扣著的兩個酒杯翻過來,在酒杯里倒上了酒。
這該不會是打算,喝交杯酒?豬頭也知道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道理?
「杏兒,到這邊……陪老爺喝兩杯。」武郎郎舉著杯子頭也不抬地說道。
杏兒?閆慕幽無語。先是桃兒,這回又來個杏兒?他家生產水果的嗎……
頭上還帶著薄紗,正常來說……這東西都應該是作為新郎官的武郎郎來掀開,然後才洞房吧?
一提到洞房兩個字,閆慕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非常利索地自己把頭上的紗巾掀開。萬一他真的想自己掀開,這種傳統古代婚禮的儀式,她可是任何一項都不想和他進行,即使身體不是她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會給她留下的!
墨跡墨跡,在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抬起小腳踏著蓮步走了過去,坐到離他最遠的一個凳子上。
武郎郎先把自己拿杯喝進了肚子裡,也沒催她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連著三杯下肚,臉也比之前紅了一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新小妾離自己做得挺老遠,而且一動不動地坐著。
「怎麼坐那麼遠,來,到老爺身邊來,陪老爺我說說話。」
說完,肥手向那纖細的小手伸了過來,抓住。
「!」閆慕幽一驚。
那胖胖的手拉住她就往他身邊拽,別說丫的力氣還挺大!幾乎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閆慕幽就想甩開來著,可是……為了達到目的,費了好大勁才忍住沒讓拳頭打出去,硬是擠出一個笑容由著他牽。
把人領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坐下,武郎郎抬起頭,疑惑地問她:「……你牙疼嗎?怎麼嘴巴歪成這樣?」
你嘴巴才歪呢……
「我,我只是太高興……太高興了,所以……笑歪了……」
這種鬼話,武郎郎竟也毫不驚訝似地平靜地接受了,只是『哦』了一聲,又繼續喝酒,這回……嘴巴也開始動了起來。
「你知道嗎,在你入府之前……老爺我還有一個小妾的。」
「……我,知道,聽……夫人說過,是叫潘桃兒是吧?」
武郎郎一臉悵然地點頭,「是啊,叫桃兒,桃兒……」
「她從小就跟著夫人一起入了武府,那個時候她才五歲,可愛得緊呢。」武郎郎一臉回味地望著天花板的不知名處,好像在看著他口中那個可愛得緊的潘桃兒。
五歲的丫頭片子,當然可愛了。你個變態大叔!閆慕幽暗罵。
「差不多也正好是你這個年紀,桃兒嫁給了我。」武郎郎看著閆慕幽,正確說……也許是透過她想找到十三歲的潘桃兒的影子。
「她和你一樣,十三歲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了。老爺我當時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五迷三道……這是好話嗎?
武郎郎手上也沒閒著,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又不忘了和她講著他和潘桃兒的甜蜜生活。講,潘桃兒是有多麼招人稀罕,有多麼甜美可人,多善解人意。
不多套你歡心,她能拿到你家的傳家寶嗎!
這廝,有沒有腦子?在新娶的小妾面前一個勁地說舊人的好?真的是天生的腦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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